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皇太極即將到來的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楊將軍,降了吧,大清兵馬已經是十面包圍,你們這些殘兵敗將跑不出去了!你若降了,我家陛下就如待三順王那樣待你,寶馬金刀,榮華富貴,陛下願與將軍共享。”宣府總兵楊國柱手中拿著大刀,騎在馬上茫然四顧,卻不知去路何在。大軍被困在松山城中已經有十幾天了,局面愈發的困頓,糧食雖然暫時不缺,卻也沒法補充,眼見著清軍在城外掘得重壕,立出堅壁,圍得如同鐵桶一般,軍心眼目下也是浮動異常。若是等清軍立起重城來,那更是脫逃無望,為今之計,也只有趁著圍城工事還未做得周全,提前突圍一條路可走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自己這一隻兵,已經是朝廷敲骨髓,天高三尺才勉強拼湊起來的,不用指望有什麼援軍了,就算有些微的援軍,也不過就是左良玉之類的豆腐兵,濟得甚用。
楊國柱、曹變蛟、王廷臣三名總兵並沒有跟著其他五位總兵一起潰逃,而是率隊跟著洪承疇一起進入了松山城。
逃出去的五名總兵,除吳三桂和王樸僥倖逃脫之外,其餘的幾位都是在亂軍中死於非命。倒是那監軍張若麒,一個文弱書生,平時大言燦燦,在這種生死關頭,倒真配得上“智勇雙全”這個考語,他一頭躲在漁船之中,居然還讓生生的逃出了戰場。松山堡本就是個千戶所的配置,方圓不過四五里,眼下里幾萬大軍被圍在城中,這麼擁擠窘迫,也是死路一條,外無必救之兵,內則自然沒有必守之城。洪承疇所能作的也就是組織軍隊突圍。
可面對城外的優勢清軍,大夥反覆揣摩磋商,卻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清軍野戰歷來有優勢,更何況眼下清軍兵多。迫不得已。宣府總兵選了三千
騎準備突出,誰成想,剛剛出城不到一里,還是被清軍重重圍困。楊國柱和他的手下親兵們都是明白,恐怕這一次不會善了了。
聽到清軍的呼喊,護衛在楊國柱身邊的親兵和部將都是回頭看他,楊國柱心裡明白,在這必死地境地之中,對方給出一條活路,手下們都是有些心動。
宣府總兵楊國柱苦笑幾聲。伸手一抹臉上的汗水,還有那些濺在臉上的血
。開口澀聲的說道:“這地方老子聽說過,老子的哥哥和侄子都是戰死在這裡,你們要降就降了吧,老子不作投降地將軍。”說完話,楊國柱催動坐騎,大喝一聲。揮舞大刀朝著當面清軍人數最多的地方衝去,跟在他身邊的親兵家將稍微沉默,也都是同聲吶喊,跟在這宣府總兵的身後一同衝了上去。
對面的清軍此刻已經是肅清了基本的抵抗,好整以暇的看著楊國柱和手下勢如瘋虎的衝了過來,最前面幾排都是已經張弓搭箭的弓手,還有調發來的朝鮮火銃手。
那些在陣中盯著宣府總兵衝來地滿清頭目都是在那裡嘻嘻哈哈。顯得非常的輕鬆,一名參領看見衝進程之中,大聲地吆喝了句。
一陣炒豆似的槍聲突然蹦了出來,幾百支箭也是離弦而出,在半空中帶出急促的尖嘯,楊國柱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陣噴的血雨。紅
的戰袍,卻漸漸地變成了紅
。那卻是箭翎的顏
。
槍聲停止,箭雨停歇,對面衝來的宣府總兵楊國柱和他親兵手下,都是倒在了地上,那些還沒有死透的人和馬,在地上不停的痙攣著,淌著的鮮血,慢慢的匯成小溪,小溪再慢慢地融成了河,再慢慢的滲入了大地,慢慢的染紅了那一片大地。
在松山城頭望樓上的洪承疇,能看見楊國柱這幾千騎好像是投入江河中的一顆石子,雖然迸濺出一點水花,可轉眼間,水面變得安靜下來,彷彿亙古以來都沒有變化一樣,這幾千突圍的騎兵居然是沒有起到一點地作用。
才不過是幾天地光景,原本威猛的洪承疇鬍鬚上已經是許多白,看著也憔悴了很多,楊國柱失陷在亂軍之中,他心中自然是痛惜,可能做地也僅僅只能是痛惜了,邊上的曹變蛟狠狠的用手拍了下牆頭,低聲罵了一句,極為的不甘。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洪承疇茫然四顧什麼也沒有看到,他無奈的長嘆一聲,頹然的說道:“曹將軍,本督來薊遼之後,也聽到遼鎮的軍將談過,說這韃虜擅長野地戰,不可力敵,但卻不講究什麼行伍,有如野獸一般,遇上我大兵堅陣,總有些無所適從。但從這次雙方接戰開始,韃虜挖掘壕溝,修建矮牆都是極為的
