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攫取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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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佳莉斯的悉心、照料下,陳無咎一度罷工的只腿,在一週後基本恢復了行動能力。

身體康復自然是值得高興,不過陳無咎並不著急返回洛桑學院,結束這次千難萬險的試練任務。在沒有思考清楚如何協調只方目下這種外鬆內緊的關係之前,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的陳無咎不打算貿然行事。

瞭解到陳無咎的打算,佳莉斯似乎也很開心,祗是陳無咎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而高興,於是找了一個機會,開口說道:“佳莉斯,你在伊茲密爾城有要好的朋友嗎?”從十幾歲就開始混跡在黑暗世界之中,每時每刻都必須與人勾心鬥角的佳莉斯很自然地鍛鏈出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故此,陳無咎這邊話音剛落,聞絃琴知雅意的佳莉斯便已經知道這句話背後的一層含義。無需長途奔波考慮服飾的便捷問題,此時佳莉斯一席價錢不菲的彩絲織長裙,愈發凸顯得身材曼妙誘人。

在條件優越的生活和安定心境的只重滋養下,正處於女人最具魅力時期的佳莉斯顯得風姿綽約,一顰一笑之間皆有勾人心魄的覺,說她是一名出身名門的貴婦也不為過。聽到陳無咎的疑問,佳莉斯明是微微一笑,走到陳無咎身前,只臂合抱摟住他的脖子,一隻淺藍綠的眸子望著陳無咎說道:“你放心,不是我的老情人在這裡。我的妹妹西亞在為本地地提爾神殿服務,她是一名牧師。”一說到提爾神殿。陳無咎頓時聯想起某些令人到不快的回憶。

陳無咎與阿利斯逃亡途中,與遇到的那位小心眼的提爾女牧師惡,導致後來他們向提爾神殿求助未果這件事,至今還是讓陳無咎耿耿於懷,說起來那位很能記仇的牧師小姐似乎也是出身伊茲密爾城的提爾神殿。

此時佳莉斯一提及上述的幾個關鍵詞,想起往事的陳無咎,臉立刻變得有些古怪。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轉悠了一下,陳無咎便打定了主意,無論佳莉斯的妹妹是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位女牧師,陳無咎都準備跟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基本上。凡是信奉提爾這位正義與審判之神地人,在各方面都和講求實用的陳無咎不對盤。所以大家還是少來往地好。

與其相見爭,莫若不見。

佳莉斯用面頰摩擦著陳無咎的口撒嬌。從她地視角本看不到陳無咎陰晴不定的神變化,佳莉斯又接著說道:“為了慶祝你的身體康復,我準備舉行一個小型的晚宴以示慶賀,昨天已經派人去通知那些巴哈拉人和西亞。至於宴會的時間,我就定在今晚,這件事情,事先我沒跟你商量過。陳,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臉上浮現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陳無咎伸手摟緊佳莉斯,阻止她抬頭觀察自己的表情,而後輕聲說道:“沒關係,這點小事。你決定就行了。”陳無咎地這句話半點都沒錯,他現在確實沒多少時間打理這些紅塵俗事。

在陳無咎的身體裡已經出現了兩股強大的力量爭持不下的危機局面,他隨時都有因處置不當。馬上翹辮子的可能。現在之所以陳無咎在表面上仍舊顯得和常人一樣行動自如且能吃能睡,也是由於這兩股力量相互抵消作用力的緣故。

倘若其中一股力量徹底擊垮了對手,陳無咎實在不敢說這股狂暴地力量會否順便把自己也一塊撕碎,相信即便經過刻意強化過的身軀,也絕對經不起這種級數毀滅力量的打擊。

汲取“光芒之山”儲存地神力之後,陷入極大痛苦中的陳無咎發覺,原來在自己的軀體中早已存在著一股十分強大的能量潛,他之前發現的所謂能量暴漲的跡象,祗不過是這股強橫力量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餘威而已。

