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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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走?”臂仁偟突地止住笑,怒目瞪視著薛金荷慌亂如兔的神,心底又微微地掠過一絲痛楚,然,他隨即拋開那懾魂的錐楚。
她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難道就為了朝敦,她便非走不可嗎?他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朝敦的?她為何非要他而棄他?
“我能不走嗎?”她聲淚俱下地喃著,閃躲著他濃烈醉人的酒氣。
他想要挽留她,希望她留下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可以告訴她的,是不?但她想,不會的,他不會開口留她下來的,畢竟她只是個過客,仿若是過渡的野雁,時候一到,她終究得要回到屬於自個兒的地方。
臂仁偟瞅著她好半晌,始終不吭一聲,直到遠方天際綻出一絲曙光,他才恨然鬆手,怒斥道:“要走就快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千萬別再讓我見到你!”他聲嘶力竭地吼著,長腿一踹,一旁的紅木椅應聲而裂,揚起的木屑橫飛,卻仍遏抑不了他燒燙的怒火。
他要這個女人做啥?她本是個鄉野村姑,她哪裡懂得婦道,哪裡識得三從四德?
好,既然她不懂,既然她不願待在他的身旁,便隨她了,不管她要到哪裡去都與他無干!
“公子。”她驚愕地望著他的暴怒,不懂他為何又發火,難不成是因為她無措、是因為他又見著了她,他原來是這麼不願意見到她?早知道如此,她方才放下東西便得快點走,而不該多作停留。
“滾!”觀仁偟暴喝出聲,宛若山動地搖,握拳一擊,一旁的幾架化為飛屑。
這些時來的相處竟只換來她一聲公子的呼喚呵,她可真是太懂得如何傷一個男人的心,是不?打從一開始,她便不願喚他的名,是因為她這一張櫻口只願喚朝敦嗎?
被了,留她只會令他更加生恨,倒不如讓她走,免得他錯手殺了她;橫豎這天底下想接近他的女人可比過江之鯽,他不需要獨留一個她。
“公子,你的手受傷了!”她走過去,想要握住他淌著血的手,卻被他無情的撥開。
“與你何干?你不是要走了嗎?我的手傷又與你何干?”他笑著,妖詭而懾人。
“你現下靠近我,是希望我留你下來嗎?”
“不是。”
“你帶著錦盒到我的房裡,就是為了要由我開口,留你下來,是不?”他撕天滅地般地暴喝著。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或許心底真是有點想望,或許她真是私心的以為他會留她,但是她不是個寡廉鮮恥之人,她不會死纏在他的身邊,儘管她確實想留在他的身邊。
“你走吧,我不會留你的。”他湊近她,揚起的笑令她寒
直豎。
“你以為憑你這一張臉,便能夠留在我的身邊?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他倏地將她推開,讓她跌坐在地,任由殘斷的木屑擦傷了她的手腳,也容不得她再反駁,瞬地拿起放在案上的錦盒,摔在她的身旁,琳琅滿目的首飾碎落一地,皆不成形。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些東西是本公子贈予你的,你既然不要,我也不要,既然是沒人要的東西,還留著做什麼?”他意有所指的吼道,仿若心與肝脾都糾結在一塊,疼痛莫名。
薛金荷垂下眼瞪視著碎落的首飾,淚水一串串地滴落在手上的傷口,暈化出一片觸目的血腥;她呆愣了半晌,突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足不停留地直往外跑…
***薛金荷離開觀府之後,觀仁偟徹底地破壞了東廂,將東廂屬於她的氣味全打散,將屬於她的身影譭棄,徹底地將她趕出他的生命。
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壓兒不起眼的女人,她憑什麼左右他的思緒,
控他的情緒?
“仁偟?”
“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我什麼人都不見。”他頭也不回地砸碎房裡的所有擺設,壓兒不管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仁偟,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瘋了不成?”尋朝敦連忙自他的身後將他抱緊,強將他拖出東廂。
臂仁偟突地轉過身怒瞪著他。
“你…”怎麼,他現下是來同他耀武揚威的不成?
他不由分說地掙脫他,雙手運足了勁,隨即對他展開攻擊,掌風凌厲,毫不留情,打得尋朝敦一頭霧水。
“你在搞什麼?要找我練武也不是這麼開頭的,是不?”尋朝敦左閃右躲,沒有與他正面對拳,卻不敢輕忽!畢竟好友全身燃著毫不掩飾的殺氣,倘若他不經意的話,說不準真會成了他掌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