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見手持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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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輪著傅太后,即由內者令在正座之帝,鋪陳位置,預備傅太后坐處,此外趙太后、丁皇后等,輩分較卑,當然置列左右兩旁。位次既定,忽然來了一位貴官,巡視一週,即怒目視內者令道:“上面如何設有兩座?”內者令答道:“正中是太皇太后,旁坐是定陶傅太后。”內者令言尚未畢,陡聽得這位貴官大聲喝道:“定陶太后,乃是藩妾,怎能與至尊並坐,快快將這座位移了下來!”內者令不敢違拗,只好把坐位移列左偏。你道這位貴官是誰?卻有如此大膽。此人非別,現任大司馬王莽便是。
王莽既把座位改定,方才緩步而去。稍停太皇太后王氏,以及趙太后、丁皇后,俱已到來。哀帝也挈了傅皇后,同來侍宴。只有傅太后未至。
當下飭人至北宮相請,一連好幾次俱被拒絕。傅太后不肯赴宴,自然為的是座位移下,已有所聞,故而負氣不來與宴。太皇太后不及久待,便命大家入座。
太皇太后本甚高興,始設這桌酒席。誰知傅太后屢請不來,因她一人之故,自然闔座不歡。一時席散,哀帝回到宮中。
傅太后餘怒未平,迫脅哀帝立免王莽之職。哀帝尚未下詔,王莽早已得信,即呈奏章,自請辭職。哀帝正在為難之際,今見王莽自動請辭,當然立刻批准。
惟防太皇太后後面上不甚好看,特賜王莽黃金五百斤,安車駟馬,在第休養,每逢朔望,仍得朝請,禮如三公,在哀帝這個辦法,以為是刀切豆腐,兩面光的了。
豈知朝中公卿,雖然不敢聯名奏請留王莽,但在背後議論,都說王莽守正不阿,進退以義,有古大臣之風。王莽即已辭職,所遣一缺,應該有人接替,當時輿論,無不屬望傅喜。為什麼緣故呢?因為傅喜現任右將軍,品行純正,
守清廉,傅氏門中,要算他極有令名。
輿論雖然如此,可是傅太后反而與他不對,怪他平常有諫諍,行為脾氣,似與王莽相同。若是令他輔政,勢必事事進勸,多增麻煩。乃進左將軍師丹為大司馬,封高樂侯。傅喜因此託疾辭職,繳還右將軍印綬。哀帝秉承傅太后意旨辦理,也即批准,並賜黃金百斤,食光祿大夫俸祿,在第頤養。
大司空何武、尚書令唐林,畢上書請留傅喜。說是傅喜行義修潔,忠誠憂國,不應無故遣歸,致失眾望。
哀帝亦知傅喜之賢,惟一時為祖母所制,只好再作後圖。過了數,忽見司隸校尉解光的一本奏章,彈劾兩個要人,大略說的是:竊見曲陽侯王
,三世據權,五將秉政,天下輻輳,贓累鉅萬,縱橫恣意,大治室第。
第中築土為山,矗立兩市。殿上赤墀,門戶青鎖。遊觀獵,使僕從被甲,持弓弩,陳步後,止宿離宮。水衝供張,發民治道,百姓苦其役。內懷
,
管朝政。推匠吏主簿張業為尚書,蔽上壅下,內
王路,外
藩臣。
按骨
至親,社稷大臣,先帝棄天下,
不哀悲。思慕山陵未成,公然聘取
庭女樂殷嚴、玉飛君等,置酒歌舞。捐忘先帝厚恩,背臣子義。
兄子成都侯況,幸得以外親繼列侯侍中,不思報德,亦聘娶故
庭貴人為
。皆無人臣禮,大不敬不道,應按律懲治,為人臣戒!
新主哀帝即位之後,也因王氏勢盛,加裁抑,俾得收回主權,躬親大政。王莽既已去官,又見解光後來奏劾王
,正中下懷,本擬批准。
後來一想,太后太后面上,仍須顧全,僅將王遣令就國,黜免況為庶人。不料到了九月庚申那
,地忽大震,自京師至北方,凡郡國三十餘處,城郭都被震坍,壓死人民四百餘人。哀帝因見災異過重,下詔準令直言。當有待詔李尋上書奏道:臣聞
者眾陽之長,人君之表也。
君不修道,則失其度,晻昧無光。間者
光失明,珥蛻數作。小臣不知內事,竊以
視陛下,志
衰於始初多矣!
