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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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重又沉默，一旁的小葉和小草很不自在，真想告退走人，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依舊仰躺在地上，狀似陷入無力暈眩當中的雲槐夏。

未幾，瑞兒便處理好金鴻烈的傷口，收拾著藥草籃子。她的動作愈來愈慢，希望能伴在金鴻烈身邊長一點的時間。

偏偏金鴻烈悻悻然開口，“你怎麼還沒收好東西離開?本王爺還以為你會急著趕去醫治下一個病人，好儘快攬夠錢，離開這裡。”瑞兒驀地想哭，“對不起，我這就走，不會礙著王爺的眼…”這下子她也不管東西收拾整齊了沒有，挽著籃子便匆匆離開。

小葉和小草也心急的追了出去。

“哎喲喂呀，那位大夫姑娘怎麼忘了我呢?”忽地，理應暈死的雲槐夏搖頭晃腦的坐起來。

“我也傷得很重，也需要上藥。”氣不打一處來，金鴻烈揮笑，邊挽袖邊說:“本王爺這就來幫你上藥。”

“喝！不必了，其實我沒傷得那麼重，只是破了一點點皮，沒事的。”雲槐夏馬上從地面跳起來。

“沒傷得那麼重?本王爺很樂意幫這個忙。”金鴻烈又挽高另一邊的衣袖。

“嘖！你是闖夠了沒?”雲槐夏這下可真的有些光火了。

“人家姑娘都被你鬧走了，你是還要怎麼樣?”他是還要怎麼樣?金鴻烈一楞，洩氣似的垂頭垮屑。唉，英雄遇上美人，氣恁短啊！

看著他消沉的模樣，雲槐夏想不同情他都不行，一把拉著他席地而坐。

“看來你是真的想娶她為妃。”

“本王爺自然是當真的，還會是造假的嗎?”金鴻烈的腦海浮現瑞兒方才離去前法然泣的神情，好恨自己衝動行事，傷透她的心。

“既然如此，要不要聽聽我給的意見?”雲槐夏慢條斯理的開口，“這件事，你得雙管齊下來辦理。第一種光明正大又理所當然的方法是，你差人儘快尋訪到瑞兒的師父，也就是大夫的下落，再請大夫說服她點頭嫁給你。”對呵！金鴻烈雙眼一亮，俊顏光彩十足。真是當局者啊！這種光明正大又理所當然的方法，他怎麼就沒能想到呢?

“本王爺這就差人儘快尋訪大人的下落！只是…”他忽地想到七年前大夫便亟與自己劃清界線，那麼七年後呢?“如果他也不同意將瑞兒嫁予本王爺呢?”

“還有第二種卑鄙下又無恥至極的方法。”雲槐夏笑得很惡，“王爺，你找個機會帶酒灌醉人家姑娘，酒裡最好還放些合歡散，教人家姑娘酒後亂，將你生米煮成飯…哈哈哈…到時候她不對王爺你負責都不行…嗚啊！好端端的說話，王爺怎麼又打人了?會痛耶！”

“不打你打誰?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嘴裡罵是罵著，可是金鴻烈還真的開始認真考慮。

按常理而言，他只需執行雲槐夏說的第一種方法，亦即差人儘快尋訪到大夫即可。然而第二種方法…真教他好生心動！他是不是真的該雙管齊下啊?

“瑞兒小姐，請別難過。”

“就是啊！王爺絕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依我看，王爺一定是打架打輸了雲公子，說話口氣難免差了點。”客廂裡，眾人圍在瑞兒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安著她。

原來是王爺府裡的奴僕們一聽說瑞兒被金鴻烈轟出小廳，趕忙空過來。

瑞兒頓時止住淚水，尤其是先前那名抱著弟弟不慎跌落水井中，然後被救起的小女孩乖巧的上前，送上一塊甜糖花捲時，教她更是動到一掃心中陰霾。

“謝謝。”她摸摸小女孩的頭頂，又看看眾人，“我沒事了，不會再哭了，真的。”

“真的?”氣氛變得較和緩，眾人努力說笑逗她，她也很配合的出笑容，直到眾人因為工作而陸續離開。

最後只剩下一名廚娘，亦即小女孩的孃親留了下來。

瑞兒見她拉起小女孩的手，像是想離去，卻言又止，於是主動詢問，“洪廚娘，你要跟我說些什麼?”

“是，請問瑞兒小姐，你這幾真的是外出在街頭上掛招牌賣藥行醫嗎?”洪廚娘終於開口問道。

“對。”瑞兒頷首。

是的，自從打定離開王爺府的主意後，她便拒絕再收受金鴻烈給予的金錢，悄悄出府賣藥行醫攬錢，只是時至今，生意冷清得很。

“那麼…”洪廚娘支開了小女孩，接著跪下磕頭，哀求道:“瑞兒小姐，你是否願意救治我的妹子?”原來洪廚娘的孃家貧困，父母不得已將幾個女兒賣了，洪廚娘後來進了鎮威王爺府做事，小妹卻被賣入院成花娘，近來懷了身孕，執意要生下而離開煙花之地，但身體狀況不佳，時近臨盆了，洪廚娘更心焦如焚，只得壯膽前來懇求瑞兒大發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