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有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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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你會不會討厭這樣的我…沒有去赴妍兒的約，關掉手機今夜要失眠了…第二天進了廣電局，再一次受到局機關的人情冷暖。有獻殷勤的，有冷眼旁觀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幸災樂禍的。

這時候我真的有點討厭自己那異常靈的觀察力了…我有些頭皮發麻的進了行政科辦公室，明顯的覺到幾個同事對我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我不住要嘆權勢的力量。

沒有給我多少嘆的時間，我就被林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我遞給了他昨天就已經準備好的採購計劃，第一批的採購資金定到了三十萬。

這個也是我李哥墩子三人商量的結果，第一批就要將價格給做上去，後續才可以追加更多的資金投入。林科帶著眼鏡靜靜地看著，突然我發現他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林科很正常地提了幾點修改意見，當我拿著計劃書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腦海裡還全是他那隱秘的微笑。

一個潛意識的動作一定有它的意義，那到底代表著什麼呢？計劃書比我想象的似乎更快了一些地順利通過了局領導的層層審核，看著一個個蓋好的鮮紅印章，還有那些龍飛鳳舞的簽名，我彷彿看到了一疊疊的鈔票。

我不是個聖人我也喜歡錢，有了錢我可以在老家蓋個別墅，爸爸經常唸叨著想回老家去住，有了錢我才可以做個孝順兒子，有了錢我可以彌補一下李哥。見到李哥我們都有些尷尬，墩子似乎也發現了些什麼。

可是厚厚的計劃書讓他有些興奮，他大聲的吆喝著勸著酒，讓原本尷尬的氣氛要好上許多。幾杯白酒下肚，火辣辣的覺反到是讓我心裡舒坦了許多。

墩子給我倒了杯酒說道:“楊老弟！這次你墩子哥可沾了你的光了，不然那些局長領導的那裡會有給我們兄弟吃啊！”是啊！人生還真是變化無常，就在幾個星期前三人坐在這裡說起這改造計劃時，哪裡又會想到這塊肥會落入到我們嘴裡，正當我準備謙虛幾句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龔臺銘的電話。

“小楊！在幹什麼啊！”

“哦！龔書記！您好！在跟幾個朋友吃飯呢！”聽到是龔臺銘的電話，李哥的眉頭皺了一下。

“哼！是在跟某個領導，還是生意上的朋友吃飯啊？”龔臺銘冷哼道。我心裡一沉忙應道:“哪裡啊！就一個老朋友了剛從外地回來…”我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你不要說了！楊旭同志！我可要提醒你啊！現在是個關鍵的時刻，你可一定要經受住組織給你的考驗！明白嗎？”媽個比的！這王八蛋看來也想分一杯羹啊！我心裡暗罵嘴裡去只能唯唯諾諾地應著。

拍著脯保證一定圓滿完成任務。掛了電話忍不住一陣噁心，這龔臺銘也忒無恥了點，嘴裡說得冠冕堂皇暗地裡確實貪得無厭，看來這一次他那一份是少不了了，想到這裡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彷彿抓到了什麼，可是再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墩子夾了口回鍋含糊地說道:“是龔臺銘吧！”我嗯了一聲應道。墩子一邊嘴嚼一邊含糊地說道:“這次幸虧是歐局罩著…不然這塊肥也落不到你我嘴裡…”說完墩子還忍不住了嘴角。

是啊！要不是於潔誤打誤撞把歐陽和給唬住了，哪裡會得到這次機會。

“話說我跟廣電局也大了不少年道了，這龔臺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當時初來乍到的歐陽和也是懼他三分啊！”李哥看似隨意的說道，眼角里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這是我腦海裡突然一震！龔臺銘和歐陽和在廣電局分數不同的派系，可是這次在改造計劃上卻似乎達成了一致，讓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小人物得到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了啊？就算於潔是省長的女兒，他歐陽和也沒必要為了省長女兒的一句話，就做出這麼多事來吧！

還有龔臺銘為什麼要妥協？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達成了一致？不對！剛剛龔臺銘打來的電話，就是為了暗示我他也支持我主管這次改造採購計劃。

龔臺銘即便是出於某種原因妥協了，也沒有打給我這個電話的必要。那他這樣做是為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穩住我？故意裝作一副想分一杯羹的樣子？圈套！這是個圈套！我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我終於想明白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龔臺銘和歐陽和暗地裡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讓我來負責這次線路改造採購計劃。等我上了這條船後就由不得我了。

