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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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年間,民間傳著一則傳說——天子腳下有七匹狼,負責扛起一片錦繡山河,在黑白兩道里任意遊走,行事瀟灑,來去如風,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更沒人有幸得知他們是誰名何。
只知道蒼狼一出,身畔必有一隻如龍似鳳的靈獸伴隨左右、一人一禽猶如天人親臨凡塵,化去人向許多苦厄,救黎民於水火之中。
他們是誰?人們都叫他們“蒼狼一族”老二銀狼,鮮卑狼族人,名拓跋魁,為狼族長。
老七紫狼,中原人氏,名鍾瑤,為中原第一美人——瑤臺仙子。
“嘻嘻嘻…”一串銀鈴般悅耳的少女笑聲自寬廣的官道上的轎裡悠揚地傳出來。
“小姐,你甭笑了。”轎旁的丫環一臉無奈。勸著顯然已得意忘形的小姐“李公子已婚走得遠了,你就收斂些吧。”真服了小組,她已由微笑到淺笑,由淺笑到撫掌大笑,接著齜牙咧嘴的狂笑,然後是前俯後仰的仰夭長笑,足足笑了有一刻鐘,自己再不出聲制止,只怕小姐就要這麼笑死,香消玉殞了。
嘖嘖,若是讓仰慕小姐的眾家公子瞧見小姐這副模樣,恐怕再也無人對這位名聞遐邇的中原第一美人瑤臺仙子心存半點愛慕、不嚇死就已經萬幸。
“文娟,你別掃興嘛。”轎裡的人兒似乎仍不想罷休,笑意盈滿言詞之間“你不是沒看見他剛才看見我的真面目時那副快嚇破膽的模樣,還一跤跌下馬背。呵!虧他堂堂個太子,跌得這麼狼狽。更別提他爬起來之後,一拐一拐地趕緊上馬,忘了跟我說聲珍重再見,一群人就火燒股地溜走,真是有趣得緊。”她又忍不住逸出一陣輕笑!
蘇文娟真同情被小姐整得那麼慘的李治,哭笑不得地道:“那也怪不得他嘛!畢竟他一直把你當成中原第一美人,哪料得到一掀開轎簾,看到的是一張比夜叉還可怕的麻子臉。”她忍不住為李治說話,忽略了主子漸冷凝的神“嘿!醜得比鬼還可怕,要是我見了,怕不連滾帶爬地趕緊逃離你的魔掌。哪有他這麼斯文,還對你揮揮手,留下一大筆咱們可吃上兩、三年的賞銀。
堆滿假笑的嬌顏,真勾勾瞅著丫環。
“醜得比鬼還可怕?嗯?”哪個女人不愛美,若不是要把黏人的李治趕走,她需要將自個兒醜化成這模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嗎?文娟身為丫環,居然敢嫌她。
蘇文娟倏地張大眼,驚覺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咦,我有說這句話嗎?小姐,你笑過頭,聽錯了吧。”趕緊推卸責任,免得大難臨頭。
“哦?”轎裡的嬌女聲微揚,似乎十分不信“這麼說,我得好好挖挖耳朵羅,免得有人罵我時聽得不仔細,反倒被說耳背。”蘇文娟迭聲稱是,必恭必敬地應道:“是,是,我立刻準備耳挖子為小姐勘除去礙事的耳屎,讓小姐就此耳聰目明。”她語調中過分的熱心洩漏出她的作賊心虛,令轎裡的女子秀眉輕揚,又待戲
丫頭時,官道上忽地揚起一陣煙塵,霎時模糊了視線,兩女子不由得一愣,連轎伕與隨從也被這驚人的氣勢嚇得放下轎子。
“小姐,會…不…會是土匪啊?”轎子一停,蘇文娟驚俱地偎近轎門。
土匪?那正好,她還沒見過土匪長得什麼模樣,剛好可以藉機瞧瞧,想著,她雙腳已踏出轎門,於是一張“驚天動地”的麻子臉便展於眾人面前。
一時之間,只聞此起彼落的驚叫和紛亂雜杳的步伐聲響起,不消一眨跟的工夫,隨侍主僕倆的轎伕及隨從全溜得不見半個影子。
“有趣,真有趣!”肇事者不但不覺得難過,反而撫掌大笑。
蘇文娟翻翻白眼,讓她遇上這樣的主子,當真是哭無淚。
“小姐!”她眨著無辜的眼眸望向氣得七竅生煙的丫環“有何貴事啊?”
“你少裝無辜,你沒瞧見所有人都被你嚇跑了嗎?”文娟氣得忘了主僕之分“說好你別出來,你喲,真是氣死人。”等會兒她們兩個弱女子如何上路!
她又是一笑,一點也不把丫環的埋怨放在心上“是你說有土匪,我才好心好意地下轎來瞧瞧,免得我最能幹、最聰慧的丫環被土匪頭子捉去當押寨夫人,現下你卻怪起我來。”她噘起粉,像受了委屈。
文娟被她一說,信了七、八分,怒氣一飛而散,動得五體投地“小姐,你待文娟真好。”哎呀,這丫頭天真得教人同情。她一面安撫地拍拍文娟
動的小臉,一面在心中偷笑著。
或許是樂極生悲,等到她們主僕動完回過神採時,四周早被一群人馬佔據,跋扈的迫近著她們,來人僅留給她們兩人一丁點的空地,任大羅神仙也
翅難飛。
文娟一見這個陣仗,雙腳一軟就要昏倒在地“小姐…”她尚不及接住文娟,旁邊竄出一個人影俐落地接住文娟嬌弱的身軀。她暗地為那人捷的身手讚了聲好,口中卻大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光天化
之下搶民女,到底眼裡有沒有王法!”她胡亂編派罪名,便先聲奪人。
那人飛身落定,將文娟給旁邊的副將,轉身面對麻子臉,慶幸沒口吐白沫,換上一副嫌惡的目光,別開臉不瞧她“王法?哈哈哈…”他豪邁地笑起來。他們不是中原人,需要在大唐談王法嗎?一下子周遭便烘烘地笑成一團,彷彿嗤笑她幼稚的言論。
哼!想她身為中原第一美人,從來只有她笑人,哪有傻愣著任人嗤笑的可能。鍾瑤向來調皮得很,別人惹她三分,她非得還十分。衣袖裡的纖指一彈,那人驀然止住笑,一張長得不錯的俊臉漲成豬肝,哇地自嘴裡噴出紅血,伸手一拂,一顆前齒落下。
“是誰?”男子聲囔道,紅了眼,看得出惹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不過,現場一片寧靜,沒人敢認。
鍾瑤向來不知道“適可而止”這四個字怎麼念,醜斃了的她出賊兮兮又明目張膽的笑容“真好玩,只聽過有人好
到
鼻血,從來沒看過人笑到
齒血的,倒教我又長了見識。”會是這個醜女嗎?喀爾東暗自懷疑,不相信她會有這等功夫。
“你…”他極力控制瀕臨爆發的脾氣,握緊拳頭不讓它揮向一臉欠揍的醜女人,忍著噁心朝她望去“我問你,你有沒有瞧見一位衣著高貴、美得不可方物,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打這經過?”咦,好像在說她啊!她不就是衣著高貴,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還有她再兩個月十七歲。難不成他要找她?很顯然她已忘了自己現在很醜。
鍾瑤開始打量起眼前的人,高大人馬、輪廓深,整個人看來英姿
發。雖然這隊人馬穿著漢服,渾身卻有著揮之不去的原野氣息,豪邁得讓人種錯覺,猶如身在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