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總算輕微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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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種痴心妄想卻也無法對谷雲起啟齒,那恐怕只會在谷雲起冷冽而諷刺的神情中再添上重重的一抹嘲之
。
而且從報復的角度講,絕不會讓他妄想得逞。唉,雲起,雲起!南宮北翊輕輕擁著他,將自己的身體也游魚般地滑入被窩中,緊貼著那脆弱的體,在心中嘆惋不已。
他將度過一個不眠之夜,為著思考怎樣才能讓自己的願望兩全其美。谷雲起睡得反而極為踏實,他顯然早已在心中做了決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優柔,哪怕是睡在狼子野心的“仇敵”的臂彎中,哪怕是被人虎視眈眈地覬覦著他所剩下的一切。
他睡得很,呼
輕微柔弱而均勻,彷彿永遠也不會被打斷,被吵醒。這模樣讓南宮北翊又憐,又愛,又恨。南宮珏雙眼骨碌著在谷靖書身上滾來滾去,打量了個遍,終於開口道:“靖書。”谷靖書還呆愕著,應聲“啊”才把目光從抱走谷雲起的南宮北翊背上收回來,忽然面紅耳赤,小聲道:“小珏…”
“剛才他說的話,你聽清了麼?”
“這,我…”谷靖書顯得侷促不安的,光著的雙腳忍不住左右互踩,大腳趾蹭來又蹭去,扭捏得很。
南宮珏立時便皺起了眉,道:“你不想我恢復過來麼,這麼不專心聽話?他說了,我練的功夫本來是視活物為死物,斷情絕
,便如沒有
情的刀劍一樣──”谷靖書慌忙道:“我好好聽了,這些都知道。小珏以前受的苦太多,我、我
後定然加倍補償於你…”南宮珏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道:“刀劍有了
情,就會變得脆弱,變得猶豫,毫無用處,所以我現在不能動彈。”他說著翹了翹鼻子,努力想要在谷靖書身上蹭一蹭,沒有成功,便沮喪得很,儘管谷靖書察覺到他的意圖主動將他腦袋捧到自己
膛上與他親暱了一番,他還是很不滿足,
著鼻翼在谷靖書厚實的
肌上觸來觸去,嘟囔道:“靖書,我要你。”
“現…現在麼?”谷靖書渾身都開始發燙,既期待,又莫名地有些不安。他這麼心神不寧,正是因為南宮北翊說的那可以一試的方法,實在是太過超乎他的想象。
偏生除了他之外,竟連包括谷雲起在內的其他幾人彷彿都當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既然是刀劍因不必要的情滋蔓產生裂紋,要讓他重新變回冰冷無情的刀劍已是不可能。那麼剩下的途徑便只有讓他變成真真正正的“人”了。
“想要讓他恢復過來,你便與他一直合,一刻也不要分開,直到…他能夠動了為止。”與南宮珏
合,那並不是什麼難以施行的事。
然而“一直合”?這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一天一夜?三天三夜?還是…谷靖書簡直想象不出來,他羞於啟齒向南宮北翊問詢這種事情,南宮珏則是
本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而他此刻進一步思索,發現問題就更多了:所謂合,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行?要讓少年
出來,還是讓他一直保持堅
的狀態?這種事體力消耗如此之大,自己和小珏做那麼長時間,要是…要是餓了怎麼辦?
南宮珏哪知道他腦子裡亂紛紛的都在想些什麼,只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現在,越快恢復越好,不是嗎?”
