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每當睡去的時候,我總覺好像和你在一起。在那時候,我得以享有萬般恩愛。然而醒來之時,卻不幸,因為好夢已斷。我願永遠停留在美夢之中,長睡不醒。”秦雨晨捧著舊英文書哦著。

飛送上凍得冰涼的銀耳蓮子湯,一面說:“一位中世紀的法國遊詩人寫的?”

“不錯。”雨晨溫馨的說。

“現在的人是不會這麼雅了…”

“除非正在熱戀!”雨晨熱烈的接口,蒼白的臉頓時容光煥發起來。

“不錯。”夏飛一笑,看一眼在旁的金盼盼。

盼盼有點窘,直說:“這蓮子真好喝。”

“我自己做的。”夏飛也在一旁坐下,正與秦雨晨相對。

“我知道雨晨的口味,剛好我也有興趣。”盼盼很喜歡和雨晨聊天,就像現在,坐在陽臺的輕便休閒椅上,可以瞧見藍的海。雖然,雨晨常會不自覺的說一些她不太懂的話,只有更讓她佩服他的學問。但是,夏飛的舉止卻使她惑了。

飛整個人給人的覺就不像他的名字那麼活潑,完全相反。如果說雨晨的斯文是屬於成的儒雅,夏飛則像羞澀的少年,體格纖細,俊美得宛若少女,盼盼自問雖不相形見絀,卻也是我見猶憐。從臺北到花蓮,夏飛跟了雨晨兩年,像學生、像兄弟、像管家,細心的照料雨晨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雨晨待他自然也不同。

雨晨在介紹他兩人認識時,就對盼盼說:“阿對我比我自己的親兄弟還好,我們同樣都受到家人誤解,同是落難人在一起生活反而自在。”說時親匿地將手搭在夏飛肩上。

一個大企業家的長子避居世外從事冷僻的研究工作,因為家世顯赫,親如家人反而不諒解他、不支持他。

“身為長子不闖出一番事業,如阿使人敬重?”雨晨的憂鬱泰半由此而來,往往徘徊於服從家訓或追隨己願兩難之間。

但夏飛呢?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會被家人誤解,怎麼看都不像是叛逆的人嘛!

待夏飛下樓準備晚餐,盼盼乘機問出心中的思,秦雨晨竟輕蔑的搖了搖頭,擺出一種悲憐世人的莊重神,用緩慢的、冷漠的聲音話:“你不會了解的,你太年輕了。”整個和諧、有點懶散的午後清甜氣氛被破壞殆盡,一股濃重的詭異氣息,幾乎達到了凝固的程度,將他們包圍起來。盼盼覺不安了,因為雨晨的態度不對,他並不設法補救這不協調的局面,反而安之若素的樣子,陷入了一種沉思、冥想,完全忘了有盼盼這麼個人,沉溺於自己的世界,一個被拒絕觸及的世界。

盼盼記得前兩天也留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事後秦雨晨也沒作解釋,彷彿是很自然而然發生的事,不值一提。

這回盼盼學乖了,叫了他兩聲不響,便悄悄走了。夏飛送她出門,倒解釋了一下:“這段時間他忙於思索胡爾現象學的‘存而不論’,有時不大愛理人,甚至見了我都視而不見。”

“沒關係,我有空再來。”盼盼也不去問“胡爾”是誰,反正又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她聽也沒聽說過,央人解說徒顯無知。不過,她倒覺得夏飛真是個不錯的人,事事替雨晨設想周到,比賢淑的子還要體貼入微。

**即使不親身體驗泛舟,看人泛舟也是樂趣。回來時天都晚了,允笙又渴又熱,從冰箱裡搜出一鍋綠豆薏仁湯,連喝兩碗,才見阿枝姍姍回來。

“先生,要吃飯嗎?”阿枝訕訕的問。

“煮好了?”

“一下子就好。”說著忙鑽進廚房。

允笙空想一會,大叫:“阿枝!”待她出來,問道:“盼盼又到秦家別墅去了?”

“是啊!罷才我們還向夏先生討教做玉米魚塊呢!”

“什麼東西?”允笙一頭霧水。

“玉米魚塊,一道菜啦!”

“哦!夏先生是不是叫夏飛!”

“對,對,原來先生也知道。”允笙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謝謝你的綠豆薏仁湯,很好吃。”

“不是我,是盼盼。先生,你以前有沒有吃過像米粒一樣大小的薏仁,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哩!”阿枝收了湯碗。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