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探幽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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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鬼王設宴款待蕭璃,龍悅極不情願的跟在蕭璃身旁前來赴宴。兩人現身華堂眾人眼前均是一亮,蕭璃長身玉立,翩翩瀟灑,龍悅長髮輕挽,款款而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一番寒暄,主賓分坐。鬼王問道:“悅兒身體好些了麼?”龍悅道:“多謝江伯伯關心,無礙了。”洛梓楓倒上一杯酒敬給龍悅,賠禮道:“在下不知姑娘身份,之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龍悅礙於面子只有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心中不知早已將洛梓楓罵了幾千幾萬遍。

鼓樂喧囂,酒過三巡,鷹主、江琪等人一邊誇讚龍悅武藝高超一邊敬酒,龍悅連飲了十幾杯有些不勝酒力,頭腦發暈雙頰緋紅。魑又朝龍悅敬了一杯龍悅實在是喝不下去,無奈之下輕輕拉了拉蕭璃的衣角目求助眼神,蕭璃拿過龍悅的酒杯,道:“承蒙諸位抬愛,內子不勝酒力這杯我代飲了。”說罷一飲而盡。酒宴過半,龍悅推託身體不適先行告辭,蕭璃扶著龍悅一起離去。

回到房間,龍悅道:“多謝你啦。”蕭璃笑道:“悅兒的酒量太差了吧。”龍悅太陽,道:“我平素就不常喝酒,剛才的酒太烈我受不住。”蕭璃倒了杯茶給龍悅解酒,道:“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說罷退了出去。龍悅心道:“他這樣子倒也不討厭。”龍悅喝了點茶洗了洗臉,神智清楚不少。轉而從包裹中翻出一件夜行衣套在身上,束緊發冠,黑巾蒙面,趁著四下無人施展輕功朝西南面的樹林跑去。林中道路曲折加之天黑暗走了半個時辰龍悅才繞出樹林,林外並非如自己所想的是出口而是一個斷崖絕壁。龍悅站在斷崖旁只聽得崖下水聲陣陣,探頭往去底下漆黑一片,藉著水光反隱約可見一條大河奔騰而過。龍悅丟了塊石頭下去沒有聽到任何迴音,暗道:“這裡不是出入口那麼入口究竟在哪呢?”龍悅眼光一亮想起一事,按原路返回花園折而向北邊山壁探去。一路上倒也遇見了幾個巡邏守衛,龍悅輕功高超沒有出一點聲響。北邊屋宇樓臺眾多,又是鬼王等人的居住地高手眾多,要想穿過去可不是件易事。龍悅躲在花圃裡剛等巡邏守衛走過去就看見一條黑影從空中閃過朝北而去,龍悅喃喃道:“難道是他?”心念一閃當即跟了上去。

龍悅一路跟到一處小花園便不見人影,忽然耳後生風龍悅沉肘回身反擊一掌,還未擊中手就被抓住,抬眼一看是位黑衣蒙面人。兩人對視一眼黑衣人鬆開龍悅的手,道:“怎麼是你?你穿成這樣想幹什麼?”聽聲音卻是蕭璃。龍悅道:“我還沒問你呢,你穿成這樣是幹什麼?”

“我…”蕭璃還未說完便聽見有腳步聲朝這裡走來,兩人朝花叢樹後一躲細辨來人,原來是江琪和洛梓楓。

兩人漸漸走近只聽江琪說道:“我真羨慕龍姑娘。”洛梓楓道:“她有什麼好值得你羨慕的?”江琪道:“她見解淵博武功又好人長的也漂亮,我最欣賞的就是她身上那股瀟灑豪不輸男兒的氣概。”洛梓楓道:“我就沒看出來她哪點好,如果她真是男兒身你是不是打算嫁給她呀?”江琪停下腳步,道:“如果她要是男的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就是她年紀比我小了些。”洛梓楓笑道:“幸好她是女的不然我豈不是多了個情敵。”江琪有些羞澀的說道:“什麼情敵,師兄說哪的話。”洛梓楓扳過江琪的臉,問道:“師妹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江琪一時語,臉微紅說道:“我…我不知道。”說完就趕緊跑開了,洛梓楓追了上去。

