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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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的水氣浸溼了冷天寒那子夜般烏黑的髮絲,強勁的水不斷地自蓮蓬頭冒出,沖刷著他那古銅的健壯身軀。

配合著碩壯身子的是一張俊逸、斯文的臉龐,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眼裡,此時沒有透出一絲一毫的訊息,他相當自在的拿起肥皂,先在手中出柔捆的泡沫,而後塗抹在頸部以下的肌肩上。

最後,他伸展身軀,將自個兒的身子仔仔細細的沖刷過後,完成這每天早晨的例行公事。

出了浴室,他隨手抓起放在衣架上的純白浴袍,俐落的往身上一套,順手將帶子往間繫緊,習慣地走到廚房替自己煮一杯香醇的藍山咖啡,正式揭開一天的序幕!

完成了每天必做的工作後,他再度回到臥室裡,將厚重的窗簾拉開,推開落地窗,讓晨間微寒的空氣舒緩滿室的沉開,將光引進房裡,灑滿了一室的金黃。

此刻,他的心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愉悅的。

可惜的是,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破壞了他這難得的好心情。

“這是怎麼一回事?”微微攏起的劍眉顯示了他內心的不悅。

冷天寒走上陽臺,向外眺望,發現隔壁那幾乎已有三年不曾有人居住的大宅院門前來了一輛大貨車,四個身形剽悍的搬家工人正忙著將一些大型傢俱、家電往那兩層樓高的巴洛克式建築物裡送。

冷天寒不喜歡鄰居…不,應該說,他本不想與那些毫不相關、卻只因為恰巧比鄰而居的人打道!

書裡常說:“遠親不如近鄰。”他倒覺得,遠親可省,近鄰當然也不必理會。

因為他的生活自小到大,完全在自個兒的掌控之中,從來沒有失序明時候。既然他的生命是可預期的,當然也不會有所謂的“意外”兩字出現。

既然沒有意外,那麼他也就不需要任何人;既然不需要任何人,那麼除了生養他的父母外,這世上沒人是該與他“有關係”的,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他去開心了。

人是不能離群而居是嗎?不,這論調在他冷天寒身上無法成立。

他不介意偶爾身處人群,受那不同的氣氛,但是要他融人其中?不,謝謝,他享受一個人的生活、與自己為伴的覺,歡那寂靜無聲的空氣。

他繼續站在陽臺上,少有的好奇心驅使他留在原地,打定主意要瞧瞧,這擾了他寧靜的究竟為何人?

不一會兒,冷天寒見到一抹粉紫嬌小的身影突然自屋裡跑了出來,小子讜著搬家工人一開一關的,似乎在代某些事情。然後,彷彿在等什麼人似的,站在大門,不停地向馬路另一端探頭望著。

十秒鐘不到,那著粉紫衣衫的小女孩看來耐用盡,自衣袋裡取出一支行動電話,快速的撥了幾個鍵後,恭敬的說了幾句話,那話還沒說完,冷天寒便聽到另一陣低沉有力、但不若方才貨車那般嘈雜的引擎聲。

接著,一位身著棗紅褲裝、戴著一副遮住她大半張臉墨鏡的女子自一輛外型搶眼的跑車內步出。

那粉紫衣衫的小女孩一見著那渾身充滿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的女子,便伸起手來,像是個訓話的老媽子,不停地在她眼前扳著手指,似乎在一項項的清算那神秘女子的罪狀。

等到那小女孩的十指都被她給扳完後,神秘女子的耐也告罄,?起手來,她那在陽光下隱約泛著光澤的秀額。

而後不理會身旁的小女孩,邁開修長的‮腿雙‬大步向前,完全不顧在後頭追趕的小人兒。

這景象讓向來不起情緒波動的冷天寒也不出了罕有的笑意。

此時,熱水沸騰的汽笛聲將他道飆的思緒給喚了回來,他退回房間內,關上落地窗,拉起窗簾,將外頭的景全給擋住,只讓陽光自那最細微的縫中洩而人。

雖然這兩名陌生女子的的確確勾起了他屬於人類本能之一的好奇心,但她們終究是不受他歡的鄰居!

罷才所展現的笑意有如曇花一現,在落地窗聞上的剎那間,早巳消失無蹤。…“啊,c'estlavie。”小竹心滿意足的捧起白瓷杯,輕輕地啜飲今年新上市的茶,滿足無比的長長吁了口氣後,就這麼順口的將在法國居住時學來的唯一一句法文給說了出來。

“這一整年裡,就屬這茶最合我意了。”說著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她又再喝上那麼一口。

等到白瓷杯裡的茶被飲盡後,她站起身子用力的伸伸懶,自言自語的說:“雖然今幾個天氣不錯,暖花開;不過還是冷了點。”如果可以,小竹其實不那麼喜歡住在臺北,她寧可到墾丁啊、屏東啊那些更南方、更溫暖的地方居住。

可是她這個原本居住於天界的石竹花可不能自己想搬到哪裡就搬到哪裡,她還得伺候她的頂頭上司…掌管五月眾花的花神杜若。

唉,雖然她在人界住了這麼久的時,也習慣了四季的更替,可每當寒冬降臨,她總忍不住懷念起天界那永遠是暖夏的好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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