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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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隱藏在暗處靜觀其變的葉凡看著這一對痴男怨女，唯有無奈的苦笑，當初他輕信了萬孜亮所言他有分寸，可是情這種事情，誰又能把握的了分寸。

時間對了，地點對了，人物對了，覺也對了，可最後卻發現情不對，所以萬孜亮選擇了離開，或許，他本就不該這麼做，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需要，或者說不會產生男歡女愛的情，可他最終還是沒能把握住分寸。

他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了。

在很多年前，到底是多少年，萬孜亮已經忘記了，真的忘了，他只知道自己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那麼一個女孩，他很愛，很愛那個女孩，那一年他風華正茂，那一年她年輕貌美，那一年，她是他的任務目標。

在下手的那一刻，萬孜亮冰冷的心臟被觸動了，他放過了她，並且貌似在眾多同行中救了她一命，帶著她跡天涯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他愛她，愛的刻骨銘心，雖然他現在已經忘記了當初那種愛的覺，他已經淡忘了那個女孩的模樣，但他確確實實的愛過，他為了那個女孩可以奮不顧身，可以提前結束殺手生涯，他放棄了殺手界王牌殺手的榮耀，只為做她的守護神，如影隨形保護她。

可到頭來，他卻發現那個女孩帶著他的錢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他便尋遍天涯，殺了那個女孩和她的男人，從此，他便不再相信愛。

萬孜亮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再相信愛，可當他看到袁月蓉臉上的淚水和悽婉的眼神，他的殺父仇人便在眼前，而他手中的飛刀卻始終沒辦法脫手，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淪陷，他害怕甚至討厭這種覺，可卻又情不自奮不顧身的讓自己淪陷進去了…

也許愛情的魅力便在於此，它總能讓人情不自，飛蛾撲火一般飛撲過去，縱然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也只為紅顏一笑。

袁月蓉神淒涼的望著萬孜亮飛身離去的方向，在這個寒冷的東西，冰冷的淚水在空氣中稀釋，猶如落葉紛飛淌過一張緻的臉龐，泣不成聲的她喃喃道:“你也是在乎我的，對嗎？”袁志見袁月蓉的神，知道這個孫女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情，他還從未看到過袁月蓉哭的如此傷心絕，而萬孜亮能夠為了袁月蓉放棄和他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也足以看出萬孜亮的心裡也確實放不下袁月蓉。

袁志嘆道:“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也不忍心傷害你，否則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他不會就這麼離開，一段愛讓他放下一段仇恨，這需要多麼深刻，爺爺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他，放不下他，就去找他吧，跟他遠走高飛，別再回來了。”只是袁志心裡也很清楚，萬孜亮能夠放過袁志，並不代表他放下了仇恨，否則萬孜亮不會選擇離開，也許他離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怕自己再逗留下去，會忍不住下手，只是見袁月蓉如此悲傷，袁志巧言安她而已。

“爺爺。”袁月蓉泣不成聲的看著已經年邁的爺爺，蒼老的姿態讓袁月蓉心酸不已，親情在這裡不會跑，而愛情不去追，便會消失，袁月蓉此刻選擇了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即便知道萬孜亮利用了她，可她始終認為，萬孜亮對她也是有情的，否則剛才他不會退縮。

袁月蓉和陳平將袁志上車，三人快速下山。袁月蓉知道萬孜亮下榻的賓館，便獨自打車過去尋找。

葉凡已經先一步回到賓館，他站在窗臺旁看著那個急衝衝跑進賓館的身影，而後，身旁的萬孜亮卻已悄然離去。

袁月蓉快速衝進房間，掃視了一眼，卻只發現葉凡站在窗戶旁菸，煙霧在他頭頂上繚繞，飄渺虛幻。

“人呢？”袁月蓉神悲慼的問道。

葉凡指著自己的鼻子，悲痛絕的說道:“你瞎啊，哥這麼大個活生生的老爺們兒，你看不到啊？”

“他人呢？”袁月蓉焦急問道。

“死了。”葉凡神悲涼的搖頭道。

“什麼，他剛剛明明還…？”袁月蓉頓時猶如雷劈，呆立在原地，淚水又不爭氣的了出來。

“我開玩笑的，何必那麼當真呢，真是的。”葉凡擠眉眼笑道。

“你…”袁月蓉一陣語，自己急的火燒眉，他卻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想氣死人啊，她問道:“他到底在哪啊？”葉凡神淡然了一口煙，道:“你來了，他就走了。”

“他躲著我？”袁月蓉神淒涼。

“大概吧。”葉凡聳了聳肩。

“為什麼？”袁月蓉問。

葉凡看著袁月蓉，似笑非笑道:“也許怕愛上你，也許怕…殺了你。”袁月蓉頓時呆若木雞，許久才回過神來，道:“不過如何，我希望他能和我見一面，如果他真的要殺我，我也心甘情願。”

“你真的不怕死？”葉凡神陡然變得陰冷起來，他身形一晃，不待袁月蓉眨眼的時間，葉凡已經鬼魅一般從窗戶旁變換到她的身前，只見一道殘影換過，葉凡的右手已然掐住了袁月蓉的脖子，緩緩的加大力量，袁月蓉的臉瞬時間被憋得通紅，但那清澈靈動的眼眸卻沒有絲毫懼怕。

