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怎麼了?福慧,我是幗眉!”幗眉?
一個自遠而近,由源脫而清晰,由生疏而親切的影象映入眼簾。
突然地,我如溺水的人獲得一塊浮泡。
我大聲叫:“幗眉,幗眉,你在哪兒?”
“我現仍在倫敦,這十天八天我就要乘飛機回港了,福慧,我想念你!”
“是的,幗眉,我也想念你。”我哭出了聲來。
忽然地發覺只有這位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愛護我、遷就我,及後又靜靜地成了我父親的紅顏知己的蔣幗眉,才是我可以信任的至親至愛!
“幗眉,請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講!”我嗚咽著。
“福慧,你怎麼哭了?我很快就回來了,我也有話跟你講。”她的聲音始終是平和喜悅的。難怪,幗眉心中從無恨怨,她只有愛。
曾對她作過莫須有式的情迫害,我懊悔不已。
若連她這樣的一個女子,畢生默默地愛著我父親,不求名不求利,還有刻薄的世人如我,硬加她故作清高的罪名,在這世界上又哪兒去找好人了?
“幗眉,我對你不起!”
“你別說傻話。”人在孤立無援,甚至自知罪咎深重時,最需要親人憐愛。我不敢有求於仿堯,故此對幗眉額外地珍惜。
“請你快快回來!”
“我會,我儘快!福慧,你是有什麼緊要事發生了,要不要就在電話裡頭告訴我?”
“霍守謙他…”我也不知從何說起。
“霍守謙是誰?他對你怎麼樣?”
“我怕。”
“福慧,你講清楚點。”實在太長的一個故事了,怎麼能在長途電話裡頭說得清楚?我回一回氣,極力平靜地說:“你回來再說好了。”
“是那個姓霍的令你傷心嗎?”
“不要緊的,你放心,快快回來吧!”
“好。福慧,你保重。”幗眉頓了頓,再說,“福慧,我已經寫完那本小說了。”
“啊?多好,我要做你第一個讀者!”
“你答應給我寫序?”
“一定”我心中默禱:“爸爸,爸爸,讓幗眉回來,若我有什麼事發生,我有個依傍!”會有事發生嗎?
也不是第六靈,是一定會有事發生的。因為,這天清晨,我起身下樓,正要出門,經過飯廳,就嚇得目瞪口呆,面青
白連連後退。我看見飯廳長餐桌中央,放著一大束白玫瑰。
一定是一百技。誰送來的?不問而知。
女傭看我駭異地倚牆而立,她誤以為我歡喜得呆了,竟還說:“一位霍先生今早派人送來的。足足一百枝白玫瑰,跟上次一樣。”我著氣,久久不能平伏下來。
本是有牆扶牆、有門倚門,逐步逐步地走出大門口,上了我的座駕。
買了兇殺人,而不肯付帳,後果堪虞。
要找清這筆欠帳,我戰慄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