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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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熬了一個禮拜,足令終於解除了,關頌竺快樂得像只放出籠的小鳥,立即找了一大票朋友殺到ktv,痛快地歡唱一整晚。

那天昏倒大概真的是場意外,因為隔天關頌竺便完全復原,又開始蹦蹦跳跳,半點不適的症狀都看不出來。

“來,大家儘量吃,儘量喝!”必頌竺包下整個頂級vip包廂,海派地點了滿桌好酒好菜大饗群友,自己則抓著麥克風,在緻小巧的舞臺上又叫又跳,一首接一首,盡情嘶吼出她一個禮拜以來的鬱悶。

不過雖然她唱得痛快,但卻一點都不盡興,因為有尊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的雕像,不動如山地坐在l型沙發的一角靜靜看書,妨礙了她的好心情。

不用說,那尊只會看書的雕像,當然是父親派來盯梢的雷達、眼線、跟蟲外加告密鬼…白煥宸。

他們怕她又在外頭惹禍,被拎進警察局,所以決定採取緊迫盯人戰術,將她當成危險人物牢牢看管。

打從一進包廂,白煥宸就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拿出不知是國際關係還是經濟政治學什麼的狗書籍,兀自看了起來,任憑她如何引吭高歌,他就是不看她一眼,彷佛舞臺上本沒有人。

“哼!”雖然她向來就不怎麼喜歡這尊雕像,不過也不喜歡這種被人忽視的覺。

於是為了他看她一眼,她故意胡搞惡整,醜化整首歌,用高分貝又高八度的魔音,詮釋本來相當柔美動人的情歌,一首好好的歌被她唱得亂七八糟,用荒腔走板來形容都算恭維,可惜了她原本足以參加“超級星光大道”的好歌喉。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幼稚,但就是咽不下被人當成空氣的嘔氣。

只不過,當她的喉嚨愈來愈痛,嗓子愈來愈啞,狐朋狗黨們的忍耐度,也到達了極限。

“小竺,那個…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

“我內急,去上個廁所。”

“呃,我出去打個電話。”

“糟糕!我得回家餵狗…”所謂的“朋友”全像逃難似的,一個個找藉口開溜了。

必頌竺瞇眼瞪著除了雕像之外,無言地詢問正要落跑的最後一個人。你又為了什麼要走?

“呃…”那人在她兇惡的瞪視下,渾身發抖。

“我…我媽叫我。”

“叫個啦!”這種蹩腳的藉口都說得出來?她魯地大罵,狠踹他一腳,將他踢出門去。

好了!現在整間包廂裡只剩她跟雕像,好消息是她可以盡情歡唱,繼續折磨他的耳朵,不會再有人溜走;壞消息是她喉嚨已經啞了,又腫又痛,只能勉強發出啊啊啊的嘶啞聲,再也唱不出聲音了。

縱使滿心不甘,也只能含淚放下麥克風,飲恨棄權。

“不唱了?”這時雕像突然“復活”只見他施施然起身,優雅地伸個懶,彷佛睡了個好覺。

他放下手中的書,將手伸到耳邊,取下藏在耳裡的…耳,舒暢地吐出一口氣,關頌竺當場傻眼。

原來,這就是雕像可以成為雕像的原因。

因為他本沒有受到魔音摧殘,所以當然可以完全不在乎她把歌唱得多難聽,結果她還笨得賠上自己優美的好嗓音。

“喝點飲料?”白煥宸端來早就替她叫好的飲料,挑著眉問。

“不、要!”關頌竺一開口就皺眉。

老天!這是她的聲音嗎?簡直比破鑼嗓子還難聽。

“這是胖大海,可以潤喉。”

“…”瞪著那杯胖大海,關頌竺掙扎了兩秒,很快體認到跟自己的喉嚨作對並沒有好處,馬上一把搶過來,咕嚕咕嚕灌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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