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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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時候,李香蘭就覺得有人來抱她,李香蘭竟閉著眼睛不想知道是誰。好像此時此刻,誰領她走她都會跟他,誰來要他他都會給他的——李香蘭想不要自己了,李香蘭想把自己隨便給別人了,李香蘭在藍縣長給李香蘭留下的無限失落裡,突然放棄了自己,讓自己的大腦空白,讓自己的情空白,甚至想讓自己的人生都從此空白。

可是當來人把李香蘭背到背上的時候,李香蘭馬上就意識到,揹她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啞巴。啞巴是看李香蘭急急忙忙地出了院子,先是走,後是跑,就覺得李香蘭有點不太正常,就一路跟了出來。

後來見李香蘭摔倒了,就趕緊過來抱起李香蘭,把李香蘭背在了背上,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家裡。

李香蘭就像病了一樣地在炕上躺了好幾天,跟藍縣長膨脹起來的情泡沫,才漸漸破滅、消退和風乾。花有財和啞巴倒是沒說李香蘭什麼,他們或許知道李香蘭在愛戀藍縣長;或許只認為李香蘭是聽說要給青石溝,鋪路架電而興奮過度或是勞碌過度所致。他們對李香蘭還是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關懷備至。

過了一個星期,李香蘭就又恢復了常態,就又下地幹活了。躺著的那幾天裡,李香蘭漸漸地想明白了,自己本就沒有任何可能跟藍縣長有什麼未來,兩人的身份、地位、經歷甚至包括命運,都是天壤之別,不可同而語。

再說自己的身心早就千瘡百孔,混濁不堪了,哪裡配得上人家平步青雲、如中天的藍縣長啊!自己是太自做多情了,自己是太不自量力了,自己是太無自知之明瞭。還是把心收回來,面對自己的現實生活,面對自己的真實命運吧。

李香蘭這麼想開了,也就有了神了,有了神人也就沒病了。李香蘭就又重新開始持李香蘭的家務了。花有財和啞巴見李香蘭好起來了,臉上也就有了笑容,他們嘴裡也就有了笑聲。

藍縣長他們走了十幾天後,就來了幾個縣裡的工作人員。他們說上回的藍縣長來青石溝現場辦公的會議記要徵求各方意見後,一致通過了。他們就草擬了一份修路和架電的出資合同,要讓花有財和李香蘭看看,要是同意,就簽字生效。

花有財也不識字啊,就趕緊叫李香蘭給看。李香蘭看過就說:“跟上回藍縣長說的一樣,縣裡出25萬,鎮裡出15萬,村裡和咱家各出5萬。兩個月架完電,五個月修完路。”花有財聽了就問李香蘭籤不籤,李香蘭就說:“籤吧,藍縣長不會坑咱們騙咱們的。”花有財就在上面笨重地簽上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等花有財簽完了,工作人員的一個要求叫李香蘭吃了一驚,他們竟然說,讓李香蘭也在合同上簽名。他們說藍縣長說了,一定要你們夫共同簽名合同才會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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