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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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這事是逢著高興,萬不可當為兒戲的。”他得著甜頭,哪裡肯依,不由她分說,硬來上馬,翻雲覆雨了一回,只竭神疲,方才住手。二人並頭而睡,直到五更,外面有人敲門,媚熙在上醒了,曉得他和父親來探聽究竟了。

她披衣下,將門開了,趙萌低聲問道:“所事如何?”趙媚熙答道:“你老人家去問他罷。”趙萌心中早已明白了,走到前。劉玄慌忙坐起說道:“趙老爺子,這時來做什麼的?”趙萌道:“微臣萬死,將主公留在此地,直到一夜,還沒回去,現在請駕回宮罷。”劉玄大驚道:“那如何使得?我和你女兒正自睡得有趣,誰願意去呢?”趙萌聽了,便知已與女兒有了事情了,格外催道:“主公請駕回罷。

如果他們尋問起來,微臣吃罪不起。劉玄道:“那便如何使得?要想我走,須要叫你家女兒隨我一同進宮去,我才走呢。”趙萌巴不得他說出這一句呢,忙道:“主公既然看中小女,請先回宮,我即著人送去就是了。”劉玄道:“那可不行,非要隨我一同去才行呢。”趙萌忙令人抬著他們二人,繞道進宮。一連幾天,劉玄也不上朝,鎮價地宣縱樂,不理朝政。將趙萌封為右大司馬,秉理朝政。趙萌這時真是大權在手,為所為,一班狐朋狗黨都來極意逢。趙萌一一賞給他們官職,小小膳夫,俱是錦衣大帽,出車入馬,威風凜凜。長安城中,充滿了傀儡的官員,軟敲硬詐,只得怨聲載道。

一班百姓,編出歌謠來,一傳十,十傳百,在街頭巷尾唱道:“灶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唱個不祝趙萌等一干人,哪裡知道是諷刺自己,收民膏,無微不至,一班百姓敢怒而不敢言。這也不去多說。再說劉文叔進得帳來。

正要安息,瞥見帳外走進一個人來,往他的前一跪,說道:“望主公容納微臣數語。微臣雖肝腦塗地,亦所情願。”劉秀大驚,忙用手將來人拉起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耿弇。劉秀忙伸手將他拉起問道:“卿家深夜前來,有什麼指教?”耿弇道:“海內萬民,誰不苦恨王莽?於今莽賊已除,復思劉氏。聞漢兵起義,莫不歡騰,如脫虎口,復歸慈母。今更始為天子,昏弱無才,貴戚縱橫都內,政治紊亂,比莽更甚。

大王功名已著,天下歸心,若不決計自取,轉眼之間,將此大好山河,歸諸別姓了。間諸將之陳言,未為不是,奈何大王不察耶?”劉秀聽他這番話,點首無言。

忽然又有一人,進帳跪下,劉秀展目一看,原來是虎牙將銚期,只聽他說道:“河北地近邊寨,人人習戰,號為勇。今更始失政,大統垂危。明公據有山河,擁集銳,如果順從眾心,斷然自主,天下誰敢不從,請主公勿疑!”劉秀聽得,便點首對二人說道:“二卿高見,正與孤暗相吻合。間諸將陳詞,也非不是。孤為慎重起見,故作一頓。殊不知事未成,機失,為辦大事者第一忌。既然眾卿一心擁戴,秀非草木,豈得無心?準從眾議便了。”二人見他答應,真是喜不自勝,忙退出來尋鄧禹。二人剛剛出得帳來,忽然有一個人,將二人的肩頭一拍,悄悄地笑:“你們好大膽,竟敢瞞住眾人在這裡議論這些事情。”二人大吃一驚,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鄧禹。二人大喜,忙對鄧禹道:“先生來得正好,主公現在被我們諫準了,就請你佈置大計罷。”鄧禹笑道:“還到這會呢,我早就安排停當了。”二人驚問道:“你這話不是奇極了麼,你不等主公答應,就好去安排了麼?”鄧禹笑道:“我早就料定了,目下多說無益,到了後天,自有分解。”二人聽了,只是納悶。耿弇笑道:“鄧先生,無論做什麼事,老是不肯說明,全叫人打悶葫蘆。”鄧禹附著二人的耳朵,如此這般說了一番。二人方才明白,便和鄧禹告辭出來,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鄧禹下令班師。諸將英明其妙,紛紛入帳,詢問鄧禹何故班師。

