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焦土戲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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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興,這話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邢定天忽然蹙起雙眉。
吉興見陛下面慍
,連忙跪下磕頭“陛下,微臣一時口無遮攔,請您恕罪!”
“呵,還說你是老臣子,怎麼連朕在說笑也聽不出來?”邢定天鼓著眼睛做個鬼臉,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謝謝你,你的話提醒了朕,朕的確應該像父皇那樣,用另一種方法去對待太尉,至少,朕得把太尉的力量用到跟東國的戰爭之後。”
“陛下…”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下去吧。”吉興應聲退出了帳外,邢定天聞聽外面已經安靜,悄悄從桌臺下取出一個小盒子,小心地打開盒蓋。
“若敵軍節節勝利,並攻佔重城,請拆開白草囊…”邢定天拍拍額頭,他之前竟一時忘記了姜瑾還給他留下過“草囊妙計”這種東西。不過前一個草囊裡的“邊關假勢”造成了大平軍戰士們不小的犧牲,他也一度在心裡責怪過獻上草囊的姜瑾,然而看到白
草囊標籤上的字跡,他又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難道姜瑾那小子,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驚訝地拆開了白草囊,小字條上的八個黑字,猛然觸動了他的心絃,上面寫的是——“焦土困獸,絕敵前路”黃昏,蟾州城中起了濃厚的夜霧,嚴穆榮站在皇宮的樓閣上,聽見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卻全然看不到任何清晰的景象。
他要的勝利應該是這樣的嗎?老國王摸著鬍鬚,一度陷入了沉思。出征和駐在大本營,果然還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佔領蟾州城,甚至銀桂州的大半個地盤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下,除了奮勇頑抗莆尾軍的大平國將士,他沒見過一個當地的平頭百姓跪倒在他的面前叫聲“陛下”劉植的懸首示眾,絲毫未起到作用。
雖然大平人可能正在逃難,但城中的建築或是沒有來得及帶走的財寶還在,祖輩商人出身的嚴穆榮,不會對金銀不動心,他臣子們的舉動自然更加猖狂。蟾州皇宮裡留下了不少財物,他要把這些東西都裝入囊中,也得花上幾天的時間。而當探子們陸續來報,國璽不知所蹤,他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可是,今又接到探子來報,說是仍然未打聽到邢定天的下落,還在繼續探查。
“微臣見過陛下。”身後響起國師李虔的聲音,嚴穆榮回過神,轉頭看著那張同樣疑惑的臉,輕輕咳嗽了一聲。
“李虔,怎麼了?你的臉白磣磣的,是不是探子又傳來消息,說是還沒有找到邢定天和那一幫子文官的去向?”
“陛下,這個…其實有人在外面抓到一個逃亡中的大平國士兵,那小子被我軍中的人打了四十大,忍不住開口,他告訴臣說…邢定天是朝東北的烈洛州方向去的。”
“那這不算是好消息麼?你用得著說話吐吐?”嚴穆榮對李虔的異常反應
到不解。
誰知李虔垂著頭,聲音越來越低:“不,都是臣的錯,臣未能將真實情況及時上報給您,才會…請您先恕臣的罪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嚴穆榮發覺對方畏畏縮縮,一舉一動更不對勁。
“您知道佔領蟾州皇城的這幾天來,我軍將士因為節節勝利,到處奪取敵人的土地和財物。可那時誰也沒能想到,我軍奪取到的那些農地裡大多生的都是敵人不知什麼時候故意栽種的像莊稼的毒草…”
“毒草?”嚴穆榮驚得目瞪口呆。
“錯把毒草當成菜的將士們,不是死亡就是害病…方才臣接到探子最新傳來的消息,身在蟾州的我軍原來在三天前就被敵人斷了糧,陛下,我們都低估了邢定天那小子,就是這種低估,讓友軍全都上了他的大當啊!”李虔說罷,渾身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竟一頭伏在地上,直呼“微臣該死”嚴穆榮半晌也沒有吭聲,一個勁請罪的李虔到怪異,正要抬頭詢問時,不料老國王突然捶
頓足,暴跳起來。
“混帳!還愣著?你難道想我們全軍都在這裡變成餓死鬼嗎?傳旨,全軍整頓,馬上朝東北方向突圍,迅速、集中力量拿下邢定天!”莆尾軍在嚴穆榮的率領下,於深夜朝著西北方向行軍,而更令老國王氣得不行的是,正在加緊行軍的途中,天空中忽然降下大雨,他們不得不被迫減慢行軍速度。
李虔陪伴在國王身邊,雖極力掩飾心底的惴惴不安,但越往東北方向走,氣候越是惡劣,整整一天,大雨絲毫也沒有要停下的徵兆。
也偏就是在這一天,莆尾軍還未趕到蟾州的東北邊境,前面的三垣城中,邢定天已命大平軍將士們挖好了一條接一條的戰壕。三垣的銳步兵隊,指揮的將領皆是前霓月公國梵靈步兵中的老將,在雨中作戰,他們早已經歷過多次,也早就磨練出了強悍的戰鬥力。莆尾軍大將束離率莆尾步兵和對方周旋了三四趟,才勉強擊敗敵軍兩隊人馬,填平五六條戰壕。莆尾將士們被折騰得
疲力盡,而糧草所剩不多,眾人皆是苦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