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鬼扯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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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瑄瑄一愣,問道:“那些青光便是煞氣?”邵元節點了點頭,道:“你再回頭看一看金侯爺,看他身上浮現的是什麼顏?”朱瑄瑄回頭望去,果真見到金玄白通體上下浮現一層不淡的紅光,紅光的邊緣還呈現著芒尾似的光簇,不斷地向外放
著。
她駭然道:“他身上怎會出現紅光?就像有火一樣。”邵元節道:“那是侯爺練成的神功,所散發出來的亢陽烈焰,凡是妖魔鬼怪,都能看到,也都會退避三舍,不敢觸及。”他頓了下,解釋道:“這還是金丹初成,若是繼續修練下去,紅光轉為紫芒,而後白光,最後變成金光,那時便是大羅金仙了!”朱瑄瑄一愣,痴痴地道:“原來神仙是用身上泛現的光芒來分高低的?難怪武當山大殿裡供俸的玄天真武大帝,背後是出現金光,果真就是這個道理。”一提到真武大殿裡的玄天真武大帝,邵元節的臉不
搐了一下,低聲道:“朱少俠,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武當山的玄天大帝,是仿照成祖皇帝的面容塑造的?”朱瑄瑄啊了一聲,馬上記起了昔年隨父母上武當山朝拜的情形,那維妙維肖的神像,頓時浮現腦海。
“哦!原來如此,難怪我會覺得這麼親切!”她一想到玄天大帝的面容,便是照她的先祖朱棣的容貌所塑造的,便覺得心中一陣溫暖,頓時,眼前所見到的許多奇詭情形,沒有一樣讓她覺得害怕了。
朱瑄瑄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血
,是從太祖、成祖皇帝那裡
傳下來的,便覺得膽氣大壯。
她默然望著那些白衣女巫在忙碌的安置倒下的人群,雖然巫門三位神婆的身上仍然泛現轉的青光,卻已不放在她的眼裡。
因為她記住了父親興獻王曾經說過,聖天子有諸神保佑,是應天命而下凡,統治百姓的。
她們這一支宗脈,是距離皇上最近的一支,縱然沒有諸神隨侍在旁,時刻加以保護,想必身邊最少也跟隨有一兩個神仙。
這個念頭一泛現腦海,她馬上低聲問道:“邵道長,替我看看,我的身邊有沒有什麼神仙跟隨著?”邵元節一愣,斜眼睨了她一下,不知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一時之間,無法作答。
朱瑄瑄看到他的神情,失望地道:“原來我的身邊並沒有任何神靈仙佛在旁庇護,我還以為…”邵元節連忙打斷她的話,道:“朱少俠,你說錯了,你的身邊當然有神靈跟隨。”話雖這麼說,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忖道:“像你這樣膽大妄為,有神靈庇佑才怪呢,若非遇上金侯爺,只怕你這條小命,早就丟掉了。”朱瑄瑄心裡極為高興,認為自己是皇室後裔,果真也有神靈在旁護佑,難怪從未見過厲鬼妖侵害,想必是那些鬼魅妖
遠遠看到自己,便會閃痺篇去。
她笑著問道:“邵道長,請你看看,我的身上發出的是什麼光?隨在身後的是哪種神?”邵元節煞有其事地看了她一下,道:“你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紅光,表示你出身尊貴,乃絕代天驕。”他略一沉,又道:“至於你身後追隨的神靈,則恕貧道不能洩漏天機,不能相告。”他說的這番話,全是鬼扯淡,完全是用來應付朱瑄瑄的,不過這種手法也是江湖術士慣用的手段。
傳了五百年之後,至今為止,一般江湖術士,命相人員或者道、巫各門,也都用這種手法來應付向他們求助的百姓。
只不過有的用恐嚇的手段來詐財,有的用欺騙的手段來斂財,差別並不很大。
什麼改運、消災、祈福、祭改,都是一種江湖騙術,只能對付那些做了虧心事,心情忐忑難安的小人,其實面對正人君子是毫無用處的。
不過很多人縱然飽讀詩書,也都相信這種鬼話,才會導致許多的社會問題發生,歸究底,還是人類在面對本身心靈空虛以及外界的難以掌控,所引起的恐慌所致,才會落入這種千古以來,淺易之極的陰影裡。
