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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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年,安然在黨校學習的那段時間,他覺到學習本身對於他來說是輕鬆的,因而,他的身心也是放鬆的。他每天的作息時間是相當有規律的。晚上學習完後,還可以回家,聽聽音樂或者看看書都是
好的事情,有時他還找出幾方壽山石來刻上幾方印章,也算是一種
神寄託。
不過,他儘管是清心寡慾,可還是個人,尤其是個男人,那一個人獨身的滋味實在是不怎麼好受。他太想有一個女人為伴了,那種對女的身體的渴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當他在電視上看到那種男女接吻的鏡頭時,就像是受到了一種刺
,他就會產生一種衝動,一種渴望和衝動。他想吻,吻和他本人不一樣的肌膚,可是他無從做到這一點。每當這種時候,那埋藏在心中的*就像是一種佈滿了乾柴的烈焰,任憑它燃燒,然後,在慢慢地熄滅。他忍受著,時不時地這樣忍受著。當他最無法忍受的時候,他就會用酒灌醉自己,讓自己麻木起來,這樣,他才能最後地安定下來。他已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準確地說,他當然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可他還沒有真正地面對面地正視過一個女人,正視過一個女人完整的肌膚,更沒有面對面地用自己的強壯,佔領過哪一個女人的最神聖的領土。
他渴望著,怎麼能不渴望呢?
這是一個在的問題上幾乎從來就沒有過的開放的年代,就連以往
的犯罪中最多的*案都已經不多發了。你只要有錢,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小姐,那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你還可以花點兒錢把哪一位領回家中或者其它的地方,也可以將她包養下來。這些你如果都不願意,還可以在你的身邊物
一個你滿意的,讓她長期伴隨著你。總之,只要你有錢,這一切都不在話下。
安然當然是不缺錢的。
他自己瞭解他自己,他並不是要把自己裝扮成多麼高雅的君子。他甚至曾想到過放縱自己,那也許算是他對自己的初戀的一種報復,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到這一點。
安然永遠也忘不了初戀給他帶來的快樂和不快,那快樂是他這一生永遠用之不盡的神源泉,那痛苦也是他這一生食之不完的苦果。
他無數次地在那空曠的大海邊仰天長哭,我為什麼要活著?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他無數次地想到過自殺,甚至是一天之內就想到過多少遍自殺,有的時候甚至都想到過採用什麼具體的方式自殺這樣極具細節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他覺得他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在他的眼裡除了坑蒙拐騙之外就是爾虞我詐,他受不了這些,他受不了面對這些殘酷的現實時所受的那種神上的折磨。他不希望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最起碼他不希望他所在的周圍環境是這個樣子,可對於這一切,他都是無能為力的。在經歷了無數個生生死死的考驗之後,他最後沒有選擇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心態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他常常覺得自己就是在苟活著,當然,那不是指他像行屍走
或者連豬狗都不如的小人們那般苟活著。他只是活在一個只有驅殼而得不到
神滿足的物質的世界裡。他所需求的,他對於
神上所需求的東西,甚至遠遠地超過了對於物質的需求。這種盡乎於
漫的需求支撐著他,支撐著他艱難地活著,支撐著他艱難地活了過來。
他多麼希望他的故事可以向別人傾訴,這樣,或許會讓他的心有個落腳的地方。在他同的朋友的行列裡,只有為數極少的人,曾是他愛情的見證者。至於傾訴,對於他們來說,那早已是老生常談了。這不僅對於他們,就是對於安然自己來說,都失去了傾訴的興趣。
