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婕兒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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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伊西蘭群星港繁華依舊。

天上星光閃爍,地下燈火通明。

自從這裡來了樹神族萬眾之後,港口的酒吧比從前一下子熱鬧了很多。

這些樹神族的遊詩人都是極具才華的歌者。

調絃管彷彿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領,高亢悠揚的歌喉常為這裡經過的遊船留下驚豔難忘的怦然心動。

他們好酒,卻不貪杯,他們愛,卻不亂本。

他們望向月光的眸中總是帶著神聖的嚮往。

他們的詩歌裡有離鄉背井的淡淡憂傷,但也充盈了對明天始終執著的期望。

一葉小舟緩緩地向港口靠近,船頭坐著的旅人被岸上傳來那陣陣委婉動人的曲調引得黯然神傷。

“這便是家鄉的曲調,真好聽…”婕兒喃喃自語道。

“烈哥…不知道怎樣了。”牽掛之情溢滿在她那張俏生生的小臉上。

她想起薩雷摩曾經說過,只有依依和阿塔爾能下旨解除封魔獄的封印。

婕兒並不知道哈爾希德已經私自幫助戟烈等人解除了錮,因此她心裡仍舊在為他們擔心。

所以她暗自打定主意:必須立刻找到女皇,才能將烈哥救出來!

一上岸,她便準備去丁香城堡尋找女皇依依

一個多月以前,婕兒也來到過這裡,對群星港還是比較悉的。但是剛準備出發,婕兒的肚子有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腸鳴。

小丫頭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先祭祭自己的五臟廟才對,於是便走進了港口的小飯店館“藍瑪瑙之心”夜不停地趕路,小丫頭一跨進店門,就聞著飯菜香,那肚子立馬更加兇狠地咕咕叫喚起來。

“小姐,想要點什麼?”服務生走上前招呼道。

“一份鐵板翠花魚,一盤醬爆龍頂犀舌,一份炒羊枯菜心,一整隻烤烈火雞,一份清蒸蛇肚,一份銀鱗電鰻湯,記住哦,是銀鱗的,別拿黃鱗的來忽悠我!嗯…再來兩份雷豹膽三明治,裡面要加個鵝蛋。啊對了對了,再給我來一瓶大鹿果子酒。就先來這點吧…等會兒吃完了再兩個萄松果冰凌路上吃吧。”

“您,您…還有朋友來嗎?”服務生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一個人…有問題?”婕兒大惑不解地反問他。

“啊…沒事沒事,我這就去上。”服務生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趕緊進去上菜了。

婕兒旁若無人,風捲殘雲地掃了一頓,看得邊上的幾個遊詩人目瞪口呆。

“哇…飽了飽了。”婕兒一臉幸福地擦擦嘴,心滿意足地喊服務生過來買單。

“對了小哥,問你個事,陛下現在還在丁香城堡麼?”婕兒站起身問道。

“是啊是啊,最近陛下她可忙壞了呢。妖族前些子又將古通道的裂隙破壞了一些,過來了不少兇人,她老人家正忙著處理這事呢…”婕兒哪有耐心等他扯完,擺擺手就抬步跨出店門,向丁香城堡的方向走去。

二樓有兩個遊詩人樣子的人正倚著窗子閒聊,聽到這兩句對話,都停住了嘴,探頭向下看來。

其中一個向婕兒匆匆離去的娉婷倩影仔細端詳了片刻,小心地壓低聲音向另一個道:“大元帥要我們抓的,應該就是這個小姑娘!”另一個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肯定?”

“當然肯定了!”第一個說話的人臉上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不信我?我可是你大哥啊!”

“大哥啊…我都想叫你大爺了!”那個後說話地忽然跳起來恨恨地道“這三天你已經指認了八個了,其中三個是碧水氏的,兩個是雪鬃氏的,兩個是神虛氏的,還有一個是叢林氏的,而且年齡別各不相同。我實在搞不清楚,大元帥派你來指認的是誰,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我當然知道!”那個大哥惱羞成怒,一把抓緊了另一人的衣領道“聽著,前兩天我純粹是為了試試你的功夫,才給你多指認了幾個排練一下,這次可是真的了,明白不?!”

