第124章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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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黑壯碩的蒼鷹久久地飄在如洗般的天空。有時像釘在那裡一動不動。此時這個畫面猶如相片一樣印在高志航的腦海裡。那種遙遠蒼涼的覺從他兒時開始，多少年來幾乎一直在伴隨著他。

兒時的高志航羨慕那飄在天上的蒼鷹。那時自己的名字叫高小狗。按照農村的風俗，生了孩子取個小貓小狗之類的下賤名字好養活。

那隻黑蒼鷹闖進高志航的記憶是在六歲那年。一天，自己和一群大孩子在村外的大草甸子上玩耍，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曬太陽。曬著曬著竟睡著了。接著便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草甸子上奔跑，跑著跑著自己的身體便離開了地面，像一隻鳥兒一樣飛上了天空。飛過高山，飛過大河，飛過遼闊的田野，在天空中俯瞰大地的景，幼時的自己到有趣極了。

忽然有一隻小田鼠鑽到了身子底下，把自己驚醒了。這時一睜眼就看到了天空中的那隻蒼鷹。回想起夢中飛翔俯瞰大地的情景，就不由得想，是不是我剛才變成了那隻鷹？

自從做過那個夢以後，高志航不知又做過多少飛翔的夢，有時候夢見站在地上，雙臂端平，深一口氣，使勁憋住。兩腳向上一蹬，身體就輕悠悠地像只風箏一樣飄起來了。

13歲時，為了減輕家裡負擔，高志航考進了奉天6軍軍官教育班，沒上一個月的課，結果碰上了滿遺叛亂，國防軍收復奉天后，和全國各地的省軍一樣奉軍改編為遼寧省國民警衛隊，而奉天6軍軍官教育班的學員，則被分其它軍事學校，當高志航看到海軍航空學校的名稱時，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海軍航空學校少年預備班，六年後成為海航的一員，儘管錯過了海航對本的遠征，但至少實現了兒時飛行的夢想。

高志航曾經聽許多人說他們小時候也都做過這樣的夢，長大以後就不做了，而自己，還在不時做這種夢，最近幾年來，高志航意外地現，自己都會經常的夢見自己像兒時一樣在天上飛。

昨天晚上，不，是今天早晨，自己又夢見了六歲時在天上飛的情景。是預示自己在返老還童？還是在預示自己飛行順利？

太陽在漸漸升高，停機坪上數十架塗有藍偽裝的f-4戰鬥機的影子在漸漸縮短，而在那些f-4戰鬥機的不遠處，數架藍的龐然大物停在一旁。那是海航在兩個月剛剛列裝f-第十二戰鬥機聯隊一週前得到四架以用於適應訓練，不久之後f-6式戰鬥機將會成為海軍的主力戰鬥機。

而這種戰鬥機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適應和通用，作為戰鬥機時，他有著良好的機動和高，而且，據航空隊對其的試驗在增加武器掛架後，他可以攜帶2。5噸炸彈、魚雷，但這並不他的極限，海航十二聯隊曾經創造了6。2噸的極限，這個重量遠過機體本身重量的近1。5倍，而且它的機結構極為堅固，甚至過海軍任何一種魚雷攻擊機以及俯衝轟炸機，總之他是機動和通用完美的結合，是一架適合海軍的完美戰機。

作為聯隊長的高志航自然比其它飛行員享有一些特權，提前擁有了一架屬於自己的f-6，走到為他準備好的飛機跟前，機械師馮幹卿“啪”地一個立正。

“長官，飛機準備完畢，請檢查！”穿著一身飛行服的高志航親暱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是海軍第十二航空聯隊機械長。整個聯隊最好的機械師。

“卿雲！你準備的飛機，還需要檢查嗎？”

“請長官檢查飛機！”馮幹卿依然堅持著正常的起飛程序。

“你啊！怎麼說你！”高志航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開始檢查飛機。

馮幹卿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後面，和很多空軍或海航的機械師一樣，馮二卿喜歡飛機，但是卻知道自己當個稱職的戰機飛行員恐怕很難，但是能當個維護戰鬥機的機械師也就知足了。

坐在機艙內的高志航衝著馮幹卿伸出一個大姆指，然後拉合上座艙蓋，隨後伴著f-6戰鬥機強大的動機轟鳴聲，著太陽和從海上吹來的習習涼風，高志航駕駛著f-6式戰鬥機，像一支藍的利箭直刺雲天。

不時有雲從飛機的兩翼掠過，高志航覺得機翼就像兩片鋒利的裁刀，把白絮一樣的雲隨意裁得七零八落。昨夜裡飛翔的夢境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突然間又覺得那機翼像自己張開的赤的雙臂，雲從翼上掠過的時候竟有些涼涼的。

儘管只不過兩天沒有飛行了，但到了天上還有心生就有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手裡把著縱桿，腳下蹬著方向舵，讓飛機載著自己在雲海裡隨意翻滾，彷彿自己一下又年輕了許多，心裡有說不出的愜意。

海上的天空是清透的，彷彿永遠是一塵不染，無論是在高空還是在低空，都給人一種比別處透明的覺。這種覺已經陪伴了自己21年。

飛翔，飛翔，只有飛翔。當然還有戰鬥和硝煙。沒有硝煙的飛翔是充滿詩意的，而著硝煙的飛翔對於飛行員來說，卻是人生的一次神的洗禮。

這詩裡說的很實在，但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來一次神上的洗禮！

縱著飛機的高志航如此想到。只有在f-6戰鬥機上，才能夠體會到那種飛翔的覺，遠比任何一種戰鬥機更高的坐椅位置，甚至會讓人心生一種騎在戰鬥機上的覺，而且氣吹型的坐艙蓋更給予了它接近完美的全向視界。

“來了！”就在這時，高志航注意到身後出現兩架f-4戰鬥機。

“麻雀1o3，上空7點方向出現兩架敵機！”

“明白！”頭盔耳機內傳出一陣清晰的回應。

而此時那兩架f-4已經開始壓底機頭俯衝準備攻擊。

高志航和僚機幾乎是在同時突然向左急轉，然後迅翻了個半斤斗，出現在那兩架攻擊的f-4側翼，駕駛著f-4的飛行員隨即側滾脫離了高志航的瞄準視線，同時不斷側滾利用f-4戰鬥機優異的機動，不斷側滾調整航向尋找攻擊機會。

“這群小子，越來越難教訓了！”進入橫滾纏鬥後，被身後的f-4咬的死死的高志航不佩服起海軍空戰學校裡的那些教官來，他們給海軍貢獻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飛行員，這些剛出校的新手，進攻技術非常湛，稍不留神即便是老鳥也有可能馬失前蹄。

中國的飛行員培訓和其它國家完全不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外國空軍學校和中國的民間航空學校差不多，只是教會學員基本飛行技術和基本戰術，至於其它的東西就讓他們自己在去琢磨，這個琢磨通常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