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不知是昏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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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莫明地勒住韁繩,蛇魔女和月兒低聲說了幾句話,我隱約聽清一句是“無論怎樣,你們該走快走,不要管我”她隨後下馬,姍姍地走過阿通木,一直向前走了三十餘丈,才佇立在水邊…靜得彷佛只有微風是動的,湖面本沒有任何異常,太子道:“等什麼?此時不快走,還待那物追來嗎!”後面的馬便躍然向前,月兒做靜止的手勢,太子一行未予理會,我們三匹馬也被裹挾著前去。

長隊變成一團,瞬間已近蛇女數丈。

“譁”地一聲巨響,岸邊湖水猶如裂開,一條巨大的無爪青龍帶著帶出漫天水花,龍首彎甩回來,正對我們的馬前,如果這不是我一生中最驚駭的一幕,我也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恐怖的圓眼兇光和那大張的彷佛要噬一切生靈的巨口!

一股腥惡已極的渾濁的水向跑在最前面的鐵甲兵和阿通木噴而去。兩匹戰馬驚立嘶鳴,將兩員騎將狂掀落於地,回身不得,瘋地跳進湖中,卻被突然翹出的蛇尾大力掃進水底。其他坐騎驚退中,兩將翻身爬起,各標戈就要身衝刺。

只聽蛇魔女尖聲高喊:“千萬別刺!你們退後!”制止了他兩個的決死出擊,慨然走向那長了兩坨稜角,看起來比岩石還堅硬的畸形恐怖蛇頭前。沒人再會不信她了,我們緩緩地後退了數丈,連兩隻靈獸也肌緊繃地伏蹲公主兩側,隨時準備拼搏護主,只是現在覺。

除了大象,一切生物在著湖神面前,都太渺小了!心在耳朵裡跳得砰砰直響,月兒舉手擋在公主和我的馬前,如果巨蛇撲來,她一定會身擋在我們前面,給我們贏得撥轉馬頭逃走的機會。

那…我還活得下去嗎?死也一定和至愛仙死在一起!也不失是種幸福,這樣想著,我竟然不害怕了,看了一眼太子一行,除了白衣青年,都是臉煞白,攥緊馬韁的手顫抖著斜張,備著最快的速度撥轉馬頭。

我恍然不覺得我的馬比他們矮了!此時顯得比月兒還勇敢的蛇女,雙臂,被水花濺溼了衣衫,背影豐滿婀娜。

湖妖巨大的怪頭在她身前數尺處緩緩逡搖,發出讓人骨悚然的噝噝之聲,比手臂還的蛇信駭人吐達數尺長,不時碰觸到蛇女臉頰,也未嚇她退縮。

我在敬佩她的勇氣同時,更佩服她的能力,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她能提前半里預知埋伏在水中湖怪的準確位置!現在回想起來,怪蛇騰空前,它的鼻子應該是水邊看起來毫無異常的一塊頑石。

這是她隔了那麼遠就認出來的?我們只會關注著水面有沒有異常物體和破,此刻無時間概念,瞬間也如一年,已經無法用正常思維去判斷了,所有人似乎都眨也不眨、摒住呼,可我還覺得周圍氣如牛,大概是馬的呼聲太大。

猛然間,湖妖的蛇尾騰出水面掃來,捲起了苗女,比百年古樹還的、佈滿堅硬鱗甲的蟒身搖動,在人馬驚叫聲裡,將她捲入湖中。

蛇女面無懼,朝她妹妹和月兒搖頭示意不要過去救她,一隻還能活動的手臂揮舞,讓我們趁著湖怪縮身入水的當兒趕緊跑過去。她是要以己身生祭湖神為我們爭得活命的道路!

我腦中忽然想起書中所記戰國時《西門豹治鄴》的故事,可那是打破了用女人祭祀河神的陋習啊。臉煞白的綠衣女拉著太子催馬,太子見我們沒有動的意思,下令道:“大家隨我快走!”月兒搖頭,我自然也搖頭,阿通木去拉公主的馬,公主也搖頭道:“姐姐不走我也不走!”他看了一眼月兒後,也站定了身子,只把長標握得更緊。令我驚異的是,白衣人也搖頭對太子道:“殿下快走吧。

我是一個廢人,連出家之願都不成,這樣活著也讓你一直為難,最該以身飼蛇的是我…佛願入虎口,懇請王兄看來多年情分上,給我一個入蛇口向佛的最後機會吧!”說罷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失了馬的鐵甲騎士:“你倆快護太子回城!”太子搖頭嘆息一聲:“這是何必…”被綠衣女催著走了兩步,轉回身道:“賢弟可答應若生還則回善闡見我?”見白衣人苦笑點頭,便拋給他一個小瓷瓶道:“這是解藥。兄弟自求多福吧!”說完催馬,又在疾馳的駿馬上回頭,深深地望了月兒一眼,才狂奔而去。我可顧不得鄙夷太子和那位不知出身什麼武林名門的女子了。

苗女已被捲入湖水,只剩頭部,仰面息了!水怪的前段身子昂在空中搖晃著,對離去的人馬並未注視,只好像將圓眼鎖定在月兒身上…靠!