龍悅得意的笑道:“你瞧我扮男的都有女人喜歡。”蕭璃道:“所以你是個禍水。”龍悅道:“你什麼意思?”蕭璃附耳道:“你扮男的住了江姑娘,你恢復女裝又住了我,你不是禍水是什麼。”龍悅小嘴一扁,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蕭璃道:“自然是誇你。你穿成這樣子想幹什麼?”龍悅道:“吃飽了撐的出來閒逛。”蕭璃噗嗤笑了出來,道:“穿著夜行衣來閒逛古今一人矣。悅兒有沒有興趣陪我四處逛逛呢?”龍悅道:“好呀,正好看看你有什麼陰謀詭計。”

“走吧。”蕭璃說完就“嗖”的一聲朝北方跑去,龍悅緊隨其後。

兩人輕功均屬上乘,不多時蕭璃跑進一間屋子,屋內沒有點燈燭漆黑一片,蕭璃從懷中拿出一顆散發著淡淡暗光的白珠子,藉著暗光兩人打量起周圍環境。屋內陳設古樸,青銅古玩,文房四寶,詩詞書籍一應俱全。龍悅在屋內轉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幾架桌上的一個青銅小鼎,伸手一扭牆角邊登時出一個地。龍悅對蕭璃說道:“下去看看吧。”地下有臺階石道,龍悅摸了摸地邊的石壁朝一塊略微凸起的地方打去,兩人頭上的口瞬間閉合。道路兩旁都有油燈,給詭異的地道增添了一份昏暗。兩人沿著石道繞了幾個彎走了沒多遠就是一間石室,室內正中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位藍衫女子。畫下是一個石案,案上擺著一個靈位上面寫有“顏氏青兒之靈位”七個字,靈位前還有供奉的香燭。蕭璃道:“這畫上女子和你倒是很像,不知她與鬼王有什麼關係,靈位被設在他的密室裡。”龍悅道:“你是說上面書房是鬼王的?”蕭璃道:“不是他的還會是誰的。”龍悅心中疑竇叢生:“上次使者那般保全我按理不應該是他告訴鬼王青姨逝世的消息,鬼王是怎麼知道的?他又和青姨有什麼關係?”室內一角擺放著三口大木箱,旁邊還有一張鋪著錦緞的矮几,几上擺放著詩詞書籍和一把古琴。龍悅打開一口木箱,箱內是一些女人穿的衣服,衣服多半都是素雅的顏。蕭璃覺得有些奇怪,打開了另一個木箱裡面裝的有皮影、布人偶、泥人等等小玩意。龍悅道:“看看最後一個箱子裡裝的是什麼?”蕭璃依言打開,箱子裡是一套女子出嫁的鳳冠霞帔和一個檀木製作的梳妝盒,梳妝盒外還用金粉描繪著牡丹花紋。龍悅道:“把箱子關上吧。”蕭璃仔細的將東西整理好,轉身見龍悅神情怪異的看著牆上的那幅畫,心道:“她說自己無父無母這畫中人和她如此相像難不成是她母親麼?”忽然二人聽見地道口的機關發出開啟的聲音,似是有人進來。蕭璃朝矮几下一指龍悅當即會意,兩人掀開錦緞鑽到矮几下躲了起來。矮几下空間狹小甚是擁擠,兩人側著身子才勉強擠下。

腳步聲漸漸走近,龍悅掀起一道小縫只看的見兩雙腳。

“每次來這都能想起當年發生的事。”這說話的聲音正是鬼王。

“有些事我情願它都沒發生。”這聲音是陰幽使者。鬼王道:“你後悔遇見青兒了?”陰幽使者道:“應該是青兒後悔遇見我們。”鬼王嘆道:“人都死了二十年你還忘不掉她。”鬼王頓了頓,續道:“覺不覺得龍悅很像青兒,特別是她的女兒裝。還記不記得青兒有個姐姐叫顏穎的,二十多年前嫁給了煙波山莊的莊主龍之軒。”陰幽使者道:“你什麼意思?”鬼王道:“龍悅說自己和煙波山莊沒關係我可不信,所以我剛才派鷹主去了太湖。”陰幽使者暗叫不好,忙道:“顏穎的確有一個女兒,可世人皆知他們夫婦從來沒讓女兒出入江湖,上次的少年英雄大會都沒見到,想必那個龍家小姐是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吧。”

