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瞅他嘴角有血嘎唄兒。我跟這樣一個男的躺一條炕上?我說:“你麻利兒起來,把‘貂’給我請走。”他滿臉煩躁地說:“困死了困死啦!我要睡覺。”說完倒炕上,不言語了,我出屋,繞過那死狗,走出院子。***上了街,到死家,跟她說了鋼蛋兒的事兒。她說:“叫髒東西給上身了。”死
這姓少見吧?她神通廣大,陰陽兩邊兒通,名氣老大了,別的屯的都來請她。我把死
接到家裡。一進院,死
就瞅見地上那狗。狗都硬
了。
死轉圈瞅瞅,說:“天靈靈地靈靈,王母娘娘來顯靈。埋汰玩意兒趕快走,不走我叫你
原形。”我問她:“真有啊?哪兒呢?”死
說:“就屋裡呢。”我真怕了,躡手躡腳引死
進了屋。鋼蛋兒還擱炕上睡。死
跟我說:“你出去擱外頭等我。別進來。”我走出屋子。等啊等,等啊等,越等越怕。熬過半晌,屋門開,死
走出來,我趕緊
上去,問:“咋樣啊?”死
說:“屋裡髒東西我給請走了。”
“是那狐狸?”
“嗯吶。”
“它是啥玩意兒變的?”
“這我不能說。天機不可洩。”
“它再來可咋整?”
“你們都小心點兒,別幹缺德事兒唄。”
“這屋裡死過人麼?”
“你可真逗。哪間屋子沒死過人?好了,我走了。”還有老多問題我想問,又怕問多了讓她猜出來我跟大伯哥的事兒。對半仙,我一向敬畏。給了辛苦費,送走死,我三步兩步進屋。***鋼蛋兒已經坐起來,我瞅他臉,有點兒人
了,說話也正常了,跟我道歉。
我問:“你咋惹上那玩意兒的啊?”他說:“頭節,去架皮溝那回。走山道,那道上可哪都是雪,雪底下是冰,老滑了,小心小心,還是摔了,我瞅見一道白光。鐵驢子躺道邊兒上,軲轆還那兒轉呢。我特舒坦,渾身熱烘烘,瞅一棵樹後頭有一女的,穿一花裙子,長好看的,朝我招手。我站起來,中了
似的,朝她就過去了,沒咋邁步,像是給
過去的。”我問:“你過去幹啥了?”他說:“我說了你不興生氣啊。”
“快說。”
“我過去,她就抱著我,摸我,還讓我搞她。我從來沒那麼舒坦過。完事兒我就睡著了,後來覺得冷,醒過來,覺得褲襠冰涼,全是庺,賊啦多。一瞅,我躺林子裡,旁邊有個大土包,頂上壓塊石頭。騎鐵驢的過來,說你咋跑一墳邊睡覺?他說他摔懵啦,醒過來到處找,才找著我。我遇見的事兒,沒跟他說。
回來以後,瞅見蒼蠅耗子就饞,饞得忍不住。我瞅那‘貂’是一女的,特好看,我就領回家,跟你說那是‘貂‘。夜裡那狗老唧歪,我就出去了,的時候,沒覺得那是狗,就記得饞,饞得鑽心。你別這麼瞅著我。我現在好了,不會再犯病了。”莫非是因為我跟大伯哥那啥,報應到鋼蛋兒身上了?可我找男人是鋼蛋兒提出來的啊。我不生養,擱這屯裡活不下去啊。我說:“蛋兒啊,我不出去找了,咱呀,咱這麼地,咱離開這兒,走遠遠的,啊。”他不言語。我說:“我跟死人說話吶?”他說:“走?你說得容易。咱走能走哪兒去?能走出如來手心兒麼?你當背景離鄉那滋味好受啊?我已經沒了大、沒了娘。現在你叫我離開我哥?”我說:“那咋整?”他說:“該咋整咋整唄。擱哪過生活都不容易。慢慢整唄。別一個人瞎尋思,知道不?”鋼蛋兒下炕,洗把臉,出去拿鐵鍬把狗剷起來、到外頭找地兒埋了。
***第二天,鋼蛋兒跟我說:“這麼些天了,大嫂還沒回來?”我說:“嗯吶。”鋼蛋兒說:“這事兒越拖越抹不開面子。要不這麼地,你去整個臺階,把人接回來。”
“喔。”
“跟人孃家說點兒軟話。”
“知道。”我出了院子。小風嗖嗖,刮臉生疼,可我心裡熱乎,終於又能見大伯哥了,太好了,先拐進院後林子,找著那棵“大伯樹”刻完道、仔細數。子正好。
掐完子、走出林子,直奔大伯哥家。肚子裡頭好像有啥玩意兒憋著,漲漲的,像
又不是
,怪難受的。
一會兒狠狠做上十回八回,一會兒讓他好好給我通通,想起他那一大團、想起他揪我頭髮擱後頭撞我、想起他跟我在炕上說的那些個話,我裡頭一顫,褲襠溼了。
***到了大伯哥家,片腿兒進院,他正擱院裡打拳,臉通紅,光腦袋呼呼冒熱氣。瞅見我來,收住招兒,氣,不言語。我說:“哥,我嫂回來沒?”他瞅瞅我身後,瞅瞅院子外頭,問我:“一人來的?”我點頭。他掩上院門,盯著我,火辣辣
氣,眼睛好像剜我
。外頭說話不方便。我走進屋。
他跟進來,一把抱住我,緊緊、緊緊。我在他懷裡。他身上的味怪好聞的。他胳膊快把我勒背過氣去了,他壓低嗓門說:“想死你了。”我褲襠更溼了,可他不拉我上炕。我起急啊,不顧臉面了,說:“哥幫把手。好事做到底。幫人幫到家。”他說:“脫。”我說:“你幫我脫嘛。”他一邊
一邊開始扒我衣裳。我說:“我一直掐
子。今兒應該能成。”他扯開我衣裳、大口吃我咂。我哆哆嗦嗦問:“人回來咋整?”他一邊脫褲子一邊
氣:“是啊,咋整?”我哆了哆嗦鑽進被窩、催他說:“快想啊。”他鑽進被窩,開始摸我。隨時可能被撞見。
緊張死了,忽然下頭一熱一緊。我了,他說:“你
了?”我點點頭。
“這老快?”