為了工程的圓滿完成，我必須要打通各級各部門領導的關係，要處理好關係這些錢哪裡來？就算自己不貪一分錢，總不能讓我自己倒貼錢進去吧！那麼這些錢就只能從工程款裡出，我也就不得不到賣家那裡拿回扣了。

那麼等著我的將會是紀委的調查…回想起當初歐陽和見到於潔表現出的樣子，也許那一刻他就已經在佈局了，裝作被於潔給唬住了，然後順水推舟給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其實是講自己推入了萬丈深淵。

可是這樣一來歐陽和就不怕於潔的報復嗎？看來袁氏家族在隨州甚至是湘南省的勢力很大啊！不然歐陽和哪裡敢如此對待於潔的朋友。看來袁家二少為了對付自己是下了不少心思啊！先是龔臺銘，現在更是歐陽和一起設下連環毒計，自己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好毒的計啊！此時的我背脊上已經佈滿了冷汗，媽比這次哥們可是玩大些了！

“哥們！你幹嘛呢！跟丟了魂似地…”墩子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深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聽完後墩子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反倒李哥卻是沒有顯得過於害怕。我突然想起李哥眼裡閃過的光，還有他此時淡定的樣子…難道說！李哥早就已經知道這裡面是個局！

我的心裡突然砰砰一跳！不可能吧！李哥沒有道理拉著我和墩子一起送死啊！

“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我已經投了不少錢進材料了…現在退回去怕是來不及了…”墩子的嘴開始哆嗦起來，自從落實了這次採購計劃後，前期墩子就已經囤了一些材料，這些錢都是他這些年積攢下的積蓄。

如果這次出了問題，他只怕是要傾家蕩產了，就在墩子六神無主的時候，李哥起身將房門反鎖，這裡的包間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他從煙盒裡出幾菸遞給了我們，自己悠然地點上了一。煙霧繞中，我似乎看不清楚他的臉來。

“小楊你猜得沒錯，事實上很久之前我就開始懷疑，這次採購計劃可能是龔臺銘設的一個局…”

“我草你媽的…”聽到這裡墩子有些坐不住了，我死死地按住了他要衝過去的身子，大聲喝斥道:“墩子！聽李哥說完！”李哥深深的了口煙。

然後指了指窗外說道:“你們還記得那次在窗外條路上嗎？那次小楊在這裡和袁家的二少爺發生了衝突，以我對袁二少的瞭解，我知道你楊旭可能要惹上大麻煩了！”原來李哥早就認識袁二了。

李哥低沉地說道:“龔臺銘的後臺是袁氏，在單位裡他那樣針對你，顯然是袁二少的授意。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小子沒有輕易倒下似乎還找到了靠山。”李哥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天我在電視臺我無意中看到了你和那個女孩，也看到了跟在她邊上的龍秘書…於市長的貼身秘書！”什麼？於市長的秘書？難道於潔真的是…“對！

那個女孩就是隨州市委書記于謙的小女兒，而我有幸和龍秘書有過數面之緣。看到於書記的女兒和你親暱的樣子，我知道你可能找到了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而我也找到了一雪恥辱的機會！”李哥的臉變得動起來，我甚至聽到了他捏緊拳頭的聲音。李哥深深地了口煙，稍微穩定了情緒輕聲說道:“自從我知道你和市長女兒關係不一般後，我就知道你找到了一塊保命符。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次改造計劃居然落到了你的頭上，我想這中間可能有市委書記女兒的影子。”

“可是龔臺銘的異常低調卻讓我產生了懷疑，要知道龔臺銘的後臺袁家在隨州橫行多年，勢力之深不是你我所能想到的那麼簡單。不可能被於市長的女兒就嚇得偃旗息鼓的，其中定然有隱秘。”李哥的推測更加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想。李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在電視臺多年，才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不對的地方。

可我沒想到小楊你剛進入電視臺不久，卻能因為龔臺銘的一個電話產生了警覺，從而揭開了這個陰謀。”我不住苦笑，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的知道了龔臺銘是袁家二少的爪牙，自己怕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墩子在一邊有些著急的說道:“老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李哥看了看墩子然後沉聲說道:“你們都知道我所受過的恥辱，我不是說過我雪恥的機會來了嗎？”什麼？你們都知道？難道墩子也知道李哥夫婦在龔臺銘面前受辱的事情？

李哥繼續沉聲道:“一條毒蛇出的時候，也就出了他致命的死！他龔臺銘想要抓住我們貪汙的證據，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將計就計，給他套上受賄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