鄧禹笑道:“請諸位將軍不要細問,我自有道理。”一時撥動大隊,浩浩蕩蕩,直向鄗城進發,正是鞭敲金鉦,人唱凱旋,軍威齊整,旗幟鮮明,在路不止一,那天到了鄗城,守城的將卒,大排隊伍,開城接。劉秀等率隊進城。

過了數,劉秀、鄧禹仍然沒有提及一字,諸將領好不氣悶。一天,劉秀點齊眾將,自己升帳,對眾將說道:“孤家夜間夢見一條赤龍,飛騰上天,不知主吉主兇?

到了現在,我的心裡兀地跳個不住呢!”馮異、鄧禹出班賀道:“天命所歸,神靈相,請主公不必遲疑,剋先正大統,以安萬民之心。”諸將聽得這話,齊呼萬歲!

鄧禹便請劉秀登壇受命。劉秀到了此時,知道推辭不了,只得緩步登壇。祝官宜讀祝文。祝文讀畢,祭禮告祖,南面就坐,受文武百官朝賀。改元建武,頒詔大赦。這正是:慢道鯨鯢舌海甸,好看龍虎會風雲。

***話說劉秀緩步登壇,南面坐定,受文武百官朝賀已畢,改元建武,頒詔大赦,改鄗城為高邑。是年本為更始三年四月,史家因劉秀登基,漢家中興,與劉玄失敗不同,所以將正統歸於劉秀,表明建武為正朔。

且劉秀後來廟號叫做光武,遂沿稱為光武皇帝。小子依史演述,當然人云亦云,從此將劉秀文叔四個字,高高擱起,改名為光武皇帝。諸須要注意,以後如說到光武皇帝,卻就是劉秀文叔了。閒文剪斷,敘歸正文。

如今光武正統已定,先暫按一段,特將劉玄一面細敘一敘。話說劉玄在長安聽說劉秀正了大統,不由得滿心歡喜,忙將李松、趙萌召到殿上說道:“兩位卿家,你們曉得麼?如今又出了一個皇帝了。”李松、趙萌聽他這話,大吃一驚,一齊問道:“誰做皇帝?”劉玄笑道:“就是劉秀啊!適才探事官進來說的。劉秀現在鄗城,自立為大皇帝,頒詔大赦天下了,我想他既然要做皇帝,不如就讓他去做罷,省得我吃辛受苦的麻煩不了。”李松忙道:“主公,你這是什麼話?自古道,萬民之主,九五之尊,豈可輕易讓與他人的?如今他既然做了皇帝,我們要趕緊想法子將他撲滅才好。”劉玄翻了一會子白眼,才答道:“你們忒也多事,別人要做皇帝,與你們有什麼相干呢?”趙萌急道:“你曉得什麼,目下不想法子去撲滅他們,一俟他們勢力養成,就要來撲滅我們了。”劉玄笑道:“這話便是胡說。

天下哪有這樣不講理的人,他做皇帝,我也不去反對他,他反要來尋著我嗎?恐怕沒有這回事罷。”李松急道:“偏是你講得有理,到了刀斧臨頭,你才後悔呢。”劉玄把頭搖得像煞撥鼓一樣,一百二十個不相信。二人也無法可施。”一班文臣武將,早有異心。張卬、申徒建出班奏道:“蕭王劉秀天下歸心,今正大統,正是順天應人。主公識時,何不趁機讓位呢?”劉玄大喜道:“二卿之言,正合吾意。”他方才說了兩句,尚未說完,李松剔起眼睛,向張卬、申徒建厲聲大喝道:“賣國求榮的賊,快少開口。”張卬被他一罵,只氣得三光透頂,暴跳如雷,亦潑口罵道:“你這狗頭是什麼東西,擅敢潑口傷人。朝廷大事,自有公論,何用你這膳夫干預?羞也不羞?”李松更不可忍耐,忙大聲喊道:“武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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