“嗯吶,來的路上,我這下頭就溼了。”
“摸著了,其實這些天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我知道我不該想你。”
“對,我也不該。”
“這回我能有麼?”
“能。指定能。”
“那啥。煮雞蛋還有麼?”***煮雞蛋遊戲玩兒完了,已經晌午。我說:“哥,起來穿衣裳。”他懶洋洋問:“幹哈?”我說:“跟我去我嫂她們家。”他說:“我不去。”我問:“為啥?”他說:“她真有病我跟你說。她有神經病,大腦不好使,動不動就歇斯底里。”我說:“我嫂講理一人啊。”他說:“你不知道。七月十五那天,你嫂摔了,摔
烈害,腦袋磕壞了,說過啥轉臉就忘,沒有的事兒張嘴就來。現在滿嘴跑火車,說的話不能信。”
“成。我得回了。”大伯哥拉著我的手,戀戀不捨。我堅決出了院門,其實我也不想去我嫂家。擱我,我巴不得我嫂永遠別回來。可鋼蛋兒給我派了任務啊。大嫂老不回家,長了不是個事兒。***我一人兒來到嫂子孃家。先跟大嫂和她們孃家人說了一堆軟話,最後說:“嫂,我哥認錯兒啦,惦記你,一直說來接你回去,前兩天不小心腳摔了,所以叫我來。”大嫂說:“他咋沒摔死?”我勸她:“瞧,我嫂還說氣話呢。”大嫂說:“他指定沒憋好。我還不知道他?滿嘴跑火車,一句實話沒有。你回去給捎個話,就說我是死也不回去。”我說:“嫂,行了啊。擱我瞅,差不離就得了。
跟我回吧。往後子還長著呢,還得過生活兒唄。”大嫂說:“我不。他家埋汰事兒海了去了,他家沒一個好玩意兒。我勸你也趕緊想轍吧。”
“想啥轍?”
“退路唄。”出來往回走,路上我想,大伯哥說的沒錯,我嫂還真是摔壞了,徹底神經了。
人沒接回來,可起碼我去了,回家跟鋼蛋兒能有待了,最重要的是,大嫂沒回來,我就還能跟大伯哥那啥。回來跟鋼蛋兒描了大嫂的意思,然後我說:“唉,大嫂也怪可憐的。”鋼蛋兒悶聲兒說:“喔。”那之後,
子稀鬆二五眼地過。
到了女人那埋汰事兒該來的子口,我身上居然沒來!我背地裡高興。這麼說,這回我有啦?往後的
子,我怕呀,怕來身上,怕死了,早先該來的,現在成了不該來的。
又過幾天,還是沒來。再過些天,還沒動靜。再過些子,我變得愛犯懶,早上不愛起,白天不愛動,成天睜不開眼,沒事兒就趴著,逮哪兒都能
瞪一覺。我這些變化,鋼蛋兒好像都沒注意到,照常應付來買東西的。
我起
,摸著肚子上街轉了一圈,像個小人得志的家賊。屯裡沒啥人。***這天,我忍不住,發現我的腳又往大伯哥家走。大伯哥家快到了,忽然瞅院門口停一“木蘭”小輕騎,眼
,是大嫂的。
嫂她回來啦?還沒進院門,忽然瞅我嫂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來,我打招呼:“嫂你這是幹啥啊?”大嫂說:“把我東西拉走。”我說:“我哥答應了?”大嫂說:“他進山了,不知道我來。”我說:“聽人勸吃飽飯。嫂你就聽我一句話。你別拉走。你這一拉走,再想回頭、找臺階就難了。”大嫂說:“我可不回頭。我跟你說,我真不跟他過了,他到處給我造謠,說他媽是我氣死的,其實是他媽跟他有醜事兒。”我一驚,趕緊問:“啊?不能吧?”大嫂說:“千真萬確,多少回,睡到半夜手一摸,我男人沒在炕上。”我說:“那在哪兒?”大嫂說:“在他媽那炕上唄。我親眼瞅見的。
你說這叫啥玩意兒?結了婚也不收斂。就沒見過那麼欺負人的。”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嫂,那你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