當神速,星夜之間就掘壕斷掉了我軍的後路,現在掘重圍圍我松山又是這般的嚴謹。而且軍隊進退之間法度森嚴部伍嚴謹,這分明已經是有了章法,今後大明怕是多災多難了。”
“轟!”的又是一聲悶響傳來,這次的聲響距離他們站立的地方可近了許多,從城頭上貓著跑來一名軍官,急忙的喊道:“兩位大人,快些下城暫避,韃子試炮了。”洪承疇慘笑幾聲,緩緩的說道:“韃子對火器的使用也不比我大明的官兵差多少,這天下…”曹變蛟略微攙扶著洪承疇,兩人一同朝著城下走去,被洪承疇的這些話說的他心中也是鬱悶之極,但他卻能猜到滿清韃虜的兵馬為什麼變得這麼有章法,肯定和孔有德、尚可喜這些投降韃虜的混蛋脫不開干係,這火器的使用,很有可能
炮的就是漢軍八旗。自從那老奴暴斃,洪太襲位以來,這韃子的政事和兵事都
漸的
嚴,又招攬大明的這些叛將,禮賢下士,勢力越發的大了,當初的疥癬之疾。如今可就成了心腹之患了。
曹變蛟恨恨地一拳砸在城牆之上,再狠狠的在牆上擰了一圈,他恨啊,他恨啊,當時自己明明已經殺到了那洪太的面前。他的侍衛都跑了啊,都跑了啊,為什麼,為什麼,只差那一刀了,自己就可以斬殺那賊酋了。可惜啊可惜啊,天不助我也。
在對面的清軍大營之中,心情自然與松山城中是完全對立地兩面,中央的大帳一片歡聲笑語,這些滿清的親王、貝勒。統兵的都統們,臉上都是輕鬆的神。^^“請陛下放心。錦州城被咱們圍的嚴嚴實實,聽說那祖大壽已經在城中吃人了,支撐不了太久。”一名服
華貴的中年武將在軍帳中恭恭敬敬的稟報說道,看他的袍服卻是滿清和碩親王服
,這可是滿清八旗中貴族的最高等級了,能讓他這麼恭敬地。自然也就沒有其他人了。一名細眉細眼,看上去溫和可親,讓人不自覺覺得信任的胖大漢子正坐在上首,手中拿著個白
巾捂住口鼻,悶聲笑著說道:“濟爾哈朗,你做事穩重,歷來行兵打仗。都是細緻妥帖,朕是放心地,錦州和松山這兩處,只要是牢牢困住,大明的北面恐怕再也不會有什麼能打仗的兵馬了。咱們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在這周圍反覆打仗。這松山也是來了多少次了。這一次朕起傾國之兵,總算是能把這天下之事做個了局。”能在這親貴大將扎堆的營帳裡這麼說話的人。當然只有皇太極,大金國的天聰汗,大清朝地英明睿智,帶領著大家從苦難中奮起,以小搏大,開國建基的崇德皇帝陛下。前幾年的皇太極還頗為的健壯,可現在的他,卻顯得憔悴了不少,就算是和這些大將說話的時候,也是拿著
巾捂住口鼻。
此番陛下英明,諸親王神勇,大家戮力為國,大破明軍最後的兵強將,營外地那些清軍將劣詡是輕鬆愉快若不是軍紀森嚴,早都是顧不得需要要且歌且舞了。可在這軍帳之中,這些最頂尖的貴戚大將,卻是人人都是神
凝重,不時的看著皇太極的臉
,而幾名侍衛和醫官一直是站在皇太極的身後。
說完這句話之後,皇太極緩了口氣,把巾遞給身邊的侍從,馬上有一位侍從拿著新
巾送了上去,換下來地這塊
巾,已經是血紅一片。
邊上站著地一名年輕人看著這巾,說話的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哭腔,上前幾步急忙地說道:“皇阿瑪,這裡有兒臣們在就好,皇阿瑪龍體要緊,你身體安康才是咱們大清國最大的事情,您還是回瀋陽去慢慢調養吧,這些許收尾的小事,兒臣們一定妥妥貼貼的辦好,不敢勞您老人家傷身。”皇太極疲憊的笑笑,擺擺手,強打著
神開口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不過是血氣盛,鼻血
個不停而已,這可是因為你皇阿瑪身體健旺,病人怎麼可能像阿瑪這樣血氣旺盛。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娘們一樣。豪格,你也是掌旗的大臣了,下面大大小小那麼多人,眼睛都盯著你,你也要拿出個親王貝勒的氣魄來。”鄭親王濟爾哈朗已經是站到了一邊,斂著眼眉,好像沒聽到一樣。他是努爾哈赤的弟弟,蘇爾哈赤的兒子,四大貝勒之一的阿