他的內心是痛苦的,痛苦到了極點,可他還不斷地需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快樂的王子,裝扮成一個快樂的男子漢。每天,準確地說是年復一年,都必須扮演這雙重的角,即一個虛假的自己,一個真實的自己。
只有安然自己知道能夠讓他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那就是白潔。只有讓他自己永遠沉浸在他與她那純潔而又永遠抹不去的初戀裡,才是讓他快樂的良方。
2在安然的眼裡,愛,是無法忘記的,不論時間的長短,不論相隔怎樣的時空,真正的愛都將是永恆的。否則,那就不是真正的愛,那開始就一定是一種功利的愛,而那種愛,對於他看來,
本就不是什麼愛。當兩個人愛到極點,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分心和移情的。正是他的這種愛情觀,讓他猶如一頭行走在沼澤裡的困獸,無法自拔;猶如擱淺在了沙灘上的巨鯨,寸步難行。他自己也不想這樣,可他就是尋找不到可以奏效的神丹妙藥,因為那神丹妙藥已經不是金錢所能買得到的了。
安然和白潔在戀愛的那些年裡是幸福的,那些經歷,讓安然永遠都留在了記憶裡。這些年,安然只要一閒下來,那一幕幕幸福或者痛苦的情景就會像記憶的湧泉噴薄而出。
安然和白潔是同一年大學畢業回到臨海的,在大學的四年中,他們就戀愛了四年,除了只有他們的幾個同學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外,再就沒有誰知道了。他們的家裡就更不知道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在戀愛的事,是他們確立戀愛關係之初白潔提出的,她不希望讓她自己的媽媽知道自己的女兒早早地就違背母親的意願過早地戀愛。白潔是一個超乎尋常地懂事的孩子,她很小的時候就能理解作為單親母親的艱難。她從剛一懂事的時候開始,就不希望增加母親的負擔,她在母親面前幾乎惟命是從。她愛她的母親,甚至勝過了愛她自己,她寧肯讓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讓母親難受。白潔除了自己的天然麗質、招人喜愛,還有她的可人之外,她身上的許多東西都是表現為後天形成的。
安然在與白潔戀愛了好多年以後,就曾經聽白潔說過,在她的記憶中不知道有過多少人為她母親介紹過對像了,那都是一個結果,只有被她媽媽無情地拒絕。也有的男人們看到她雖然已不再年輕卻依然風姿綽約,就主動地上門來遂自薦,那就更從來沒有過好的結果。時間一長,也就沒有敢再來的了。
白潔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是和她的妹妹不一樣的,她從來就不過問更不干涉這種事,她覺得媽媽一個人帶著自己和妹妹太不容易,如果媽媽能看上一個人,那就隨她的便好了。而妹妹是和白潔不一樣的。有一次,一個鄰居過來要給白潔的媽媽介紹個男朋友,等到她剛張嘴時,白潔的妹妹就用鍋碗瓢勺的碰撞聲把那人趕跑了。
白潔最擔心的事,就是怕惹她媽媽生氣。
安然在北京上大學期間得了那場病時,白潔去北京看他的那件事,他們的家裡都是不知道的。安然回到臨海之後,剛到單位報到,就老病復發了,那次犯病,雖然已經和在北京不一樣了,但除了是在自己的家鄉之外,和那次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那時,安然的姑姑已經跟著她的姑父隨軍去了青島,在這個城市裡,只有安然一個人了。那次犯病,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所以,也就讓他知道了應該怎樣應對。他知道自己不怎麼好就立即去了醫院,很快就住進了醫院,經過了幾次檢查,醫生還發現了他還患有嚴重的膽結石。
白潔是因為幾天沒有和安然聯繫了,才找到了安然的單位,安然的同事告訴她,安然有病住進了醫院,這樣,她才找到了安然。那些天,學校把白潔臨時出來,讓他幫助籌備一個學術會議,她暫時離開教學崗位一些
子。所以,白潔每天都需要白天上班,而且都需要坐班。她就只好每天晚上到醫院看望安然。安然此次犯病,沒有像上次在北京讀書時犯病時週期那麼長,他恢復得很快。到了後來,白潔來看他時,他乾脆就把白潔送到了家門口,自己才回到醫院裡。每次送白潔到家門口的時候,白潔又不放心安然一個人往回走,就不顧安然的勸阻,再調轉頭來送他回醫院。就這麼一來二往,白潔沒有一天能回家早的。白潔的這種反常的表現,早已引起了白潔的媽媽白楊的注意,只是她出於對自己女兒的信任和呵護從來就沒有指責過女兒什麼。