葉凡冷然道:“我雖然幫過你，但袁家畢竟是我哥們的仇人，你到我這裡來找和你家有血海深仇的人，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知道你是好人。”袁月蓉聲音哽咽的說道，咽喉被鎖著，氣困難，說話的聲音亦是變了聲調，她知道一個看到燒烤大媽被城管欺負會打算出手相助的人本不會壞到哪裡去。

“我是好人？”葉凡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他還是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好人，或許，自己真的是個好人也說不定，那就好人做到底吧，葉凡放開袁月蓉，笑著說道:“我們今晚就會離開舟水鎮，大本營在海州城，至於以後會在那個旮旯，就不好說了。”

“謝謝你。”袁月蓉抹乾臉上的淚水，大口的著氣，剛才被葉凡掐著喉嚨，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她說道:“我會在敬老院等他，麻煩你幫我轉告他可以嗎？”葉凡點點頭，嘆道:“我會幫你轉告的，但至於他會不會去見你，我不能保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在父母雙亡後越來越堅強不曾過多少淚的袁月蓉卻在今天好似把下半生的所有的淚水都乾了，可在父母雙亡之後在情上又遭受到如此巨大打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間心中的委屈，悲傷統統釋放了出來，之後的子會怎樣她無法得知，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是那麼渴望見上萬孜亮一面，即使會被傷的撕心裂肺她也要敞開心扉去嘗試一番。

夜幕很美，是一種悽美，月凋零，散發著朦朧的光暈，敬老院還是那個敬老院，老人還是那些老人，那個靜靜矗立在寒風中的女孩還是那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可站在這裡的心情卻不在是以前那個輕鬆愉快的心情。

袁月蓉站在樹下，以往，萬孜亮會飛上去大樹靜靜巡視四周，她則靜靜的坐在樹下，偶爾片片落葉飄落在頭頂，而後又被風吹落。

然而今，這個悽美的夜晚，這棵樹下卻只是形隻影單，讓風都變得那麼孤獨。

也許，這會顯得袁月蓉是在犯賤，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在遇到讓自己怦然心動，芳心悸動的男人時，而且也能覺到那個男人也和自己有著無法割捨的情，她又如很能夠輕易的放棄，如果不嘗試，不努力一番，以後或許都會遺憾終生，而且，情這種事是沒有人能夠自已的，一旦陷入，就會不顧一切的去追求，即使是一個施捨的微笑也會讓其開心不已。

山腳下，一輛保時捷熄滅著燈，車中靜靜坐著幾個年輕人沉默不語，葉凡起先開口打破沉默:“你真的不打算上去？”

“上去又能如何。”萬孜亮神淡漠的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讓這個小樹林披上了一層別樣的面紗。

“和你家有仇的是袁志，袁月蓉是無辜的，而且袁志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葉凡作為一個旁觀者，可以比較客觀的看待問題。

“換做你，放得下？”萬孜亮道。

葉凡愣了愣，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也無法放下這麼一段仇恨和仇人的孫女去發展進一步的情，即便是已經摩擦出了火花。

但葉凡也不想讓萬孜亮以後遺憾終生，神平靜的說道:“可你愛上她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萬孜亮漠然說道。

“袁月蓉是個好女孩，不要因為之前的一些情上的挫折，就對這些失去信心，看的出來，袁月蓉也是真的愛上你了，雖然時間很短，但愛情這東西，來的時候像水，勢不可擋，人死不能復生，愛情也是如此，愛情一旦走了，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不要等到錯過了之後，才來後悔莫及。”

“回去吧，翔崽他們還在海州城等我們。”萬孜亮看著窗外，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內心似乎也在做著烈的掙扎。

“那…隨你吧。”葉凡也不想勉強，萬孜亮是個很有思想的人，既然他自己已經決定，那便由著他去吧，葉凡驅動車輛，在山路上掉頭。

榕樹下，在風中矗立的可人兒已是泣不成聲，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她本以為自己沒有眼淚了，可在那道半懸月劃上榕樹時，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湧了出來，寒風讓她嬌柔的身軀瑟瑟發抖，心開始漸漸變涼。

然而身體卻突兀湧來一股暖意，抬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件外套不知何時已經披在她的身上，她欣喜若狂的抬頭看去，卻見那張悉而冷漠的臉龐映入眼簾，雖然月朦朧，但這張臉這個人卻顯得異常的清晰。

她猛然站起來不顧一切的投入到萬孜亮的懷裡，委屈的淚水更是兇猛，悽婉的哭聲讓人心疼，她緊緊拽著萬孜亮的雙臂，生怕一放手，他便會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對不起。”萬孜亮從未給人道過謙，但這一次他語氣溫和的在袁月蓉耳邊說出了這三個字，為他對袁月蓉造成的傷害而道歉。

萬孜亮雖然冷酷冷血，但卻並不是沒有心，他也會動，袁月蓉知道自己被他利用，卻還是這般苦求著這份莫名的情，萬孜亮心中覺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也許，傷害這麼一個女孩，道歉是沒用的，要做的，只是用行動來彌補。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袁月蓉輕輕的說道，還帶著哭腔，但臉上卻已經洋溢出些許滿足幸福的神。

“我要走了。”萬孜亮淡淡說道:“好好照顧自己。”說罷，他毅然轉身，似乎沒有絲毫留戀，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個女孩唯有在風中嘶喊:“我已經變得不會照顧自己了，你不要走，好不好…”然而她卻無力阻止那道拔背影的腳步，撲倒在冰涼的地上，也喚不回一個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