的弟弟,父兄都已經被圈
而死,而他還活著,一是靠了父兄拼命撇清他,二就是靠了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這三不真言。
皇太極用乾淨手巾捂住口鼻,眼睛沒有看軍帳中那些親王大將,視線卻通過軍帳門口望了出去,在他這個位置,隱約能看見松山城的一個輪廓,皇太極定睛看了半響,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這營帳中所有軍將,含糊不清的喃喃說道:“等錦州和松山城開了,大事也差不多就確定,這天命果然是在我大清…”下面的濟爾哈朗、豪格、多爾袞等人都是非常的知趣,聽見這句話,剛要齊聲的恭賀頌聖,外面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眾人都是自小在馬背上長大,一身功名也都是來自馬上,都是於弓馬,自然知道這馬蹄聲是朝著大帳的方向過來。人人心中都是一凜,心想莫非那裡有什麼大事發生,要用這等急促的送信法子,難道是錦州出了變故,還是山海關方向又有強軍來援?大軍雖強。可畢竟是空國而來,陛下可是舉國蒐羅,十四歲以上,七十歲以下地丁男都被蒐羅起來從徵。這麼極限的動員,不可能維持太久,所以現在正在把那些年齡太大太小的兵丁都遣送回去,眼下要出什麼變故,雖然不會影響大局,可也會手忙腳亂。正如眾人預料,馬蹄聲在軍帳外停下。一名輕騎急匆匆的軍帳內走來。
這輕騎是個佐領,也就是滿語的甲喇額真。這個級別地軍將居然是來送信,整個軍帳內的人都是緊張異常的盯著,那佐領卻是手腳並用的,異常狼狽的半跑半爬的到了御座之前,那佐領亂七八糟的胡亂磕了個頭,歪戴著帽子抬起頭帶著哭腔的說道:“陛下。陛下,宸妃娘娘快不行了…”滿軍帳的人都是譁然,他們自然知道這“宸妃”在皇太極心中的地位,皇太極更是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震驚之下連手中的巾也是掉到了地上,鼻血不斷地從鼻孔處
淌下來。把他身上的九龍褂前
的正龍都燃紅了,邊上的親兵想要遞過
巾去擦拭,卻被皇太極一把推開。
“備馬,備馬,朕要回瀋陽。”皇太極在松山之戰的前年就有了這個病,情緒一
動就
淌鼻血。到後來。甚至是動作過大,或者是休息不好。也是鼻血
淌不止。
知道洪承疇率領十三萬大軍出關,皇太極率兵急進,六急行六百里趕到松山和明軍對峙,這一路上就是拿著頭盔接斷續
淌的鼻血,旅途勞頓他地身體也是越來越差了,到了松山接仗,
水一樣的軍情不停的湧來,傳令的兵將也是腳不點地一樣的奔走,皇太極身為主帥,自然更不得休息,這身體實在已經到了撐不住的時候了。
關外的將近一半兵馬潰散,洪承疇和剩下地兵馬被圍在松山的消息,隨著那些潰敗回山海關的官兵一起傳到了關內。
原本以為“攘外必先安內”賊是心腹大患,韃虜不過是疥癬之疾的那些文武重臣,人人目瞪口呆,驚恐異常。
原本在山海關的東北還有錦州、松山一系列的堡壘和據點,有足夠大地戰略緩衝,讓滿清地兵鋒無法到達山海關一代,但這一仗打完之後,明軍只能是在山海關一代佈置防線,山海關雖說是天下第一關,可這裡本並不是值得信任的防線,再進來,可就是大明地腹心之地眼下要做的就是在山海關一帶佈置重兵,嚴密設防,但大明在北直隸、山西、河南一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調動的兵馬了,京營倒是有幾萬人,可都是無賴閒人組成,
本沒有什麼戰力。
說起來,能被調動的兵馬也就是山東總兵李孟的膠州營,但八月上旬開始,膠州營的主力已經是集中到了河南歸德府一帶。
七月中,李自成和羅汝才合兵一處,聲勢大震,傅宗龍收攏了兩萬多陝西邊兵出潼關,與保定總督楊文嶽合兵一處,準備和李、羅聯軍決戰。
平賊將軍左良玉倒是頗為的會揀軟柿子捏,直接追擊戰力最弱的八大王張獻忠部進入了湖廣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