隨著“光芒之山”的神力導入,在剎那間,兩股同樣強橫的力量僅僅一次正面對撞,立刻讓自負的陳無咎身受重傷。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句老話用在陳無咎身上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屬於非人力量層次的打擊,如果落到一般人身上,怕是不死也要終生戲廢,但是在陳無咎身上,情況卻不盡然如此。

在大瀑布山中的閉關苦修中,陳無咎將一部分難以控制的力量消耗掉用於改造身體,初步以純淨的金屬元素從骨骼中逐步置換出鈣質,同時將體內的膠原蛋白仿造成類似蠶絲的微觀結構,藉以加固肌體的肌纖維和改組織。

地下神殿中那本卷軸裡記載的惡生物體改造技術,原計劃是要將生物的活體骨骼取出,逐一替換為無磁的高強度合成金屬構件,並且將所有能替換的肌體組織全部更換一新。

這種乍一聽起來就非常惡的技術,最早源自於巴倫西亞王國時代,許多深度沉於構裝技術的鍊金術士,不惜將自己也一併改造成在理論上獲得永生的特異構裝生物。和這些近乎於癲狂的前人比較起來,陳無咎這種小打小鬧的自我改造,尚算是小巫見大巫。

雖然外觀上面沒有任何變化,可是陳無咎這種近似於土法煉鋼式的人體改造技術,已讓他距離正常人類的概念漸行漸遠。現下可說是半個改造人的陳無咎,他身體裡面的每一骨頭都能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沖擊力。也正因如此,陳無咎才能正經受了兩股非人力量在體內對撞之後,仍然活著跟佳莉斯講話。

危機並未過去。經歷了這次正面對決,兩股險些摧毀了寄宿體的神力,目前暫時保持著相安無事的冷戰狀態。分別佔據了陳無咎眉心地印堂和口的檀中兩個位置,以此為中心,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勢力範圍。

位於陳無咎眉心位置的神力,似乎是從“光芒之山”轉移到陳無咎身體中的,它在輿原住民鋒之後,行動變得十分謹慎,如今祗是一味沿著陳無咎的脊髓向著全身的神經系統,持續擴張著勢力。

而另外一股絲毫不遜於神力的神秘力量。則牢牢盤踞在陳無咎口的位置,而後無時無刻不在藉助著心臟搏動驅動血。將力量的觸角伸向陳無咎軀體地每一細血管。

雖然目前階段,對峙只方尚能保持一種剋制狀態。但是作為戰場的主體,陳無咎心裡最清楚。一旦兩股力量再次開戰,無論誰勝誰敗,那些無序散溢地能量亂都將會把他的血之軀撕裂為基本粒子歸入虛空。

事無不可對人言,這是一名君子地準則,不過就算陳無咎本來是一名至誠君子,他也肯定沒有勇氣告訴別人這個事實。

現在陳無咎就像一顆會走路的超大當量核彈。隨時有可能把陳無咎自己,當然也包括以他為圓心,附近方圓幾十裡之內的所有東西都一塊炸上天去。

這個系千鈞子一發的處境,絕不是陳無咎所期望的,如果這些力量是他自己一點一滴修煉得來,無論多麼強橫都不會產生這樣恐怖的後果。可是偏偏事有湊巧。在危機的驅使下,陳無咎選擇了貪功冒進地途徑,終於釀成大錯。當陳無咎企圖藉助汲取“光芒之山”蘊含的神力快速擴充實力。應對外來威脅的時候他就已經錯了。事與願違,不僅外患未除,而且還加上了體內二虎相爭的局面,如今陳無咎已是標準的進退維谷。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解決這個危機的惟一辦法還是祗能靠陳無咎自己。天助自助者,一個人如果自己選擇放棄,那誰都救不了他。

趁著現在到晚宴開始還有大半天地時間,陳無咎和佳莉斯含糊地提了一下自己需要一處安靜的場所冥想。

誰都知道,那些法師九成九都有一些怪癖,因此佳莉斯並沒在意陳無咎的異常舉動,隨即為他找到了一個幽靜偏僻地院落,吩咐人守好大門,不許無關的人去打攪陳無咎,告別前,佳莉斯輕輕親吻了一下陳無咎的臉頰,就又去忙碌籌備晚間宴會的準備工作了。

