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似是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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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彥未醒就到脖子上冰涼,他一驚清醒了過來。

一雙如水的美目幾乎貼到他的臉上來,眼眸深處卻寒冷異常,一角輕紗將半個臉蒙了起來穩約可見裡面小巧緻的面孔。

風彥的心猛地一縮,眼眸深處如波濤洶湧,但隨機平靜了下來,嘴角一歪,笑道:“不知在下是哪裡得罪姑娘了?”

“你不認得我?”娉蘭挑了挑眉,伸手扯下面上的青紗,出如玉般潔淨的面孔。

“籲!”風彥驚歎,一年多沒見,她出落得如水般秀美了,他眸漸濃,嘴角卻浮起一絲笑,半帶著驚訝:“哦,聽姑娘這樣說,看來咱們是認得了?”

“你一聲不響就偷偷溜走,這筆賬咱們要好好算一算。”娉蘭將刀鋒向下壓了壓。

風彥的脖子上隱隱地痛,他依舊嬉笑道:“像你這樣美麗的姑娘,我怎麼捨得丟下,來!”他伸展雙臂道,“到我懷裡來,咱們好好親熱,親熱!”娉蘭氣得七竅生煙,抬腿用力地踹到他間。他吃疼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大口氣,臉上依舊掛上那絲笑,“好潑辣的姑娘!”用手間道,“還真痛呢。”故意去掀衣角道,“肯定給我打青了,我得看看。”剛伸出手去,手背上卻一暖,一滴溫熱的水落在上面。

風彥一顫,手僵在那裡,頭頂上傳來壓抑的低低的泣聲,風彥臉上變,內心翻騰起伏,百種滋味湧上來,一時間竟不敢抬頭看她的臉。

“你說要同我一起走,卻把我一個人留在山上,讓我苦苦等了一年,才有機會偷偷出山來找你。我又不識得路,若不是遇到楚楚公主,怎麼可能遇到你,可是你竟然這樣氣我!”娉蘭越說越委屈,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地落到他們兩人的衣衫上,暈溼了好大一片,如花般鮮豔。

風彥緩緩伸出手去,輕輕地似乎怕碰碎了什麼似的,在她臉上微微觸了一下,娉蘭的淚水更多了,一年來的怨氣,所有委屈都湧上來,淚如開了閘的水,怎麼也收不住。

“不要哭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娉蘭的心都為之顫抖,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叭”的一聲清脆,風彥躲也未躲,蒼白的臉上頓時腫起五個手指印,娉蘭反倒嚇了一跳,打過他的手微微發顫。

風彥僵在那裡,不信任地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墨綠的眼眸漸漸暗了下來,他臉一沉,冰冷的手指攀上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好任由他握緊。

他猛地一翻身,將她緊緊地壓在車廂上,鼻子幾乎貼到她的臉上,如劍的長眉緊緊虯結在一起,娉蘭想反抗卻手腳無力,只是心驚跳地望著他左頰上那紅腫的手印。

“小丫頭!”他咬牙道,“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你如果想以這種辦法來接近我,我勸你還是別動這個念頭!”娉蘭的心瞬間冰冷,寒意從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她一時間氣得發怔,只是瞪著他。

“哼哼!”他拂了拂她如花瓣般的面孔,指尖傳來的冰冷透過面頰直沉入她的心底,他的手放肆地在她的眉眼上滑過,望著她眼睛,似乎要把她的靈魂穿透,然後冰冷地、不帶一絲情道:“我不認得你!你最好離我遠一些,如果下次再這樣把刀放到我的脖子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將嘴放到她的耳邊,熱氣吹到她的耳朵裡卻帶著絕望的氣息。

他拂了拂衣袖坐了起來,摸了摸臉頰輕輕著,眼睛再也不向娉蘭看一眼。

娉蘭就那樣躺著,注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那樣悉,就是兩個人相像也不能相像到這種地步,可是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他不再是狼山那個年少的風慶,而變成了高高在上陰狠的六王子風彥,是他本來便如此,還是因為做了六王子才如此?

楚楚的臉出現在馬車窗外,看見風彥端坐問:“六哥醒了?傷口如何?”風彥的臉沉靜了下來,換了另一副表情,溫和地微笑道:“好多了。”馬車震動了幾下,楚楚從外面坐進來,風彥伸手將綰得整齊的頭髮放下,凌亂的黑髮蓋住了他的左半邊臉。

娉蘭再不能在馬車裡呆下去,如果再呆下去,她只怕要大哭一場,稱自己要騎馬出了馬車。

臨出來時聽見楚楚問:“你的頭髮為何這樣亂,我幫你綰上吧?”心裡一驚,站在馬車上久久不動,馬車內卻一片安靜,良久才聽見風彥笑道:“還是這樣吧,我覺得好。”娉蘭聽著心如刀割。

為了接楚楚公主的到來晚上風陽可汗舉行盛大的晚宴,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帳後的空地上,娉蘭因為是楚楚的救命恩人而留了下來,大家都在忙,沒有去關心她在做什麼。她便一個人無聊地在草場上東看看西瞅瞅。

一直到晚上她沒有再見到風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夜晚很快降臨,娉蘭也被請了去,無聊地坐在一角里,對面前擺放的美味不興趣。

風彥換了華美的王世服飾,頭髮很隨意計綰了一下,額頭用一鑲了寶石的金絲帶束著,篝火映照中爍爍耀眼,華美的服飾下英的面孔帶著一種蠱惑的引力。

風陽大汗已步入五十,虎背熊,鬚髮虯結是一個標準的天熾人,大王子風啟卻很清秀,帶著一種病態,竟不像風陽可汗的親兒子,倒是風彥那寬闊的身板有三分像。

風彥的上首坐著風啟和楚楚,楚楚一臉漠然,只有對著風彥時才出一臉的笑意,娉蘭看著心裡添堵。

宴會中間楚楚站了起來,端了碗酒走到風啟的面前半跪著唱起了《祝酒歌》,婉轉動聽,風啟一邊用手捂住口輕輕地咳嗽,一邊欣喜地注視著她,見她低眉斂目,歌聲卻嘹亮動人。一曲終了,風啟伸手端過灑,按規距用手蘸酒敬天地,後輕輕將一滴按到楚楚的額頭,楚楚不等他再次將手伸向酒中,忙致謝,硬是從風啟手中接過酒碗向下走去。

風啟微微有些發愣,注視著侍女上前將楚楚的酒杯再次注滿,才自嘲地一笑,重又坐了回去。

楚楚站到了風彥的面前,酒碗平端到他的面前,風彥等她將一曲祝酒歌喝完,笑眯眯地接過酒碗,同風啟一樣敬了敬天地,然後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場中轉了一圈,又落在楚楚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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