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三少爺的賤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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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方阿姨的兒子閒聊了幾句,竟然一時之間把路對面等在車裡的沈晨容給忘記了。我連忙側首,卻瞧見車仍然安安靜靜地停在那裡,我頓時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松到底,我的後肩就被人戳了兩下,一回頭就是沈晨容冷到快起冰碴的臉。

“懷孕了還到處跑,像話嗎?”這是沈晨容說的第一句話。

明顯聽到對面的方姨的兒子倒了口涼氣,我回頭尷尬地扯著笑臉:“對不起對不起,我這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方姨的兒子一臉惑。

沈晨容仍舊板著臉,“生米都煮成飯了,你還出來相什麼親?”說完,他微笑望向方姨的兒子,“都是家裡的,這做晚輩的也有難處啊,對不起,耽誤您時間了。”方姨的兒子仍處在呆滯的表情當中無法自拔。

我急得拉著沈晨容就往外走,誰知道方姨的兒子在背後喊說:“要不,還是我跟我媽說我沒看上你吧,先幫你解圍,我再想辦法。”我:“…”回去的路上,沈晨容全程憋著笑,我則冷著臉望著窗外,時不時嘆下自己的情路多戕。

“任蕾,你別不相信,優秀的男人是不會從別人指縫中出來跟你相親的。”沈晨容側首望了我一眼,然後望回前方的路面,心情尤其好。

我無所謂地說:“你別以為我沒人要,就幾天前還有人說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就送我跑車呢。”沈晨容輕笑出聲,“是麼?那恭喜你。對了,那人眼神是不是不怎麼好?”

“錯,五官端正,體魄健碩,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不少姑娘喜歡。”我一臉正經地說。

沈晨容懶洋洋地問:“誰?”

“是…好吧,是曹飛。”我挫敗地垮下肩膀,扶著額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話你也信。”沈晨容語氣竟然莫名變得嚴肅起來。

我又長嘆了一聲,正想發表一些頹廢言論的時候,手機驟然響起。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將手機遞到沈晨容面前,“麻煩你跟電話裡的婦女說一聲,我出家了。”沈晨容問:“誰?”

“我孃親。”我苦著臉說。

沈晨容頓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一邊去,我開車。”不過,話雖如此說,可沈晨容還是替我接起了手機。

只聽沈晨容叫了我媽一聲“萍姨”我媽似乎在電話那頭喊了句什麼,沈晨容笑著回:“叫您萍,您樂意嗎?”後來又閒扯了幾句之後,終於兜到正題,也是我媽最關心的問題。

沈晨容認真地說:“今天那人我遠遠看著了,不怎麼靠譜,是,形象是還不錯,但是我瞧著有點…有點娘,任蕾跟他不合適,尤其是別。”三少爺這藉口還真是別緻得很脫俗。後來電話到我手上,我對我媽說:“媽,人我是見了,確實是…不太合適。”破天荒的,我媽沒有詢問相親事宜,轉而說道:“蕾蕾啊,你高中時就喜歡這臭小子我知道,可是現在不能再費自己的青了,你懂媽的意思嗎?”

“媽,亂講什麼啊?沒有的事。”我不安地偷偷望了一眼沈晨容,好在他並無任何波瀾,仍認真在開車。

“好了,媽也不想跟你多說了,反正,你好自為之。”說完,我媽重重地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她那口氣嘆得我心裡也亂七八糟的,掛了電話許久也未能有好轉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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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就到了我爸的忌

我早早地起在家隔壁的花店買了一束鮮花,剛一轉身,卻見沈晨容下車向我走來。

沈晨容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接過我懷裡抱的花還有兩瓶白酒轉身放回了車上。

上了車扣上安全帶之後,我說:“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謝謝’,只是,大家這麼,這兩個字好像真的難說出口的。”儘管我早就頑強地想與沈晨容這個人劃清界限,可是不得不說,從我媽改嫁之後,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沈晨容他清楚記著我爸的忌,甚至他在國外上學的那幾年也不會忘記在每年的這一天給我打一通電話,這種溫暖是我無法形容也本無法淡忘的。

想來還真是巧合,我爸的忌竟然是我跟沈晨容第一次見面的子。

儘管現在已經過去了許久許久,我已經即將要成功步入大齡女青年的界限,可我仍然都還是沒有勇氣去回想那個滿目瘡痍的破碎夜晚。

對於我來說,我的整片天空在那個夜晚碎裂倒塌了,我媽更是一樣。今時今,我仍然記得那場重大的通事故,滿身是血的病人不斷送進醫院,醫生和護士小跑前進時的雜亂腳步,還有傳來噩耗時我媽淒厲的哭喊聲,以及她最後哭到暈厥時的蒼白麵孔。那個晚上,我忘記了哭,忘記了害怕,直到我媽被醫生送進觀察室,我才敢躲到安全通道里嚎啕大哭。

