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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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從上跳了起來，四目張望，原來只是自己的幻覺，房子裡又哪裡有父母的蹤跡，只剩系腦海中殘缺的畫面。

鄧思思一直守在葉凡的身旁，見葉凡醒過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道:“小凡哥哥，你終於醒了，你都昏了一天一夜，嚇死我了。”葉凡沒有回答鄧思思，發瘋一般衝了出去，王志翔和風華已經將葉凡的父母下葬，其他的村民也一併葬了，就葬在那塊空地上，還沒有立墓碑，這個他們覺得由葉凡自己來立比較好。

葉凡站在墳頭，掏出一菸叼在嘴裡，雙手顫抖著，打火機打了很多次都沒有將煙點燃。

王志翔掏出打火機打著替葉凡將煙點燃，自己也點燃了一支，葉凡大口大口的猛著，可是手卻顫的越厲害。

他坐在墳前，腦袋埋在‮腿雙‬中間，雙臂抱著膝蓋，肩頭卻不斷的聳動著，任由手指夾著的煙一點一點燃盡，即使焰火燒到手指也似乎毫無知覺。

風吹，葉落，落的餘暉斜，墳鮑和抱著膝蓋埋著頭在風中顯得有些蕭瑟的年輕人的影子蕭條細長，畫面定格，像似一張讓人忍不住落淚的圖畫…

王志翔開車去鎮上買了一塊墓碑，葉凡一個人扛著墓碑回到自己的屋中，緊閉著房門不讓任何人闖入，他便一個人緊緊的坐在家中，看著悉的畫面，腦海中總是不自的飄起一些悉而溫馨的畫面。

那是一個清晨，男人扛著鋤頭帶著小孩出門，女人站在門口笑容滿面，囑咐男人和孩子早點回家吃飯。

那是一個晚上，小孩的生，女人做了一盤紅燒，全部夾到小孩的碗裡，而男人和女人就吃著白飯，滿臉幸福的看著小孩吃的津津有味，油漬四濺。

那是一個餘暉璀璨的黃昏，男人和女人鄭重的將兩千塊錢給已經長大的小孩，大男孩坐上拖拉機，男人和女人便揮著淚在拖拉機後面拼命的追趕，跑了很遠很遠。

可是為什麼回憶卻在這裡終止了，葉凡總覺得這像似一場夢，他在自欺欺人，可是空蕩蕩的屋子卻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每每想到父母真的就這麼永遠離自己而去，他總是會莫名的恐慌，身體忍不住發抖，爹孃和藹的笑容總是會時不時的在葉凡眼前閃現。

在這個屋中，他總是能看到父母不停忙碌的身影，可是回過神來，依舊是空蕩蕩的屋子。

第二天晚上，鄧思思，丁汀，王志翔等人焦急的站在屋門口，鄧思思擔憂道:“小凡哥哥已經兩天沒吃飯喝水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

“不管怎麼樣，今天衝進去也要讓他吃點東西。”王志翔打算豁出去了，猛力去推門，可是門卻輕鬆的打開了，而屋裡卻空無一人。

王志翔等人不由得急了，現在葉凡的離開總是會讓他們往最壞處去想。

“去他爹孃的墳頭看看吧。”豔舞輕輕說道。

幾人走到大石塊便，已經能隱約看到一道身影跪在墳前，耳力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哭聲。

葉凡跪在墳頭前，哭的撕心裂肺，像個小孩嚎啕大哭著，傷心斷腸，淒涼無比的哭聲不斷衝擊著王志翔，丁汀，鄧思思，付梓鑫，風華，豔舞的心絃。

鄧思思，丁汀，付梓鑫三女孩早已是淚滿面，泣不成聲，豔舞輕聲喃道:“為什麼非要等到沒人的時候才放聲大哭。”王志翔，風華快速別過頭，他們的眼眶也溼潤了，只是不想讓人看到。

葉凡跪在爹孃的墳前，淚水蔓延了臉龐，哭的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他哭了整整一夜，嗓子哭啞了，哭的發出絲毫聲音，哭的眼淚都乾了，淒涼的哭聲在這個寧靜的夜空迴盪著。

