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話迷媚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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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蔓延,我認真地看著君言淚,試圖從她猶如黑般莫測的眼中看出答案。

多年不見,歲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溫柔得如同清水般的美麗,沒有人能在她的注視下不動心,只要她站在身邊,可以覺到連空氣都特別溫暖,一顰一笑皆能牽動人的心絃,恐怕誰也逃不過她用心編織的溫柔情網。

從千年之前即是如此了吧,妖尊的戀給了她永恆的青,心卻早已在時間的逝中蒼老,歲月中累積的不僅僅是歷練,還有經驗,她本就過人的智慧也因得到光陰的淬礪,越發幽深莫測。

其實我覺得我的主意不錯,以君言淚的智慧、她的冷靜、她的殘酷,以及她的威嚴和傲慢,每一項都恰到好處地透著她人的光彩,步步為營地佈下陷阱,對待敵人猶如毒蛇,面對臣下則是高高在上的尊貴,恩威並施使人對她心生敬畏而不反

她比任何一個女皇都要了解皇族的規則,同時具備無與倫比的軍事、政治天賦,女皇之位舍她取誰?!

我無比期待地看著她:“君大人,考慮一下,如何?”聽了我的請求,君言淚似乎當機了,又或者她什麼也沒聽到,只是痴地將目光駐留在我臉上,然後湊近,吻上我的

天,打雷了嗎?!

被…被…被一個女人吻了!

偶滴老天呀啊!我知道君言淚是同戀,我知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知道我離她很近,我…我…我沒想到她會吻上來啊!

是覺得還不夠,君言淚用她靈巧的舌頭誘惑地過我地雙,酥麻的顫慄從部蔓延到腦髓,我的大腦從死機到重啟的過程足足花了五秒,這個過程裡,咱的豆腐坊差點沒被君言淚給搬光。

好不容易醒過神來。我一把推開君言淚。跳到安全距離。用力擦拭自己地嘴

老天它姥姥地。這算怎麼回事?!

君言淚見我跳開微微愣神。她地食指輕輕撫摸硃紅柔軟地薄。嘴角緩緩勾起魅地弧度。看似溫柔地笑容竟染上了幾分惑人地荼靡彩。如此地她。看上去竟嫵媚得與夕顏有了幾分相似。

“只要是您地願望。微臣都樂意為您達成。”

“呃…”還沒從她冒犯地舉動中恢復正常思考地我又愣住了。君言淚有這麼好說話嗎?

我心中冒起大大的問號,隨後被警報的紅燈取代,君言淚微微眯起的眼睛總覺得藏匿著什麼危險的訊息,哪怕笑容依舊溫潤如玉,我卻本能地豎起寒,就差沒磨刀霍霍地亮爪子進入自我防衛模式。

嗚。君言淚大人其實還是相當可怕的,我心中有陰影啊!

“不過,陛下您難得回來,難道不想見見慕心皇女嗎?”

“慕心?”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是聽到慕心的名字我還是驚愕地看向她,“她還活著?”君言淚挑眉。淡笑地說:“皇女殿下是您唯一的孩子,微臣自當謹慎處理,要是陛下不想見她,微臣也會妥善安排,不會讓您為難。”我白了她一眼,她淡漠地笑臉彷彿只是在說一個玩笑,可是我很清楚她是說真的。說實話我確實想過除掉慕心。哪怕她是我的女兒,一旦威脅到我的生命。我不可能放任她,讓我不明白的是雅對兩個孩子的態度。

“雅呢。他沒有帶走孩子?”

“呵…哈哈…呵呵呵呵…”君言淚彷彿聽見什麼好笑地笑話,捂著嘴笑起來,燦爛的笑靨彷彿光般嬌媚,但聽在我耳朵裡卻刺耳得緊,額頭十字路口不斷開通,要不是從小接受的禮儀教育和這位君大人的積威,我真想撲上去咬她!

“神族也許曾經守護凡人,與其說是愛,不如說他們需要凡人為他們排遣寂寞,那是他們唯一恐懼的情緒,為了逃避寂寞,神族甚至可以為了救人而死,同樣的,一旦有了在乎的唯一,其餘一切存在即變得可有可無。”君言淚起我地一縷頭髮握在手中,嘴角掛起殘酷地笑意,“凡雅大人愛著的,只有您,而愛著孩子地,也只有您,若非考慮到您的心情,第一個不放過慕心皇女地,是凡雅大人哦。”看著她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雖然當時也聽到嘲風訴說神的無情,但聽了君言淚的解釋,我才明白我還是把事情看得太樂觀,我以為妖獸的殘忍是冷酷,然而君言淚的說法提醒了我,神的冷漠遠比妖族更加可怕。

“陛下,您在恐懼嗎?”恐懼?

