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兩地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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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中無好景，為憐天下有眾生。

心琴際會閒隨鶴，匣劍時磨待斷鯨。

進退兩楹俱未應，憑君與我指前程。…“真的沒生還的可能？”

“是的，董事長。機體照片在這裡，您請看。已經派專家分析過，兩度判斷機體碎度達到一擊毀損標準，應該是先爆炸然後墜機。基本杜絕了有人生還的可能，而且…”

“嗯？”

“墜機的地方是汪洋大海，就算事先跳海，在這麼冰天雪地的時候，一個女人在冰冷海水之中，生還的可能同樣是零。”

“我知道了。”淡淡揮揮手，坐在桌子背後的人驀地抬起頭來，雙手叉扶在下顎處，微伸的雙臂，銀灰西服之下，出筆雪白的襯衫袖管，鑽石紐扣切割緻，閃閃發出細碎光芒。

驀地，男子喟然一嘆:“那女人…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站在桌前的年輕男子即刻點頭:“安大小姐的確不像是個會短命的人。”男子不置可否，似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拉開屜，裡面靜靜臥著一個翻轉過去的相架。

他伸出手指，將相架捻住，翻轉過來。

相片上的女人，著一身寶藍古奇晚裝，細緻地襯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靠近雪白肩頭處繡著一隻藍孔雀，與眾不同之外，裝飾用的羽又為她增添說不出的嫵媚。

帶著香奈兒金鐲子的手腕以下，手上，是量身定做的鍍純金的香奈兒晚裝包，小巧緻，上面刻著擁有者自己的獨有編號。

修長脖子上鑽石項鍊閃閃發光，耳畔亦璀璨生輝，她的髮髻整齊高挽在頭頂，一絲不亂，宛如老派影片裡經典淑女似的打扮。

而那雪白緻的小臉上，高昂著尖尖的下巴，眼瞼低垂，雙眉斜挑，兩眼冷冷地，高傲看著鏡頭，臉上一絲兒的笑容都沒有，襯著那雙總覺得是在嘲人似的冷眼，渾身上下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覺。

男子望著照片上的人，驀地一笑，似嘲似慨。

“安眉兒…”他喃喃地重複了一句“我還以為，今生今世，你都不會放過我呢…沒想到你居然…”

“董事長，難道你還在擔心安大小姐？”

“擔心？”男子微微抬頭，額角豎起的頭髮輕輕一抖“我從來不會為她擔心，對於安眉兒來講，就算是入了地獄，她也是地獄之中的魔王。”

“是的，安大小姐的確不是個能吃虧的人。”

“還有，朱碧。”

“是，董事長請吩咐。”

“只要一天沒有看到她的屍體，你就要將調查繼續進行下去，知道嗎？”

“朱碧明白！”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詫，年輕人點了點頭:“董事長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朱碧先出去了。”

“嗯。”男子點頭示意之下，朱碧轉身，衝著門口走去。

就在這轉身的瞬間，那年輕的臉上才出一絲探究跟類似疑惑般的神。…與此同時。

在有名的五大道街面，一棟價值不菲的歐式小樓之中。

華麗的刺繡地毯上，緊緊挨著擺放著寬大又舒適的沙發，斑斕襯著歐式風格的形狀，別添一份貴族氣，而在長長的落地窗跟前，一個身著休閒裝的男子，正昂然立，宛如寒星般的雙眼，注視著腳下的街頭人來人往。

“你在看什麼？”身後，有個懶洋洋聲音響起。

“我…”男子嘴角一動，卻又無語。

“呵呵…莫非你想從街上走過這群人之中，看到武則天？”

“張易之，注意你的語氣！”黑齒常之轉身，怒視著身後斜倚在沙發上，舉著一杯紅酒淡然飲著的那人。

他身著一襲古式袍子，間繫長長絲絩，口半敞，長髮纏擾其中，說不出的誘人跟。

黑齒常之的臉上卻出一絲厭惡，目光跟那雙細長的狐狸般的眼睛稍微對上，隨即移開。

“怎樣？燕國公，這麼多，你擁有的時間已經讓你徹底明白:武朝已經灰飛煙滅了，這個時代，不存在武皇之說。”

“住口！”黑齒常之焦躁地跺腳:“只要我黑齒常之在的一天，就絕對不許你這麼說！”

“就算不這麼說又能怎樣？哈…黑齒常之，就算給你找到了武皇，你又能怎麼做？想辦法回去嗎？我覺得，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吧？”

“你到底想要怎樣？”大踏步走到張易之跟前，黑齒常之伸手，扯住張易之的領子，近他，惡狠狠問道。

張易之輕輕一笑，將手中紅酒放下，伸出手，搭在黑齒常之手上。

黑齒常之眼光一轉，如碰毒蛇般地迅速縮回手。

“乖了。”張易之望著對方堅毅的臉上出的一抹明顯的不悅，笑著說“你放心，我已經派人找去了，難不成放你出去找嗎？你燕國公打仗在行，在這個完全不同於武朝的時代找人，何止無頭蒼蠅亂撞呢。”黑齒常之聞言，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

“可是，為什麼總沒有消息？你託的那個女人…她靠得住嗎？”半晌，他嘆了一口氣，雙眼裡透出無奈失望神。

“女人…”張易之鼻子裡發出輕蔑地一哼“都是一樣的。”

“可是你對她…”黑齒常之望著他，言又止。

“暫時有利用價值的獵物，我有什麼理由放棄呢？況且你我人生地不，那個女人，正好是不錯的擋箭牌呢，黑齒常之，你看不起我做這種事嗎？”張易之溫和地問，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

“我…”黑齒常之低下頭，捏緊了拳頭“我有什麼資格說你。”

“哦…這就好，你要知道，我們都是為了找到武皇，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眼看著眼前的人已經被自己說服，張易之的嘴角出一絲不為人知的詭笑，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黑齒常之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頭:“放寬心，難道，你不相信武皇的能力？”

“我…我自然相信皇上。”黑齒常之的臉上閃過惶恐表情。

“那麼，你還在擔心什麼？武皇的手段，你不是沒見過，…那樣的一個女人，難道你還擔心她吃虧嗎？”張易之絮絮善誘般地，雙眼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是…是的…”黑齒常之鬆了一口氣，肩頭一抖。

張易之手上用力，將他推倒在沙發之上:“好好地等一陣子吧，你如果擔心我故意不想找到武皇，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笑著，轉過身，倒了一杯紅酒。

深的紫紅在透明的玻璃杯裡盪漾，張易之伸出透明也似的兩指，夾起細細的高腳杯頸，舉起杯子，細細看那裡面紫光。

細長的狐狸眼睛裡，掠過一絲寒意。

可是坐在他背後的黑齒常之，看不到。

他只聽到對面這男人溫和的聲音說:“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想要快一點找到武皇了呢。”玻璃杯裡的體一抖，彷彿巨排空似的濺出紫紅顏，那男人紅的嘴角斜斜地挑起，出了無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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