葉凡回到屋中已經朝陽初升，他將自己關在屋裡，手拿著鐵錘和鑿子在墓碑上刻下了父母的姓名和不孝子葉凡等字。

整整三天，他便不吃不喝在屋中雕刻著墓碑，當扛著墓碑出門時，太陽的光芒卻是讓他覺得刺眼，微微眯起充滿血絲的雙眼，緩步朝爹孃的墳頭走去。

王志翔等人望著出門的葉凡，心臟卻是一陣陣搐，面容憔悴不堪，鬍子拉扎，頭髮竟然大部分都白了，再難找到那滿頭黑亮的秀髮。

一夜白頭，王志翔總以為只能在電影小說中看到，卻不想此時竟然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他不知道一個人內心到底承受著多麼巨大的沉痛打擊才會變成這樣。

葉凡扛著墓碑走到墳前，猛地將墓碑往天空中拋飛到三米高的空中，緊接著葉凡‮腿雙‬一蹬，猶如彈簧一般蹦起，身體躍過墓碑的高度，旋即腳上頭下雙臂緊抓著墓碑的上端，奮力壓了下去。

“砰…”一聲大響，墓碑的底部被深深的壓入了泥土裡，葉凡雙臂猛然發力將身體撐了起來，在空中一個旋身，‮腿雙‬曲起從空中落下，直接跪在墓碑前面。

風華，豔舞，王志翔等人不看得目瞪口呆，輕鬆將數百斤的墓碑拋飛起來，然後躍起四米將墓碑壓下去，力量和身法兼備，而且都遠超出他們的意料。

不難想象，葉凡在這一次打擊中似乎又有了新的突破，或許那些白髮也因此有些關係吧。

鄧思思第一個走到葉凡身邊跪了下來，轉頭看著葉凡空的好似已經沒有絲毫情的眼神，她的心不揪了起來，一陣陣的疼。

王志翔，丁汀，風華，豔舞。付梓鑫也紛紛走過去跪下來祭拜，抱著開心興奮的情緒回家過年探望父母，可是卻換來這種結果，任何一個人，都會受不了這種打擊。

大年夜那晚，葉凡依舊過了一個新年，王志翔去鎮上買了很多菜，鄧思思便發揮廚藝做了一大桌子葉凡爹媽生前半輩子都沒捨得吃的大魚大。

葉凡將爹媽的靈位放在桌子上座，靈位前擺放著兩幅碗筷，葉凡便一直往那兩個碗裡夾，爹，娘，你們生前有總是給孩兒吃，現在你們多吃點，爹，娘，你們放心，等我找到仇家，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下去給你們陪葬的。

一頓很簡單的年夜飯，卻是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不單單是葉凡，對於王志翔，丁汀等人來說，心靈上也受到不小的衝擊。

葉凡跪在墳頭前痛哭的那一幕好似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他們的心間，也許，這會成為她們很難很難忘懷的一幕。

新年過去了，而所有人卻仍舊沒能從悲痛中走出來，葉凡還有點越陷越深的趨勢，其他人也不知道要怎麼安他，讓他樂觀一點開心一點，進取一點或者說一切向前看？

這些都是廢話，碰到這種事，能不因此沉淪或者因為受不了打擊變成神經病就已經不錯了，開心，樂觀完全是扯談。

葉凡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人來葉家村，他們為什麼如此喪心病狂的將所有村民都活埋在地裡，這群村民幾乎與世隔絕。

從來都只是在村裡吵吵嘴，基本上當天吵得面紅耳垂，隔天就又能坐在一起家長裡短了，他們又怎麼能惹到這種殺身之禍，難倒這種噩運都是源於自己？

葉凡找到豔舞，豔舞正和丁汀，王志翔等人坐在屋外曬太陽，葉凡微微眯眼望著那輪已經很久讓他覺不到溫度的太陽，旋即走到豔舞身邊。

他眼神空無神，彷如行屍走，問道:“你說這裡肯定來過很多武林高手，而且你能確定石塊上那個縫隙是劍還是飛刀留下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哭啞的，讓人聽著一陣心痛，一頭白髮讓他好似在一瞬間滄桑了許多，他的白髮不似用染劑挑染出來的雪白，而是那種有點灰白的顏，白髮中卻又摻雜著一些黑髮，給人一種滄桑卻不蒼老的覺。

或許此時的他就好像一部影視劇“食神”中的星爺在少林寺一夜白頭之後的那種髮。

豔舞收起以往總會自然出來的媚笑，她正道:“能夠做到將一個村的人全部活埋而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找不到，一般人本做不到，只有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以至於讓村民們本沒有反抗的餘力才可能做到這一點，還有石塊上那個小縫隙，我這兩天仔細觀察過，百分之八十是匕首或者飛刀之類的利器留下的，而能夠將飛刀匕首之類的利器如此乾淨利落的進去又拔出來，一般人即使拿著神兵利器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