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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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九月二十二,河間。

高暢軍的中軍大營。

連綿數的秋雨停了已有兩天,太陽重新驅散天穹的陰霾,出了它紅彤彤的臉,然而,就算是陽光照在身上,人們卻也受不到多少暖意。

西北風颳得過於猛烈了,隱隱帶來遠方冬的氣息。

薛仁貴掀開簾幕,走進高暢的營帳,九歲的他身上隱隱帶著沙場的寒氣,跟隨高暢這麼久,一心以高暢為他的偶像,高暢的言行舉止,他一一在目,並且不自覺地模仿著,也還像一番模樣,因此,被那些將軍們笑稱為小將軍。

小將軍薛仁貴朝帳中的高暢行了個軍禮,朗聲說道。

“主公,崔安瀾崔將軍求見!”整個大帳,除了才進來的薛仁貴之外,只有高暢一人。

他盤腿坐在席子上面,閉著眼睛,正在默默地運功練氣。

雖然,作為主帥,親自拿刀上陣的情況並不多了,高暢仍然不敢放鬆自己,畢竟,戰場上的事情沒有誰能說得清楚,要是真的需要他親自提刀上陣那一天,他還沒有恢復因為幫蘇雪宜驅毒療傷而損失的元氣,那就悔之晚矣。

所以,一有空閒的時間,高暢就運功打坐來恢復自己的實力,在這個時代,一個主將個人武勇如何?對下面那些小卒子們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高暢的運功打坐並沒有走火入魔這一說,也不怕有人打攪,這也是薛仁貴這個隨身僮僕可以隨時進帳的原因。

聽到薛仁貴的聲音,高暢慢慢收住呼,神思從黑暗中脫離出來,他睜開眼。

“叫他進來!”

“是!”薛仁貴退出去之後,一身輕便皮甲的崔安瀾走了進來,作為敵情司的總管,他也撈了個將軍的稱號,雖然,他實際上並不帶兵。

這個時候,崔安瀾的面貌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作為高暢的替身,隨時準備為他去送命,一個有用的人,高暢是不會輕易讓他送命的,因此,如今的崔安瀾已經不是高暢的影子武士了。

當他知道高暢不需要他再做替身的時候,崔安瀾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刀,在左臉頰留下了一道兩寸左右的刀疤,並且故意蓄了一把大鬍子,這使得他的面貌大變,乍眼看去,和高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會讓旁人將兩人認錯。

對崔安瀾的行為,高暢雖然沒有說什麼,其實心中是非常滿意的,這是一個懂進退的人,若是他一直如此,高暢是不會虧待他的。

當然,高暢並不會因為崔安瀾這樣做,就將安放在他身邊的棋子挪開,他相信世界上有忠心這種東西,但是,他並不相信世界上有永恆不變,沒有任何雜質的忠心,人是善變的,所以,就算是面對再是忠心不過的人,必要的制衡之道還是要的,這樣做,不僅是對自己負責,同時也是為那個人負責。

崔安瀾向高暢行了個軍禮,從手中拿出一個竹管。

“主公,這是信鴿從樂壽帶來的最新消息。”

“你看過沒有!”高暢離席而起,示意崔安瀾將營帳一角的馬紮端來坐下,他慢慢地另一邊,坐在另一張馬紮上。

“屬下還不曾打開來看!”待高暢坐下之後,崔安瀾才坐了下來,他低下頭,神態恭謹。

“打開,念給我聽!”

“屬下領命!”繡管內著一張紙,是位居樂壽後方的徐勝治寫給高暢的密信,在信中,他將境內各個民聚居點被襲擊,各個神廟被燒的消息傳遞給了高暢。

唸完之後,崔安瀾一臉肅然。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在攻城受阻的現在,更不是一個好消息,在徐勝治信中,隱隱指出,由於各地的秋糧並沒有入庫,徵繳的糧草並不多,因此,位於河間城下的大軍後勤供應會變得困難,若是十月份還沒有能打下河間,後方就再也沒有糧草供應了。

崔安瀾低著頭,以為高暢要發雷霆大怒,然而,他等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等到,他不偷偷抬起頭,瞄了高暢一眼。

高暢微蹙著眉頭,在想著什麼,不過,在他臉上,卻絲毫看不到焦急和憤怒的神情,喜怒不形於,這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必要的素質吧?只是,面對這樣的壞消息居然也像若無其事一般,崔安瀾對高暢的敬仰又添了一分。

“知道了!”高暢瞧了崔安瀾一眼,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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