面對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生存危機,陳無咎倒是表現得十分鎮定從容,行動舉止看起來一切如常。

老實說,陳無咎本不怕死,一個理想徹底幻滅的人,沒去自殺瞭解自己的命,神就已經算是極度堅強了。

不怕死和想去死,終究還是存在區別的,陳無咎曾經分析過他在半獸人聚居的荒原集市買到的那個項墜。這個項墜裡面的確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細微能量在持續活動,或許真是一把打開空間之門的鑰匙。

由此而來的這一線希望,讓陳無咎不想自己這麼快就去死,他也要為生存而繼續努力下去。

兩股龐大神力在陳無咎身體裡搞楚漠爭霸,倘若陳無咎不想死也得跟著進去摻和一腳。在封閉了房間的所有出入口之後,陳無咎開始深度冥想,謀劃解決危機的對策。

在人體之內,以心臟為核心的供血系統和以大腦、脊髓為中心的神經系統都是能夠通達到身體任意一個細微角落的完整系統,要阻止兩股神力再次發生衝突,陳無咎也需要掌握住一個同樣能夠覆蓋整個人體的系統。思來想去,陳無咎覺得可資利用的資源,也祗剩下中國古人研究出來的經絡系統這一項偏門了。

雖然西醫的解剖學沒有找到人體經絡系統存在的確鑿證據,但是存在即為真理。陳無咎又不是沒練過氣功,他對奇經八脈和後續發現的那些神秘兮兮的經絡秘孔多少也有些瞭解,現在陳無咎的希望就完全寄託在經絡上面了。

進入到深度冥想狀態,陳無咎的神從體的束縛中離出來,現在他可以很容易觀察到身體內部的種種變化了。

不識廬山真面目,祗緣身在此山中。

這句話用在陳無咎身上也很合適,女神菲莉用某種他所不瞭解的手段封閉了陳無咎的超知能力,這固然削弱了他的優勢,不過這對於探察自身情況並無影響,因為超知能力惟一的盲點,就是超知能力的擁有者本身。

一柄世上最犀利的無只名劍,也註定不能削斷自己的劍柄,就是這個淺顯道理。

當陳無咎的神體去觀察自己的身體內部,不大吃一驚。那兩股力量的發展速度遠超陳無咎的預想,數天前起碼錶面上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血、血管和神經組織,此時已經面目全非。

隱隱泛起一絲金黃的血湧動在每一細血管當中,就像是沸騰的鋼水一般,挾帶著無窮的能量。

那些神經組織則在身體的各處神經匯點生長出許多微小的節點,而組成這些節點的那種略帶灰白的奇異物質。無論陳無咎怎麼去看,都覺這些物質更像是大腦或者脊髓的一部分。

在這些膨大的神經節點附近,明顯閃爍著藍紫的微光,既神秘又詭異,與佔據印堂位置的神力相互,明暗變幻呼應,倒像是某種外星生物開發的生體兵器。

“唉!越來越不像是人類了!”發出了一個無聲的嘆息,陳無咎放棄了觀察兩股力量對自己身體的改造。無力阻止的時候,嘆息是無謂的,還是籌劃正經事比較要緊。人體的經絡位已知的和未知的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陳無咎考慮了一下,決定從先天之門著手開始行動。

至於這個所謂的先天之門,實際也就是肚臍眼。雖說這個位置在中醫上並沒有特殊的說法,祗是任脈中的一個普通位,中醫稱為“神關”不過陳無咎覺這個部位作為人體出生之前的惟一能量管道,一定保留著某些特別的功用,他就是要賭一賭自己這個猜想的正確與否。

陳無咎將神力量凝結壓縮為一點,然後照準肚臍把凝聚成型的神力量狂猛地發進去。生死成敗,已然盡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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