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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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亮的水眸，骨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轉。

“你總是穿黑的衣服嗎？我注意到你的衣櫥裡幾乎全是黑的衣服。黑雖然很適合你，但是你偶爾也可以吃一下其他顏的衣服嘛！”遠藤晃司不理她，扭頭大步走出房間。

這個小女傭像麻雀一樣聒噪，吵死人了！

“譬如藍、灰，或是黃、紅啦，都有不錯的效果喔！”姜茉蘋對服裝設計很有興趣，當初一心想到本來，就是希望能學習本在時裝設計方面的成就。

黃、紅？聽起來簡直像小丑穿的！

他不屑地撤撇，徑自加快腳下的步伐。

“晃司少爺，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呀！”她邁著一雙細緻的小腳，努力想追上他的步伐。

“誰叫你的腿長得那麼短？”依他估算，她大概不到一百六十公分。

“腿短又不是我的錯，是你走得太快了！”

“你說什麼？”遠藤晃司訝異地停下腳步，瞠目瞪視她。

這個矮小的丫頭竟敢指責他？是她天真得不懂世間的殘酷險惡，還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你…啊…”姜茉蘋發現他突然停下腳步，想緊急煞車已經來不及了。

砰！她像一列失控的火車頭，筆直撞向他堅硬的膛。

“好…痛…”她捂著自己的鼻子，疼得直掉眼淚。

他在衣服裡頭藏了什麼？鋼板嗎？

嘿！自作自受。遠藤晃司幸災樂禍的看著她，開心地咧開了嘴。

這下聒噪的小女傭總該知道，何時該聰明的閉上嘴了吧？

“好痛！晃司少爺，你…”姜茉蘋抬頭想向他抱怨，不過眼前哪還有遠藤晃司的蹤影？他早就走得不見人影了。

“真是個冷漠的人！”姜茉蘋低聲咕噥，更加肯定涼子阿姨說得沒有錯。

他果然像涼子阿姨形容的那樣，是個冷漠無情的冷血怪物！

“啦啦啦…”清晨時分，清脆悅耳的歌聲，隱約在晨風中飄揚。

遠藤晃司睜開眼睛，一時還分不清自己已然清醒，還是猶在夢中。

他將頭微側向一旁，專注聆聽那清脆幽揚的歌聲，片刻之後，他發現歌聲是從庭院裡傳來的。

他起身隨意披上一件寬大的羽織，赤腳走上通往庭院的走廊。

拉開門，清晨的陽光馬上映入他的眼簾，他覺得刺眼，隨即垂下眼皮，片刻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個活潑靈巧的身影拿著水管在庭院裡走動，替一叢叢的唐菖蒲和紫陽花澆水，像只停駐在紫花叢中的小靈。

她的小嘴哼著他從沒聽過的歌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動聽。

“啊！晃司少爺，你醒了…哎喲！”姜茉蘋不經意轉頭，發現他站在迴廊上，欣喜的她正想上前和他說話，不料一時大意沒發現腳下的水管，被它絆了一跤，她慘叫一聲，當場跌個狗吃屎。

“靈巧的小靈飛走了。”遠藤晃司望著她難看的跌倒姿勢，喃喃自語。

罷才輕靈的氣質只是假象，眼前笨拙的她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