你個死怪物也知道美醜?我暗罵著卻為愛高度緊張起來,手握刀柄思躇著如果它咬向月兒,我的全力一擊劈向它的眼睛能否得手…

站在地上的白衣人吃下瓶中的藥後,似乎凝神運了運氣,便真舉步向湖怪走去,月兒伸手拉住他,低聲說道:“英雄且慢!蘭姐姐一路叮囑不可妄動惹怒湖神,她此時或沒有生命危險,攻擊則會生變。”

寧靜!巨蛇扭晃帶動水花聲、噝噝吐信聲,苗女的息哀鳴…時光帶著生命飛逝。女英雄的臉漸漸由紅轉白,與被蟒蛇纏勒的動物一樣抖晃著頭、張口咿呀,看看就要不上氣了呀!

月兒忽然轉頭四處張望起來,白衣人掙脫月兒的手,邁步走到湖怪前,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大叫著:“聽懂人言的才是湖神!來吧!放開她!你來吃我吧!來啊!”我忽然到愧疚,剛才看太子逃跑,我自負像個男人。

可是和這個比我大不點,外表看起來儒雅、英俊,體內著皇族血的年輕人視死如歸的勇氣相比,我咋又不太像男人了呢!公主摟著的蛇女小妹扭動著身體“嗚、嗚”連聲,大概也急於去救乃姐,卻被公主抱緊並捂住嘴。

白衣帥哥見那湖怪高仰著頭,對他不理不睬,怒喝道:“好吧,既然你聽不懂我的話,你就不是湖神。對妖孽我就不客氣了!”說罷,抬手一道勁氣向龍蛇之目。攻擊之快,讓月兒一聲“不要”顯得已晚。那怪頭一直在無規則晃動,勁氣再快再準,也只見它眼皮上的硬鱗“嗤”的一聲爆響。雖只騰起一絲氣霧。

但顯然已怒了它,巨大的蛇頸快如閃電地向白衣人彈去。這貴族青年竟是一武林高手!他閃避的身法雖不如月兒輕靈,也不似我的步法那樣多變,倒與師兄學的類似,剛正而迅疾。一邊閃避,雙手連抬,勁氣錯,只不離蛇眼左右。

我頭一次看到內氣外發的遠程攻擊如此強勁,若是人體挨著,不穿也當一鏢入。怎奈傷不了這千年蛇怪的鱗甲,不知這樣耗內力的攻擊何時才能擊中蛇目!

龍蛇咬不到他,反不斷被打擊,終於暴怒地將奄奄一息的苗女甩到岸上,全身靈動之後,白衣人立刻險象環生,拼命閃避中已無暇攻擊,但他仍有意越避越遠離人群。阿通木不懂武學,見狀解下他寬厚的刀,喊了一聲“用這個!”拋給白衣人。青年伸手接刀便被怪嘴咬住了衣袖,龍蛇長身仰起,將他帶向空中,倏地張開血盆巨口…

“蹬鼻子閃啊!”我驚叫提醒道。他武功比我高那麼多,應該能蹬到怪物鼻處彈回岸上。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竟選擇直直地落進怪口,怪物的口中傳出人的大喊:“你們帶上傷者快走!”龍蛇狂亂地搖擺著。

我看到白衣人全身已沒入它咽喉中,只剩雙臂肘支和頭在怪口中,他在看著我們,雙手將帶殼的厚刀立起卡住巨口…

他在接刀時已打定主意這麼做?肯定是了!太子走的時候,他就堅定要入蛇口而讓我們逃生啊!可是他也低估了龍蛇了!湖怪猛地砸向湖面,巨排湧,蛇頭深沒水中,肯定會淹死他,蛇尾卻橫在岸上掃得砂石亂飛,哪裡得過!

***那湖怪再次從水中抬起上身時,大嘴依然張著,看來白衣人依然用最後的意識,立刀卡著它的咽喉。一條粉影高高躥起,是月兒!月兒從馬背跳到岸邊,隨即一縱,飄向湖面上空,抱住了大幅搖動的龍頭。我“啊”地驚呼一聲,心就要從咽喉中跳出來!怪物惱怒地再次將上身砸向湖面的前一刻,竟然在月兒的輕輕拍打下,止住落勢,重新昂起晃動著,我了一下公主,急道:“如果月兒危險,你一定讓虎豹去救她啊!”公主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廢話!”又焦灼地盯著戰鬥場面。

長龍帶著騎在它頸後的月兒擺動著,有如牽扯著我的心臟。我無法從馬背上躍起,但我能下馬走向岸邊,我不會水,但如果它還那樣把頭沒入水中,我的寶刀能不能斬斷它最細的尾端呢?

可是,原在岸上的蛇尾忽然直向月兒倒捲上去!月兒被巨蛇的尾巴捲住了身子,如苗女一樣被死死纏了幾圈後拖向水中。

蛇頭得意洋洋地晃向岸邊,我會象白衣人那樣,怒怪物使月兒脫身,哪怕是我也葬身蛇腹!我的腿卻被癱在水邊的苗女拉住,她掙扎地搖著頭髮出虛弱的啞聲:“不要…再惹怒它了!”我猶豫著,那湖怪的巨碩蛇頭已近岸邊,血盆大嘴忽然張得更大,噗地將白衣人噴了出來,他人落地不動,不知是昏是死,只是雙手依然保持持刀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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