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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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安然離開中國之前在這座城市裡已經生活了幾十年了。

他參加工作以後,只在兩個單位工作過。大學畢業以後,先是來到了市城建局工作,一干就是多年。也不知道是誰相中了他,這讓他很快就走上了處長的崗位,而且一干就是幾年。有一天,局長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告訴他讓他去省立大學學習,那是一種工作以後的進修,是學習企業管理專業。不過,這一學就要兩年,而且是脫產學習。

兩年的學習生活很快就過去了。回到單位兩個多月以後,他被安排到了臨海市一家叫作豪大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單位,做了副總經理兼法律顧問。在這個位置上他一干就是幾年,直到他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了這個國家。

安然當時工作所在的這家企業的老總姓金,叫金友德,已經五十三四歲了。其餘的那三位都是副總,各管一攤。安然算是後來居上了,他一到位就被安排在了第二把手的位置上。

他被安排在和金總隔壁的辦公室裡,辦公室足有六十平方米,分成了裡外間。就只有他一個人在房間裡辦公,這要比他在城建局工作的時候他們局長的辦公室還要大多了,開始,他總是有點兒不怎麼習慣,後來,也就慢慢地適應了。到任的第一天,公司就給他安排了一輛專車,專門配備了司機給他開車。安然臨離開中國的最後的一年,給他開車的就是他這次回國時,到機場來接他的小王。

豪大房地產開發公司是一家在這個城市裡最早從事房地產開發的國營企業,擁有著幾億元的資產。在這個城市裡,這個企業的知名度是相當大的,他們起初開發了不少離城市比較遠的地塊,為政府幫了不少忙,也解決了不少住房困難的老百姓的住房問題。

安然在國內的工作經歷,也就是在這裡結束的。

那已是安然將要離開中國的最後一年了,正是這一年的不平凡的經歷,促使他下定了決心,最後,離開了中國,去了加拿大。

就在安然臨出國那年,和安然他們在一起共事的一位副總就要退休了,金總特意為他設宴送行,幾個副總都參加了,當然,安然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坐在安然對面的是個女的,她是那天晚上參加宴會的惟一的一個女,她就是伊茗。她的身高大約有一米六九,雖然年齡已過三八,但人長得看上去十分舒服,舉手投足都能透出一種文化

她剛調到了這個單位工作還沒有幾天,她是省城工業大學的碩士畢業生,比安然多讀了幾年書,歲數要比安然小几歲。她來到這個單位是做總經理助理兼質檢處處長的。在此之前,她是在市建築設計院工作。

參加晚宴的還有一位辦公室主任何申,他也已經四十二三歲了。巧了,這位辦公室主任的名字,就和清朝那個頗受乾隆皇帝崇愛的和申的名字諧音。不知道是他的父輩給他起名的時候,本就不知道清朝有個叫和申的大貪官呢,還是一開始就是有意想讓自己這個兒子的各字能和那個和申的名字諧音,而且寄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也能像和申那樣,做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管他是千古唾罵還是千古不朽呢?

你也別說,這個何申主任還真是沒有辜負他父輩的期望,在這個單位除了金總之外,他幾乎就真是萬人之上。他是凡事都從利益的角度考慮,有用的就堅決往上靠,你不讓靠,都不行。沒有用的,或者他認為你不能拿他怎麼樣的,那就是官比他大,他都不會理睬。所以背後人們送給他了一個綽號,叫作“千歲爺”這綽號聽起來是好聽的,可卻含著大家對他的義憤。本來叫何申這名字,讓大家一聽起來就自然地會想到那個歷史上的和申,可單位的職工們還是特意送給了他這麼個綽號。這個綽號雖然是在公司內廣為人知,但都是在極為秘密的情況下傳的,那是因為誰也不希望因為這點兒小事給自己引來太多的麻煩。

晚宴後,何主任提議去洗個澡,安然沒有去。不論何主任與金總還有其他副總怎麼勸,安然最終就是沒有去。安然雖然是沒有去,何主任最後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卻讓安然覺有點兒刺。你回去幹什麼?回家不也就是你一個人嗎?

2這話雖然不多,何主任也不一定就是有什麼主觀故意,可安然還是覺到了不怎麼舒服。也許這是因為何主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緣故。安然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異樣的情緒,他確實仍然是一個人,而且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不管人們的觀念怎樣地變化,他都沒有去跟風,他本就不是那種趕實髦的人。

正在安然要坐車離開的時候,伊茗問“安總,你往哪走?可以捎我一下嗎?”

“你要去哪?”安然在車上問到。

“回家。”

“那你住在哪?”

“列寧街。”

“那就一起走吧。”她上車後,坐在了後排的座位上。

車先是朝著列寧街的方向駛去。

“安總,你怎麼不跟著他們一起去洗桑拿?”伊茗問到。

“太累了,想休息休息。”

“噢,太累了,不正好應該洗洗桑拿嗎?那樣,不更能放鬆一下嗎?”

“昨天剛洗過,不怎麼太想去,再說了回家還有別的事情。”

“安總回家還有工作啊?”她試探似地問到,而且說話時的口氣也是很溫和的。

“那倒沒有。”

“那你回去還能有什麼事?我聽說你不是一個人單身嗎?哪還會有那麼多的事?”

“噢,伊茗,你來單位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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