“你沒事吧?不適合你。”沈晨容突然開口,我這才從驚心動魄的往事裡離回來。

我連忙摁了摁眼角,扯出笑說:“平時總嫌棄我不正經,你看,我正經了吧你還接受不了。”沈晨容側首望了我一眼,他沒有再說話,反而是騰出一隻手扔了包紙巾給我。

我又一次想到那個夜晚,第一次見到少年時的沈晨容,他也是像現在這樣一臉冷漠地扔了包紙巾給我,看不懂到底是關懷我,還是想砸死我。

那夜我坐在安全通道的樓梯上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沈晨容路過,丟了一包紙巾給我,要不是我躲了一下,他很有可能會扔在我的腦門上。

當時,我們都還是十多歲的孩子,沈晨容冷冷看著一臉鼻涕淚的我說了一句讓我肝腸寸斷的話。

“你的鼻涕粘在頭髮上了。”他似乎是善意的提醒,而我卻已經沒有分辨的能力。於是,當時剛剛失去親人正悲痛絕著的少女,扯著嗓門火爆地對他喊了四個字:“不用你管!”喊完我就奔出樓梯間,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這個人,只是沒想到…

似乎,說起來話有點長了,暫且先不提。

那晚上,因為事故過於嚴重,沈晨容全家的醫生團體幾乎都出動了,所以沈晨容這個無人看管的問題少年便被他爸爸帶到了醫生值班室裡頭過夜,而晚上躲到安全門裡偷偷菸的他便遇上了我。

更巧的是,他的爸爸剛好還是當時負責搶救我爸的醫生。

由於那場事故的受傷人數太多,當時連他爸都被調配回來參於急救。雖然最後我爸爸還是在急救室的手術檯上閉上了眼睛,不過,我知道沈晨容的爸爸已經盡力了。

我媽當時接受不了,跟許多在醫院失去親人卻不能接受現實的悲痛家屬一樣,第一時間狠狠揪住醫生的衣襟,聲淚控訴。

那時沈晨容的爸爸還沒有升到現在的位置,鬢角也還瞧不出明顯白髮。他認真跟我媽解釋著我爸的離世原因,而我媽卻半字也聽不進,用力拉扯著他的衣領又哭又喊,而他卻仍然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說著,直到我媽傷心過度昏厥過去。

每年的這一天,我都非常想念我的父親,甚至還有點怨恨,怨恨他的失約,怨恨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大海時身邊不是他,甚至在每一次看到大海的時候都會無比地想念他。

我後仰著頭,出一張紙巾蓋在了眼睛上,明顯覺到紙巾開始慢慢溼潤然後粘在了我的眼角。

半晌,臉上的紙巾被走,沈晨容又繼續望著前方認真開車,“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躲什麼?第一次見你就這德,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扯出笑容,“誰哭了?我就是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部電影,結局實在是忒慘了。”

“怎麼個慘法?”沈晨容饒有興趣地問。

“很慘,你猜。”我直了直身子。

“男女主角…結婚了?”沈晨容一本正經地說。

我:“…”****快到墓地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輛黑奧迪面快速駛過,我回頭看了一眼車牌,忍不住用力地拍沈晨容的腿。

沈晨容一臉嫌棄地說:“不管多興奮,拍自己大腿。”

“我好像看到你爸爸的車了。”我疑惑地說,“奇怪了,你爸怎麼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郊區?”沈晨容沒什麼表情,“你都說他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那就說明是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你爸的車牌號我應該…沒記錯吧。”被沈晨容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不自信了。

沈晨容也仍然不信,“只能說你眼花了。”車已經到達目的地,我也懶得再跟他爭辯,先一步跳下了車,然後把鮮花和酒拿在了手上。沈晨容鎖了車便將我手上的東西全都接了過去。

來到我爸墓前,我掏出紙巾例行將我爸爸的照片擦了擦,突然眼眶子又是一熱。連忙低頭,卻看到了臺上已經擺著兩瓶高檔白酒還有一束鮮花,似乎剛剛擺上不久。

我說:“沈晨容,你說這到底是誰每年都來看我爸,卻又偷偷摸摸從來不面呢?真是個怪人。”

“或許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們總是遇不上罷了。”沈晨容彎把鮮花放在了之前那束的旁邊。

“希望如此吧,要不然我真得懷疑我爸是不是以前在外頭有相好的。”我笑著對沈晨容說。

沈晨容也笑了起來,“我看你是真不怕把你爸惹生氣了。”

“我爸才捨不得生我的氣。”我轉頭望著我爸的黑白相片說道,“是吧,爸?”沈晨容只是彎了彎嘴角應付完我,便低頭打開了酒,把先前的兩個空杯全都倒滿,然後看著我說:“好了,我去車裡等你。”說完,轉身要走,只是沒走兩步便回頭又扔了包紙巾給我,“別待會兒又想到什麼悲慘的劇情,把鼻涕蹭到頭髮上。”

“走你的吧。”我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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