“如果龍悅她是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鬼王道:“如果她是,以她煙波山莊小姐和凌延子弟子的身份必定通兩家所學,到時候我就要把她留在宮中為我所用。”陰幽使者笑道:“她人都嫁給天岐山了,你想留下她為你效命怕是很難了。”鬼王笑道:“我看不難。沒有任何女人會希望自己的愛人身邊出現別的女人,那蕭璃身周圍姬妾眾多,我就不信龍悅她會不吃醋。適當的時機派兩個美貌女子離間一下他們夫情,我再派梓楓去親近龍悅讓蕭璃看出好戲,這樣何愁大事不成。”龍悅聽到這裡就差沒跳起來殺了鬼王,自己雖然和蕭璃沒關係但這種破壞夫情的計策實在是太過陰險毒辣。耳邊聽到蕭璃呼異常想必他也是氣得不行,生怕鬼王發現他們兩人,忙捂住蕭璃口鼻,示意蕭璃不可輕舉妄動。蕭璃握住龍悅的手錶示會意,龍悅鬆開手卻被蕭璃抓著不放被蕭璃親了一下,雖隔著面巾龍悅還是到蕭璃上的溫度,一陣古怪的覺湧上心頭,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不可以。”陰幽使者叫道“我先不論蕭璃他們之間的情如何,單單是洛梓楓就不可以。你應該沒忘龍悅和洛梓楓的對打吧,他們兩人可都對對方怨恨已久,何況梓楓的心思我們都知道他喜歡的是琪兒,你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傷心難過麼?”鬼王冷冷道:“我看你是捨不得讓龍悅傷心難過才對。”陰幽使者道:“屬下絕無此意。梓楓和琪兒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視他們就如同自己兒女一般,試問誰會希望自己兒女傷心?夫人若還在也不希望…”

“別給我提她。”鬼王大聲的打斷陰幽使者的話,定了定心思,道:“這件事容後再議,去把《軒轅訣》拿出來。”蕭、龍二人聽到《軒轅訣》都是一怔,龍悅將縫拉的大些細看藏書之所。只見陰幽使者將牆上顏青兒的畫像掀開,在牆上拍了一下牆面出個暗格,陰幽使者從暗格裡拿出一卷殘破不堪卷軸遞給鬼王。鬼王打開看了兩眼,道:“參了二十年也參不出上半部分的內容。”蕭璃聽鬼王這麼說心中好生奇怪:“鬼王並非笨人,難道二十年都沒有參透書中奧義,《軒轅訣》真的這麼難學麼?”龍悅細看卷軸發現有被撕過的痕跡,鬼王手中的卷軸只是整卷《軒轅訣》的一半,心想:“怎麼只有一半,另一半難道遺失了。”陰幽使者說道:“將這半卷給蕭璃相必他也不會相信。”鬼王冷笑道:“造一個出來不就行了嘛。上卷我已經造好了,至於這下卷的武功要訣我可不會原原本本的抄下來,三真兩假,我要讓蕭漠然賠了夫人又折兵。”蕭漠然是天岐山之主蕭璃之父,蕭璃聽到鬼王的話心道:“好個陰險的老狐狸,幸虧前來探聽不然豈不是上了你這老東西的當。”陰幽使者心中不安,說道:“蕭璃會不會看出來是假的?”鬼王笑道:“蕭漠然都沒見過他的兒子又怎會知道真假,只是苦了他這些年尋找那三樣東西了。”鬼王細看卷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合起卷軸,道:“好些年沒看了有些內容都忘了,放回去讓它繼續陪著青兒吧。”陰幽使者依言放了回去,兩人離開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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