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老謀深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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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雍兒,為何用這種眼光看著為父?雖然老父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從小讀的那些書,還沒教給你初步的為君之道?”

“難道父王所說的為君之道,就是要趁著誠武太后不在蟾州的機會,以他們的皇帝邢定天拒絕割讓琰州半島為藉口,用大去敲打大平國的後腦勺嗎?父王,莆尾風平靜的子,已經延續了百年,為何到現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去跟別國打仗?”

“雍兒,我原本以為你傳承了為父的智慧,誰知在這種事上,你竟然如此遲鈍,簡直是鼠目寸光。”

“父王,我…”

“知道為父為何要這樣做麼?因為這世上有一種喜歡把戰爭當做樂趣的人,誠武太后,她就是這種人。”

“您說什麼?誠武太后?您剛才不是還說她身體欠安,回了私家靜養,已經不在蟾州嗎?”

“你錯了,那個女人就是一座休眠中的火山。你不是不知道瀚瀾國的下場,誠武太后在邢定天吃了敗仗之後才出手,你以為她是想為她兒子出一口氣才發動南征?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女人,但她當和我國達成協議的手段,我就發覺此人的明非比尋常,儘管獅灣合戰之前的戰鬥,瀚瀾佔據過上風,可我自從提供莆尾造船技術給大平國時,就發覺大平國會發動最恐怖的反擊。”嚴穆榮將手搭上兒子的肩膀,正道。

“前瀚瀾國王歸海慕遠,空有一身本領,卻太過高傲,於是不自量力地故向一頭猛獸挑釁,才造成了他年紀輕輕就喪命的悲劇,不是嗎?他死了,並不算真正的可憐,可憐的是他的不可一世葬送了整個國家,他連後悔都來不及。像歸海慕遠這種不去拔一下猛獸的牙齒就不知道猛獸厲害的人,世上恐怕還有很多很多,但我不願意做這種人,所以必須要抓住最好的機會。一個人的城府,往往決定著他是否真能識時勢,雍兒,為父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嚴雍沉默了半晌,仍不想抬起頭來看父親的臉。他本想將邢定珠懷孕的事告訴父親,但見嚴穆榮的神情如此堅決,要是兩國的戰鬥無法阻止,他很難想象父親是否會犧牲掉那位可憐的公主。

“孩兒真的很想明白您的這種想法,可我想過,一時之間,我恐怕無法辦到。您果真覺得誠武太后萬一回到蟾州,就會親自發動東征?不,定珠曾經告訴過我,那位太后之所以併瀚瀾,是因為她的丈夫和她唯一的女兒都死在了瀚瀾人手裡,她也是別人的子、別人的母親,如果沒有那樣深的冤仇,她是絕對不會對和自己無怨的人出手的。”

“雍兒,你的心太軟了!”

“就算的確是我心太軟,父王此番進攻大平國,又究竟有多少勝算呢?因為找到了誠武太后不在蟾州的機會,就先下手為強,對邢定天下手,迫他出大平國的國璽?可您有沒有想過,這場戰鬥一旦打起來,整個天下又要亂了!”

“雍兒!”嚴穆榮想要叫住兒子,嚴雍已經皺著眉頭站起身,將袖子一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偏殿。

夜晚的後宮中,一片寧靜,當嚴雍走進邢定珠的寢宮時,見子正坐在燈下繡著小荷包。或許是太過認真,她並沒有察覺到丈夫已經進來,徑自一針一線,擺著手裡的活兒。

嚴雍望著神情安詳的子,一時竟愣在門前,不知該如何上前對她說出第一句話。莆尾大軍即將攻打大平國的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他暗暗地在心中叮囑自己。然而一個不小心,剛邁出步子,腳尖碰到了前面的紅木凳,邢定珠聽到聲響,抬起了頭。

“殿下,您回來了?怎麼不讓宮女通報一聲?”

“呃…我是看見你在做針線,不想驚擾你。”嚴雍停頓了片刻才道。

“您真把臣妾懷孕的事告訴父王了?”邢定珠好奇地看著他的臉。

“不,還沒有,父王找我過去,是想我陪他下棋,還有…他想聽聽我的建議,給明妃娘娘將誕下的嗣子起個好名兒。”

“是這樣啊。”邢定珠聽著丈夫說話的語氣和平常不大一樣,但早已習慣做個賢的她終究沒有繼續追問。然而,嚴雍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比從前更加心疼,不是平裡的溫柔,倒如同多了幾分擔憂。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無端覺得,他那樣的表情,彷彿一個承受著刑罰折磨的罪人,在半昏半清醒之間,哭無淚,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無助的模樣。

“珠兒,答應我,一定要把我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嚴雍靜默了許久,才握住子的纖手,和她做出像新婚時白頭到老似的約定。

邢定珠微微點了點頭,低聲道:“殿下,天已經晚了,看您很疲憊的樣子,還是早些歇息吧。臣妾有孕在身,不能服侍您,不如您去阿沁那裡…”嚴雍聽從了子的話,走出寢宮的時候,多派了四個宮女留下伺候邢定珠,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邢定珠坐在窗前,目送著丈夫離去的背影,關上窗戶的瞬間,淚水不自覺地滑落。雖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卻告訴她,一定有異常嚴重的事會傷害到他們夫婦的情。一陣莫名的心驚跳,令她渾身顫抖了一下,指尖觸碰到腹部,卻覺不到溫熱。

“公主,公主?”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她猛然回頭,不驚得險些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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