什麼天機?十之八九都是鬼扯。
邵元節說出了“天機不可洩漏”自己都到好笑,側首看了看默然佇立的金玄白,暗忖道:“這位侯爺的橫空出世,就像空空閃現的一顆明星,倒是真的天機,甚至連貧道都無法推算出來,不知他是應了什麼徵兆?對我大明皇朝,會有什麼影響?”他在忖思之際,只聽朱瑄瑄道:“邵道長,雖是天機,難道你不能透
一些?”邵元節兩眼一翻,道:“既稱天機,當然不能洩漏,否則貧道的仙業永無成,甚至會遭到天譴。”朱瑄瑄神情一滯,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她的眼珠子快速的轉動一下,只見那三個披樊巫已完全停止了動作,此刻正在跪拜之中,而那八名白衣女子則分列兩邊,輕輕敲著桌上的小磬,搖著手上的小鈴,低聲誦著經文。
朱瑄瑄問道:“道長,她們在幹什麼?不是快完事了嗎?”邵元節道:“是快要完了,她們現在的儀式是拜送巫神離去,等一下你便可以見到棚外的那些大漢再度燃燒紙錢送客。”丙真他話才說完,人影幢幢,一陣紛亂,許多大漢提著一捆一捆的紙錢,走到街道之上,分成八個圈子,開始焚燒紙錢。
一時之間,火光熊熊,火鴉齊飛,熾紅的烈焰照得整條街道上都是一片通明。
朱瑄瑄突然見到那些穿梭的人群中,有幾張面孔,不
為之一愣,想了一會,才記起來那些人全是自己和金玄白往木瀆鎮途中所遇見的一些地頭蛇。
她啊了一聲,躍到金玄白身邊,興奮地道:“金大哥,你看到了沒有?那些燒紙錢的人,都是我們到湖邊水莊時遇到的一些傢伙。”金玄白瞪了她一眼,道:“你說話客氣點,什麼傢伙?他們都是李強老哥的手下,是堂口的兄弟。”朱瑄瑄馬上想起李強來,問道:“李強不是仇鉞的舅舅嗎?他在湖邊水莊養鴨種蓮,多麼逍遙自在,怎麼跑到這裡設起堂口來了?”金玄白懶得跟她多解釋,道:“你看著就是了,別問這麼多。”朱瑄瑄多看他兩眼,笑道:“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讓李強帶領堂口的弟兄們,配合巫門的女巫施法,擒拿魔門餘孽,難怪…”說到這裡,見到金玄白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受到絲毫不悅,反而覺得他的眼神雖有叱責之意,倒是極為溫暖。
她笑了笑,又問道:“大哥,你要抓魔門餘孽,是不是因為幾位大嫂們在沉香樓前受到言語侮辱?”金玄白望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也不知要如何應付,問道:“是哪一個嘴快,告訴你這樁事情的?”朱瑄瑄笑嘻嘻地道:“你猜!”金玄白心知她和江鳳鳳一起,陪著服部玉子、齊冰兒、秋詩鳳、曹雨珊等人抹牌嬉談,大家天南海北的一陣閒聊,定然會聊到沉香樓發生的事。
至於到底是誰將魔門徒眾出言不遜之事說了出來,倒也不必追究,想必除了服部玉子之外,最有可能的便是齊冰兒和秋詩鳳二人了。
因為當時身歷其境的,除了這三人和田中子之外,尚有楚花鈴》陽念珏、程嬋娟等人。
只不過她們都被何康白莫名其妙地帶走了,沒能和朱瑄瑄碰上面,所以有關於魔門徒眾勾結蘇州織造局太監之事,絕對不可能是由她們口中說出。
撇開這些人,剩下的只有服部玉子、齊冰兒和秋詩鳳、田中子這四個人了。
金玄白心想服部玉子言語謹慎,田中子心中繫著田中美黛子的生死,是不會把沉香樓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剩下的只有齊冰兒和秋詩鳳了。
這兩人之中,秋詩鳳較為矜持,齊冰兒比較活潑,縱然身經家變,讓她遭受不少打擊,可是事情過去不久,便很快恢復正常。
尤其她沾沾自喜的以五夫人自居,大方地向其他眾女炫耀自己的地位,很可能便是她以身為金夫人為榮,驕傲地向朱瑄瑄和江鳳鳳說出沉香樓所發生之事。
一想到齊冰兒那喜孜孜的模樣,金玄白便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從心底湧現的萬斛柔情,讓他凝肅的臉孔,顯得柔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