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太平天國悍將西賢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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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1852年8月17,驕陽勝火,但桂陽城下的壕溝裡,頭裹黃巾的太平軍排成一排,手持火器,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汗水都沒人去擦一下。
地面上熱的看得見翻滾的空氣猛然震了一下。
幾聲沉悶的雷聲,一團黑雲在遠處升起,接著尖銳的嘯叫刺破平靜,好像鞭子一樣了這燥熱的大地一下,大地猛的震動一下,壕溝前面的空地遠處,猛地掀起一片片黃土,如同平地颳起了一股黃
的微風。
但太平軍這邊依然平靜如水。
看著遠方那黑壓壓如同水一般湧動的清軍,壕溝裡的一位紅背心黃邊的將軍,凝視著前方拔出寶劍,
腔裡發出的野獸般的沉悶聲音在壕溝裡飄蕩:“不要管火炮!抬槍、鳥槍看不見清妖的鼻子不許開火!皇上帝保佑我們!”沒有人回頭行禮,人人眼光向前盯住了衝過來的清兵,年輕的新兵使勁的
嚥,以便讓掛在鼻尖上的汗水自己掉落,負責點抬槍的老兵,則使勁在髒兮兮的號服上擦著手心裡的汗,從被命令守住這壕溝開始,這命令已經聽西賢將軍趙子微訓誡過無數次了。
趙子微看著清兵炮手那遠的離譜的著彈點,暗想你這究竟打人還是想打土啊,鼻子不屑的一哼,罵道:“這群豬!和這個笨蛋。”太平軍拿下桂陽還沒幾天,清兵就大舉壓境過來,有10000人之多,而趙子微身後的桂陽城裡此刻僅僅只剩2000多名太平軍。
說實話,聽到情報的時候,趙子微還有點不敢置信,甚至搖著情報問東王楊秀清:真的嗎?吃將軍和
怎麼敢主動來犯?
絕對不是吃驚對方人數,而是吃驚清軍綠營統帥和是不是喝多了,竟然主動來打?
和在太平軍裡的綽號是“吃
將軍”因為他從來不敢包圍或者
頭死磕太平軍,向來是墜著太平軍尾巴走,太平軍在前面攻城略地,他就在後面收復城池,這樣不用戰鬥還有功勞給滿清皇帝顯擺,委實是跟在太平軍後面專門吃
的。
其實不止和一人如此,幾乎所有的清朝將軍玩的都是這手,大清八旗和綠營已經腐爛到骨頭去了。
欺負老百姓是一等一的好手,老百姓說:“綠營如篦,勇如洗。”綠營過境,把老百姓財產篦子一樣梳一遍,這還是好的呢,如遇到軍紀更加牛比的
勇,那估計除了造房子土塊他們不要之外,什麼都給你搞走。
但遇到真敢和他們拼命的太平軍或者任何造反者,這群對付老百姓的猛虎馬上變成了老鼠,那就比誰跑的快了。
滿清文人這麼形容綠營士兵的勇猛:“見賊才逃者為上勇,望風而逃者為中勇,誤聽就逃者為下勇。”但這次和慢慢跟著太平軍攻城略地的腳步,挪到桂陽州的七里亭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安泰、虎嵩林、米興朝等帶著湖南、四川的援兵趕到。清軍增至10000人,和
這才膽子有點大,叫道:“合力同追,直撲城下!”而剛拿下桂陽的太平軍早由楊秀清和洪秀全計議,主力一分為二,前衛軍和中衛軍攻向郴州,而後衛軍2、3千字就在桂陽城下構築陣地,和和
來個會戰!
在清兵炮兵幾下禮炮一樣的轟擊之後,空地另一邊黑壓壓的清兵發出“殺”的聲音,水般的朝桂陽城衝來。
雖然極度蔑視清兵,但一萬人像黑水一般漫田遍野湧來,也讓指揮壕溝火器的趙子微頭上微微冒汗。
這些穿著骯髒號服留著辮子的兵勇衝鋒也像娘們,鳥槍在離壕溝三四百步的時候就開始亂放,像鞭炮又像炒豆子一般,清軍隊形裡頓時升起一團團淡藍的硝煙。
趙子微和其他戰士一樣伏在地上,卻冷笑道:“鳥槍如果裝填好葯、彈,最多也只能200步,現在就放,果真在打鳥啊?”說罷,伸手看了看趴在自己身邊那緊抱火槍瞄準的戰士:這身材矮小的傢伙,不過是小孩子,只有12歲,但卻跟在自己身邊半年了,平常當自己的親兵使喚,戰鬥的時候卻也極度勇敢,經常以他那瘦小的身體去跟比自己高一頭的清兵成年人拼長矛,因為他
本使不動沉重的刀劍。
想到這裡,趙子微心裡嘆了口氣,心說:你們怎麼應該在這裡呢?
趙子微沒說“你”卻說“你”實在是因為太平軍裡童子軍多的是,跟著太平軍還能吃上飯,要不讓這些人怎麼活呢?
伸手去摸了摸這孩子的頭,開玩笑般的說道:“小丁子,怕不怕?”
“稟告將軍!”小丁子本沒轉頭,他稚
的聲音在戰壕裡傳了好遠:“不怕!活著殺清妖,死了進天堂!進了天堂天天吃白米飯!”不少人偷笑起來。
就在這時,架在身後城牆上的大炮一起轟鳴起來,圓形的炮彈尖叫著進了清兵群。
和清兵禮炮般的轟擊不同,太平軍的每一發炮彈都帶走幾條生命。殘肢和腸子在炮彈的軌跡上亂滾,慘叫聲、哀嚎聲、清兵長官呵斥逃兵的怒吼聲著硝煙味一起瀰漫在戰壕之中。
“過來了,準備。”趙子微摁住了手下伏在地上軍旗。
身後牆上大炮一直在怒吼,而前面清兵鳥槍的聲音越來越近,只有橫亙在兩者之間的這條壕溝靜悄悄。
在面前的人之中,趙子微盯著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清兵,看清了他
前的“兵”字,然後看清了他飛舞的辮子梢,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副黑瘦的鴉片臉。
當這個鴉片臉大吼出殺,出嘴裡那口黃牙的剎那,趙子微猛地豎起了軍旗!狂吼一聲:“殺!”在萬名
水般朝桂陽城衝擊的清兵眼裡,幾乎剎那間,那橫亙在自己和桂陽城之間的、靜悄悄的溝裡幾乎同時豎起一排顏
鮮豔的軍旗,如同一條臥龍猛地豎起了利爪,好像瞬間的一聲巨響,這條龍身上就爆出一條線般煙霧!
壕溝裡的太平軍全線擊。
頃刻間,一堵由鐵砂組成的牆以眼無法分辨的速度撞進了清兵的人海之中。
“爹啊!”一直被趙子微盯著當開火座標的那個離他最近的清兵,好像在跑動中被個鐵錘面一擊,眨眼間就兩腳朝天朝地上摔去,手裡的鐵刀被這急仰甩到半空之中,握刀的那手空了出來,卻猛地捂住了右眼,狠的好像要把自己右眼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