“嗚…小珏,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想…”不理書生支支吾吾的擔心,少年兩眼亮晶晶的,顯然是被南宮北翊說的方法提起了無限的興趣,就連睏倦也不覺得了。
只管催促谷靖書快些行事。谷靖書子雖是軟弱可欺,但想到這件事事關重大,又怎能草率行事,總得一一安排妥當了才好真的開始,便定了心不受南宮珏的催促,反問他一些這方法的功法道理所在,行事細則、飲食安排等問題,一面從從容容地抱著南宮珏回到竹屋外石桌旁,將自己衣服拿來穿上,又悄悄湊到窗外試圖往裡看一眼那南宮北翊與谷雲起的情形。
南宮北翊正擁著谷雲起鑽進被窩,其實哪裡不知道外頭的動靜,但懶得理會,便只彈指一揮,風聲颯然,屋內亮著的燭火頓時滅盡,谷靖書視野中便只剩下一片漆黑了,南宮珏被他放在石桌上,很是有些不滿地叫他:“靖書,靖書!”谷靖書看不見什麼,慌忙地溜回桌邊,一把抱著了少年,又回頭對著那岑寂無聲的竹屋輕輕嘆了口氣,終於也做出了決定,低頭在少年臉頰上親了親,道:“我們走吧。”***南宮北翊確然沒怎麼睡好。他擁著谷雲起的身體,貼而臥,黑暗裡,被衾下,谷雲起瘦削的軀體帶著點被他簇擁著才捂出來的涼涼的溫度。
他心裡極不踏實,只覺自己抱著的彷彿是一縷輕煙,誰也不曉得他什麼時候便會無聲無息地消逝了去。他雖然掌握著谷雲起的體,但自谷雲起醒來過後,他便難以揣度那顆心中蘊含的想法。
他真想將臂彎中的身軀緊摟到與自己血相融,也好找到那顆心的所在地,牢牢地將之握在手中,再也不放手。
然而一旦貼緊得過於緊迫,谷雲起凌亂而艱難的呼又令他及時醒悟到他這副虛弱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了那太過
烈的熱情。他焦躁,煩惱,咬牙切齒,又溫情款款,頻頻在谷雲起發頂耳尖親吻不輟。
他知道谷雲起是喜歡自己的,至少在那件事之前──哪怕他恨他恨得入骨,那濃烈的愛意卻也同恨一道纏在他骨髓裡,沒有半分的虛假。
只是他的自尊只允許他向南宮北翊表出刻骨的恨意,他有理由去恨,沒理由去愛,所以要以痛恨來掩蓋住那絕不應該的愛。
可是也正因為如此,南宮北翊便知道,他的恨有多深,便顯示著他的愛有多濃。谷雲起即使在這樣該對他深惡痛絕的二十年裡,也一直那樣喜歡著他,總不成…
總不成便會煙消雲散了吧。他安地思慮著,可是手腕上硌著突出骨節的
膛,卻又令他心中充滿了莫名的不安。他反覆過濾著說辭,預期在天明谷雲起醒來時好好地說服他聽話──這他實在是沒有把握。
從兩人間發生齟齬以來,他便從不曾從谷雲起處得到過順心的答案。他雙眼大瞪地望著黑暗的屋頂,落到谷雲起模糊的輪廓上,一時心血澎湃得只想將他按在懷裡盡情狎暱蹂躪,一時又小心剋制地只以手臂圈著他的半身,不肯輕易驚動他。
沒有誰曾讓他的情緒這般烈地往返翻覆過,他有些痛苦,卻在那痛苦中依稀生出了些詭異的甜
和滿足。
“雲起,我愛你。雲起,雲起…”我們…先不管那天門的寶藏,你好好活下來,我們來方長,好不好?天
終究是透亮了,屋外從谷靖書窸窸窣窣地帶著小珏不知去了哪裡,便沒有別的動靜。
此刻黎明已至,那幾名僕人與徐大夫也已有了動靜。白的喧囂讓死寂的屋內也
取了一些生氣,南宮北翊用通紅的雙眼直瞧著谷雲起,反覆確認他還活著,那懸吊吊的心才略微放下,放聲叫僕人進屋來伺候。
僕人大概正被徐大夫支使著做各種用藥的準備,所以竹屋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的卻是徐大夫。
這位年老德高的大夫一瞧見谷雲起被南宮北翊摟在懷裡,儘管早知道他們間有著複雜的愛恨糾葛,卻還是立即吹鬍子瞪眼,只差沒跳起腳指著南宮北翊破口大罵。
“那小後生呢?他不在這兒好好伺候,你又摻和進來做什麼?嫌他死得不夠快,一劍割了喉嚨豈不快?你還對他做什麼了?就這個樣兒,也虧你下得去手!”南宮北翊臉
沈如陰雲密佈的天空,卻一聲也沒有辯解。他昨夜也不是沒發瘋似的想要
了谷雲起。
而且也在谷雲起身上了出來,雖說沒有進去,但給谷雲起帶來的仍是可怕的印象。他毫不理會徐大夫的指斥,只道:“雲起醒了。”
“醒了?被那麼禽獸不如地對待,就是死人也要氣醒了!醒了?!”徐大夫這倒被嚇了一跳,一時也顧不得那鋪上是否留下
穢痕跡,疾步趨前伸手搭在谷雲起腕脈之上,神情凝重得很,一面把脈一面已蹙著雙眉頻頻點頭,道:“這卻是不妙了。
我看那小後生照料得好好的,本來慢慢地來便能令他恢復神智,連同心裡的疙瘩說不定也化解得開。你用這麼…強硬的方式將他醒,他身體本來就弱,怎麼還受得了這種刺
?”谷雲起睡夢中乍然被陌生人抓住手腕,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南宮北翊一把便將他的手奪了回來,冷笑道:“說好說歹,反正不管怎樣你都是救不了他的命的。”徐大夫冷不防被這當頭一擊,雖是憤懣得很,卻又理屈於無法反駁。就是在谷雲起還沒有經受那可怕事情之時,他也無法妙手回
,讓谷雲起身體變好。
更何況是現在這樣?谷雲起被他們這一折騰,總算輕微哼了一聲,朦朧地半睜開了眼睛,神氣卻還是呆滯的,似乎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何處,該有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