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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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來時路上,他經過了許多民宿,偏偏這間別墅的主人刻意想遠離人煙,挑選在這偏僻的地方蓋別墅,雖然其想法可以理解就是了。

徐秀巖沒想到自己從中部開車北上到醫院去探視前撲了個空後,經過一個小時調閱監視器的循線追查,竟又回到中部的山區。

走到別墅門前,仔細觀察那密複雜的電子防盜鎖,徐秀巖拿出pda大小的解鎖器,沒花多少功夫就順利進入室內。

滿室岑寂,昏暗無光。

伸手摸向牆壁上的電燈開關,但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猜想應該是主電源沒打開,於是朝看得見月光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光線就增加一些,每走一步,看得越清楚,房子裡凌亂成一片,許多家飾擺設不是倒在地上,就是碎裂成塊。

徐秀巖觀察著,腦海裡閃過許多假設,直到他看見一雙女的漆皮長靴和料大衣隨意扔在地上後,他小心繞過,走到落地窗前,終於瞧見躺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動也不動,不知是睡著還是昏過去的史嘉蕾。

她身穿一襲黑長袖小洋裝,右手的袖子被剪掉,好讓打著石膏的手能順利穿過去,頭頂有傷痕,臉上更是可怕,歪斜的鼻樑,合不緊的外翻眼皮,腫脹的臉頰,洋裝下出的大腿上有好幾處燒傷痕跡…

徐秀巖回想起離開前醫生解說過她的情況──車子高速行駛緊急煞車的力量加上碰撞後安全氣囊未開,她整個人被側甩出去撞上擋風玻璃,所以右邊臉頰才會傷得這麼嚴重,右手則是開放骨折,不過最嚴重的是腹部上的傷口,聽說她被發現的時候,整個人是攔掛在破了個大的擋風玻璃中,車子又因為油箱破裂,引燃緊急煞車冒出的火星,釀成火勢,所以她的下半身有程度不一的燒傷,全身上下還有多處挫傷、玻璃刮傷,看起來體無完膚。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究竟是憑怎樣超強的意志力,拖著這副身子,獨自一人來到這裡?

雖然還不大瞭解她,但是眼前這個外表看起來可怕的女子,已經在他心裡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比這七年來見過面的任何一次都還要深刻。

擔心她的傷口可能會裂開,徐秀巖蹲下身,先探過她的鼻息,猜測她是睡著了,這才動手解開洋裝的扣子。

“看夠了嗎?”突然,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冷冷響起。

徐秀巖停頓片刻,替她把釦子一個一個重新扣上,才慢條斯理的抬起頭。

“放下。”他說,一手按住她抓著拆信刀的手。

史嘉蕾並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他。

跟他一樣,她對他只有生疏,可一會兒後,她就想起他的身分,不過仍沒有鬆開手。

“你不該在這裡,我們已經離婚了。”她背對著窗外的月光,即使如此,在對上他目光時,依然下意識閃躲。

她不要任何人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即使將因此退出演藝圈,也要保留世人眼中完美的她!

“放下。”徐秀巖又說了一次,悅耳的男中音溫和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態度。

史嘉蕾因為疼痛而蹙緊的眉心稍微放鬆了些,依言慢慢鬆開了拆信刀。

徐秀巖把拆信刀拿起,擱在一旁的桌上,甫回頭──啪!一記巴掌甩在他臉上,銀框眼鏡被打飛出去,在他高的鼻樑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也是來嘲笑我的?還是想來拍我現在的樣子,再把照片高價賣給報社?”史嘉蕾冷然鄙夷的瞪視,聲音裡有著濃濃的不屑。

撿起撞上桌子破碎的眼鏡收進西裝口袋裡,徐秀巖不吭一聲,表情十分平靜。

相較於他的雲淡風輕,史嘉蕾覺得自己輕易動搖的心非常可笑,更加羞憤難當。

他不會懂!

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所以他能嘲笑她,就像其它人一樣!像那些記者一樣!

他們不會救她,只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該死的所有人都一樣!

“滾!給我滾出去!這裡是我的別墅,再不走,我就報警抓你!”惱羞成怒的史嘉蕾抓起所有拿得到的東西往他身上扔。

憑她只有一隻手能動,又是個受傷的人,徐秀巖要制止她再簡單不過,卻不想傷害她。

覷準時機,徐秀巖迅速出手抓她唯一能動的左手,不容置喙地把她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史嘉蕾因為突如其來的揚聲尖叫,發出氣啞以外的聲音。

徐秀巖腳步一頓。

史嘉蕾頓時明白是自己的聲音使然,立刻抿緊,粉顎繃得死緊。

曾經引以為傲的優點,變成現在這副連鬼聽了都會嚇到的缺陷,她的傲氣不允許自己向人示弱,但是別人再細微的反應都會造成她很大的心理傷害。

她是個的人,對他人的批判一直無法用平常心看待,才會活得這麼痛苦。

徐秀巖在光線微弱的屋子裡,抱著安靜的她,來去自如的走動。

雖然沒來過這裡,他憑直覺和摸索找到了主臥房,將她放在大上,然後他在沿坐下。

“你該打通電話給爸媽。”他淡聲道,目光直視她的眼。

如果是在以前,男人直視她的眼睛時,不是被她引,就是想引她的注意力,但是現在,除了眼睛外,她全身上下還找得到其它能看的地方嗎?

史嘉蕾冷笑“我們離婚了。”

“不然就由我來打。”徐秀巖給了她第二個選擇。

“也好,記得告訴他們,你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女婿,還有不准他們過來!”史嘉蕾說完,用力推了他一把。

不用猜,徐秀巖知道全身都是傷的她,一定連稍微動一下都痛到不行。但是從醒來到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像在折磨自己,魯、莽撞,彷佛想看看痛楚的底限在哪裡。

他替她蓋上棉被,把她那隻完好的手放進棉被裡,動作輕柔得宛如對待最疼惜的事物。

“不用你假好心!”史嘉蕾惡狠狠的瞪著他,將他所有舉動都解釋為別有用心。

就是因為怕他會利用丈夫的身分敲詐她,或散佈她現在的照片,才會不准他到醫院,並與他離婚…雖然是在醒來很多天後才想起這件事,但是這個從來不回家的“前夫”突然回頭找她,甚至有辦法在她才到不久,就找到這處幾乎無人知曉的別墅,她的懷疑絕對其來有自。

面對她的兇狠,徐秀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需要什麼?”

“用不著對我獻殷勤,如果我醒來你還在,我保證會打電話報警。”史嘉蕾不領情的威脅。

不,她不會。

看穿“前”對現在外貌的自卑和在意,她不會想讓警察進屋抓人的。

徐秀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反而出今晚第一抹淺笑,在門口留下一句:“不要傷了你自己。”隨後帶上門離去,留下一臉驚惶震懾的史嘉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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