我苦笑:“或許是吧。”面對如此涼薄的神,如何能不恐懼呢?

同時,我也為神到悲哀,他們天生擁有強大的力量,生活的環境安逸祥和,心中沒有妖族各式各樣的慾念,永生的他們甚至不需要為繁衍種族而煩惱,沒有追求的生命是索然無味的,太過長久的生存使得神族對世間萬物都失去了興趣,也失去了生存的渴望,活著,只是因為他們無法自殺,強韌的生命力使他們連死也做不到。

需要打發時間的他們創造了人,看著那些擁有神的模樣的人類在有限的生命裡燃燒自己的**,彷彿自己也能受到活著的樂趣,所以神才會守護人,才會不計較凡人對他們的冒犯。

又或者,神,是在等待死亡,等待有誰終結他們漫長而形同虛無的生命。

妖族是不會把神趕盡殺絕的,因為神代表的是一個世界的平衡,妖族雖然放肆,但他們非常理智,就如他們雖然攻上了雲煙之巔,卻留下了雅,與其說是為了螭吻,不如說是為他們自己留下活路。

無知有時候很可怕,無知的人更可怕,因為人沒有動物,也沒有妖獸狡詐到可怕,凡人是不會知道神的意義,下手的時候也無所顧忌,才有了所謂“神魔之戰”的那場鬧劇。

“我的孩子,對他也沒有意義嗎?”這個答案讓我有點失落。

“啊,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啦,至少他帶走了絮情殿下,絮情殿下早早覺醒了神族的血脈,還是凡雅大人方便照顧。”君言淚貌似苦惱地用一隻手撐著頭,可我分明覺到她在高興,好像丟了一個拖油瓶似的,“陛下是否要見慕心殿下呢?”想見!我當然想見,人的心是做的,不是石頭,十月懷胎的痛苦,聽到孩子誕生時哭聲的極大喜悅,幸福的心情是用我身上分離出去骨血水堆砌出來的,當孃的豈有不疼不愛孩子的理由,何況慕心還被我視為繼承人,對她投入極大的期待。

可以說,我對慕心當年謀逆的行為憤怒,除了是被背叛的動,更多是因為她不能達到我心中期待,把過多心思投注在一個男人身上,類似與恨鐵不成鋼的心態。

我看了一眼笑容依舊如的君言淚,心裡打起退堂鼓。

好吧,本小姐本身也是個薄情且自私的人,就算是骨至親也不及我自己的生命重要,我永遠不會被烈的情左右理智,怕死衍生的銳神經告訴我,現在的君言淚很危險,我要是跟她回去,十死無生!

忽然間,我有點明白君言淚為何要讓慕心活下來,這本是為我而選的誘餌,皇宮裡早已設好了有入無出的陷阱,就等著我跳進去。

呵,貌似我還真不得不跳下去呀,剛才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剛才進入紅楓林的時候,她明明隨時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卻故意拖到迂鑫神匠快要落敗時才說出來,分明是在提醒我,她要逮人誰也擋不住!

另外我也不得不考慮到睚眥的問題,他不能出海界,不代表他不能讓手下的妖族戰將過來砍人,要不嘲風也不會那麼急著把我扔過來了,偏偏扔又不給我扔準一點,雲煙之巔的影子沒看到,反而落到荒郊野外,若不是神匠夫在此定居,他還打算把我喂野獸了不成?

如此想來,君言淚反而成了我的救命稻草,至少她有負幫著,只要不是睚眥親自來找麻煩,妖族戰將來多少都不是他的對手。與其和君言淚撕破臉,然後被捉回去,不如保持現在有點不像樣的君臣關係,至少顧念身份的她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代價是我以後的行動又要在暗部的監視之下,逃跑的難度極大呀。

我偏著頭,忽然想起一個頗嚴重的問題貌似就算要逃,我也沒地方可去,我又不曉得雲煙之巔的路怎麼走…

沒有天機鏡,真的很不方便,本小姐從來沒想到一直戴在手上當裝飾的兩個手鐲作用是如此巨大,伏羲在琴裡睡了n多年,滄海桑田的,地殼都不知道變動了多少回,他老大也忘了雲煙之巔的路咋走。

果然,等雅上門去找我比較好吧,在皇宮享受慣了,獨自在外頭風餐宿本小姐受不了啊!

“好吧,孤和你回宮去,也該回去看看慕心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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