安然為此苦腦過了,有一天他回到醫院時,住院部的電梯已經停了,當時,這個城市惟一的最高的大樓就是這個醫院的住院部的大樓了,他楞是從一樓,走到了頂樓。他太累了,第二天就明顯地覺到了身體的不適。白潔知道後,直到安然出院前的一段時間,無論他怎樣說,白潔也沒有讓他再送過一次。白潔還是像上班一樣,從知道安然住院那一天起,沒有一天沒來看過安然。出院的前一天,氣象臺稱本地區第二天要降溫,白潔特意去了商場,買了一條黑
晴綸圍巾送到醫院,讓他第二天出院時穿戴得暖暖的。
3那是在安然出院後的一天,白潔的媽媽白楊把白潔叫到自己的跟前告訴她,她單位的同事們看到了白潔去醫院找她的時候,對她覺特別好,都爭先恐後地要為她介紹對像。白楊說到“我也覺得可以考慮了,如果有合適的咱就看一看。不行就算了,多等些年都沒有什麼,就是一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找一個自己滿意的。”這是白楊作為一個母親第一次在女兒的面前談論她的戀愛的事。
白潔也從母親這次和她的談話中覺到,好像是她的媽媽對自己的行為已有所覺察。白潔開始考慮怎樣將自己和安然的事有朝一
告訴媽媽。
有一天,當白潔把這件自己擔心的事告訴安然的時候,安然倒是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已經按照白潔的叮囑沒有在大學裡把這件事公開化,現在都已經開始工作了,讓同事們知道和告訴家裡人都是很平常的事了。於是,他建議到“這樣吧,哪天你就帶我到你家去,讓我見一見這位未來的岳母大人,我將正式接受她老人家的檢閱。”
“那不行,她就連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怎麼能行呢?不能那樣做。”
“那你說怎樣做合適?”安然反問著。
白潔考慮了片刻說到“要不這樣,咱們選擇一個星期天,你去圖書館就裝作看書,我和我媽媽也去,就像是我們在那裡意外地相遇,然後,我再慢慢地和她說明我們的關係。我想,採取這種農村包圍城市的辦法,也許會好一些。”安然聽完後笑了“有必要這樣神秘嗎?”
“我媽媽是很開通的,可如果我把你直接領到家裡,她一定會問我,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我做不到不和她實話實說。可如實說了,她知道她的女兒已經揹著她談了四五年的戀愛了,她再想到她這一生為我的付出,她會非常傷心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媽媽在別人給她介紹的那些對像當中,並不是所有的男人她都是那麼地不滿意,而就是為了我們,沒有再嫁。我覺得我一旦做一點兒什麼讓她不滿意的事情來,我都會譴責自己一輩子。”白潔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看到安然像是在那裡沉默著,就接著說到“你也用不著有什麼擔心,好事多磨,我如果是你的,那是跑不了的。”白潔這樣一說,安然反倒擔心了“什麼叫如果?”白潔捂著嘴笑了“如果我是你的,那是跑不了的,不對嗎?”安然明明知道白潔是在和他開玩笑,可他還是有點兒沉不住氣“你別和我說如果,我從來就沒想過什麼如果。我告訴你,以後你也別和我再提什麼如果。”白潔看到了安然那個認真勁,就更是笑個不停了,她用手輕輕地扭了一下安然的鼻子“看你這個樣子,太好笑了。好了不說了,從今以後我就再也不用如果這個詞了,可以了吧?”安然聽後,這才有幾分得意地笑了。
“笑什麼?你也是我的,你也同樣跑不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給找回來。聽明白了嗎?”說完,她又輕輕地用手揪了一下安然的耳朵。
“我當然是跑不了的,從來就沒想過要跑,我擔心的是怕你跑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跑掉了,那我該怎麼辦?我無法想像我會怎樣地活下去。你對於我來說是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沒有人會在我的心中把你取代,這是真的,這是我最真實的覺。你必須是我的愛人,做我的妹妹不行,做我的姐姐也不行。你懂嗎?你懂我嗎?”安然說的是很動情的,他的眼睛裡閃著淚水。
白潔又靠近了安然一步,上前去緊緊抱住了他,把臉貼在安然的前“別想的那麼多,不會的,不會那樣的,我們一定會永遠相互擁有。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把我們分開。”安然突然間就是因為這個無意間談到的話題,心情顯得有點兒沉重,白潔說了這幾句話後,又讓安然稍微得到了一點兒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