“你說真的?”另一人半信半疑地道。

大哥焦急地抓抓頭皮向外望去,婕兒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他不由臉發青,戟指點住對方鼻孔,一字一句地喝令道:“快,給,我,去追!”婕兒酒足飯飽,當下力氣頓生,一轉眼跑出十多里地。

後面兩個鬼頭鬼腦的夥計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在兩個風氣系符術師的修為總算也有六階位以上,論實力本在婕兒之上,總算在離丁香城堡百丈外追上了小丫頭。

“哎哎,小姑娘,你快站住!”那個叫大哥的風一般掠過婕兒身邊,堵住了她的去路。

婕兒被嚇了一跳,正驚異間,後面又響起一個聲音道:“小姑娘,你等等,咱哥倆有點事要問你。”婕兒橫行半生,戟烈已經算得上是她崇拜敬服的對象,兀自我行我素,全無拘謹,何況是兩個形貌猥瑣的陌生人?當即哼了一聲,嘴一撅,眼一翻道:“你們倆個是什麼東西?找我幹嗎?警告你們,沒什麼事別來阻我的路!”那大哥聽得臉都氣白了,大吼道:“小丫頭,你少在我面前耍橫!告訴你,我可是少將佐尤基!這位是我的搭檔,團督梅克斯!我們都是六階位符術師。他的…你你你,快說,你是不是婕兒?是不是和戟烈一起的那個樹神族小鬼?是不是來找女皇陛下的!?”婕兒心思玲瓏剔透,聞言怔了一怔,立即想到這肯定是帝國追兵,專門被公主派來阻止自己面見女皇的,心頭不微微一緊。

“什麼婕兒?”她裝作莫名其妙地道“我不認識。”後面的梅克斯淡然道:“小姑娘,你不要在我們勉強耍花樣,現在樹神族大部分人都住在化古淨地之外的碧麓山附近,你卻從奧尼陸域的客船上來的。如果不是婕兒,你去那裡做什麼?”

“我…”婕兒銀眸閃動,急中生智道“哼,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這兩人見她驕橫異常,毫不驚惶,倒也有些慌張。尤基朝梅克斯使了個眼,才向婕兒道:“你…是誰?!”婕兒一捋碧藍長髮,趾高氣昂地說了三個字。

“符羽煙!”

“什…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出口。

“我是符羽煙。長古幽冉!”婕兒道。

小丫頭說這話時真是黛眉微揚,神飛舞,就好像她自己也確認就是那麼回事一樣。

“啊…你你你,你是符羽煙,符羽煙…長古幽冉?!”尤基嘴角拼命地筋。

“不可能!”梅克斯略作思忖,沉聲道“你可不要瞞我,符羽煙。長古荊棘可是十多年前就已經成名了的高手,怎麼會是個十多歲的小娃娃?!再者,你的元息波動,不怎麼樣啊…”婕兒不回頭看了他一眼,滿目哀怨地長嘆一聲道:“唉,你有所不知,多年前我被他們關入了暴月天堂的裂瞳窟之內,你們知道那是一個何其可怕的地方嗎?”梅克斯眉頭擠了擠道:“好像說是一個上古咒陣,能將人的正與分開。”

“哼,那還不過是咒陣其中之一的力量。”婕兒滿臉神秘地道“這是暴月天堂的秘密,一個外族人我們也沒說起過,你們多半不知道。”尤基小眼一翻,不服氣地道:“那…那是什麼?”

“不行!我怎能告訴你們?!”婕兒又橫了他一個白眼。

梅克斯比較機靈,趕緊道:“這個事高級機密,估計您也不見得清楚…”

“放!”婕兒一口話就把梅克斯後面的言語撞頂了回去,心裡卻暗自好笑,心想你還給姑我下將法呢。也行,那我就順著你的話頭說好了。

“我當然知道了!她可以用控時間和生命的無上神力,將你的符力縮減!”婕兒忽然神秘兮兮地道“你們知道侍神堯為什麼是個小男孩兒?”兩人一驚,侍神堯聖洗司是個未滿八歲的小男孩兒,這個消息已經震動天下,無人不知。其中的緣由,雖然也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但有時候,越是說得坦白,人們越是不信,可越是神神秘秘的,卻有人愛聽。

於是這兩人便齊聲訝道:“…難道也是因為那個上古咒陣?”

“哈,你們倆還算聰明。”婕兒給了兩人一個讚許的眼神。

她再次哀傷地嘆道:“想當年,我也算是樹神族的一個人物,沒想到今天,也只落得個跑腿的下場,唉…”其實真正的符羽煙。長古幽冉是個風符師,如果她真出現在這裡,光那一身不亞於孔雀的符力波動就能把這兩格符術師嚇得手腳發軟。

可問題在於,整個涅迦大陸,知道符羽煙是符術師的人本來就不多。

何況婕兒撒的這個謊,還扯上了年幼的侍神堯,誤打誤撞,倒也有模有樣。

另還有一點,符羽煙在一月前的月食之夜的那場戰鬥中,便已經重傷昏了,本不可能在這時候從奧尼陸域又跑回來。

如果這兩人本是群星港這裡水晶之劍的軍團編制,也決不能相信婕兒的謊言,可偏巧這兩個人是哈爾希德最近剛從奧尼陸域派過來的,最近又一直偷偷摸摸地躲在酒店二樓盯著港口的遊人。

於是這兩個呆子對符羽煙重傷的消息竟也一無所知。

要不然他們再笨,也不可能婕兒這個滿是破綻的拙劣謊話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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