惟陛下執乾綱之德,強志守度,毋聽女謁臣之欺,與諸阿保
母甘言卑詞之託,勉顧大義,絕小不忍。有不得已,只可賜以貨財,不可私以官位。臣聞月者眾陰之長,妃後大臣諸侯之眾也。
間者月數為變,此為母后與政亂朝,陰陽俱傷,兩不相便。外臣不知朝事,竊信天文如此,近臣已不足仗矣!
惟陛下親求賢士,以崇社稷,尊強本朝。臣聞五行以水為本,水為準平。王道公正修明,則百川理落脈通,偏黨失綱,則湧濫為敗。今汝穎漂湧,與雨水併為民害,咎在皇甫卿士之屬,唯陛下稍抑外親大臣。臣聞地道柔靜,陰之常義。間者關東地數震,宜務崇陰抑陽,以救其咎。
震曰:“土之君者善養禾。君之明者善養士。中人皆可使為君子!”如近世貢禹,以言事忠切,得蒙寵榮。當此之時,士之厲身立名者甚多。及京兆尹王章,坐言事誅滅,於是智者結舌,偽並興,外戚專命,女宮作亂。此行事之敗,往者不可及,來者猶可追也。
願陛下進賢退不肖,則聖德清明,休和翔治,泰階平而天下自寧矣!哀帝看完李尋奏章,明知他在指斥傅氏太后,不過自己年幼,得有天下,皆是傅氏太后之力。又為親生祖母,如何好去駁她?
只得暗嘉李尋忠直,擢為黃門侍郎,藉忠臣。當時朝內臣眾,已分兩派:一派是排斥傅氏太后,不
使之干預朝政。一派是阿附傅氏太后,極望她能膨脹勢力。傅氏太后呢?自然
思攬權,大有開國太后呂雉之風。
見有反對自己的大臣,必驅除,好教人們畏服,不敢不做她的黨羽。大司空汜鄉侯何武,遇事持正,不肯阿諛。
傅太后大為不悅,密遣心腹伺察他的過失。可巧何武有位後母在家,屢不至,即被近臣探知其事,彈劾何武事親不孝,難勝大臣之任。哀帝本已批駁,誰知傅太后大怪哀?道:“人君應當以孝治天下。
今朝廷有此不孝人臣,何以不使辭去?”哀帝道:“何武系三公之一,以此捕風捉影之事,加罪大臣,恐令臣下灰心。”傅太后大怒道:“我撫養爾成人,今得天下,目中還有我麼?”哀帝連連請罪。
即將何武免官就國,調大司馬師丹為大司空。師丹系琅琊東武縣人,字仲公。少從匡衡學詩,得舉孝廉,累次升遷,皆任太子太傅,教授哀帝。此次雖任大司空,也與傅氏一黨不合。
到任未久,連上奏章數十通,所說的都是援那三年無改的古訓,規諷哀帝動輒斥退公卿,濫封傅、丁外親等書。
哀帝非不動,但為傅、丁兩後層層壓迫,無法自主,那時有一個侍中傅遷,為傅太后從侄,生得五官不正,行動輕佻,有人替他取了一個綽號,叫做花旦侍中。傅遷明明聽見,故作不聞,仍是我行我互,無惡不作。哀帝既聽師丹規勸,思有振作,特把傅遷革職,做個榜樣。
哪知傅太后大不為然,竟來干涉,硬哀帝下詔將傅遷復任。哀帝不好不遵,重又下詔令傅遷復職。當有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同時進白哀帝道:“陛下所辦傅遷一事,前後詔書,大相矛盾。
這樣朝命,必使天下起疑,無所取信,趕緊仍將傅遷斥退,方為善著!”哀帝聽了,一時不便說出他的苦衷,只好顧而言他。孔光、師丹二人,見了哀帝這種裝聾作啞模樣,只得暗歎一聲,不悅而出。中途忽遇廷獄丞籍武,見他手持奏章,問他:“什麼封奏?”籍武答道:“下官雖由趙昭儀合德薦舉,但見她連斃兩個皇兒,心中很覺不滿。”孔光、師丹二人聽至此處,相顧失驚道:“有這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