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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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充其量他不過是你在一次高下的產物而已。”湯雯稜應的直接。

要不是他，易霽怎麼會差點進入黑道，接下他的子！幸虧再見到易霽的時候，他不是跟他老子一個德。

易霸鵬呆愣了幾秒，馬上放聲大笑“真有你的！我喜歡你這個丫頭！”只有她才配得上他兒子，要是像剛剛門口那個秘書一樣，跟他說沒幾句話就嚇得發抖，那多沒趣啊！

“謝謝！”湯雯稜坦然接受他的讚賞。他是個好相處的人。

“伯父今天來是…”

“阿前幾天來找我，要我幫他找出沈中和，還要我派人盯著雷嘉慶。”沈中和？湯雯稜迅速想起，就是負責評估雷嘉慶公司總值的那個人！

“他不是易霽公司的員工嗎？”

“原來是的。但在阿停止支付雷嘉慶後續的借款之後，他就失蹤了。”

“為什麼？”難道…湯雯稜驚訝的看著他。

易霸鵬讚賞的點頭。

“沒錯！雷嘉慶的建設公司其實早就被掏空了，他串通沈中和做假資料，讓阿以為還有近三億的價值，因此才會答應借雷嘉慶兩億元週轉。”敝不得雷嘉慶急著要她設法易霽履約，怪不得他不肯接受她終止委任契約，原來…真正的受害者是易霽！

“然後呢？找到他了嗎？”

“我的手下查出沈中和已經潛逃到深圳了。不過你放心，那邊也有我的弟兄，他逃不了的！”就是這樣才不放心哪！湯雯稜苦笑“他罪不至死，讓他回來接受法律制裁就好了。”

“哼！阿也這麼說！你們年輕人哪，總是畏首畏尾的！”知道易霽也這麼想，讓湯雯稜很開心“本來就是！既然法律解決得了，又何必打打殺殺的？留一點餘地給人吧！”哼！易霸鵬冷哼二聲，表示勉強接受。

“對了，雷嘉慶的行蹤雖然在掌握之中，可是你自己還是得當心點。我怕他狗急跳牆，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是我先做了他？”易霸鵬做了個宰殺的動作。

“伯父！”湯雯稜失笑“您以為在菜市場賣雞啊？人命一條耶！再說，我會照顧自己的。”雷嘉慶應該會顧忌她控告他傷害，所以不至於敢再輕舉妄動。

“要不要我派些人來保護你？”

“不用了，”湯雯稜可不願意走到哪都帶著一串兇狠的粽子！

“好吧，”易霸鵬一副無趣的樣子，他站起身來“那你要自己小心點。”

“謝謝伯父！”湯雯稜真心的說。雖然身在黑道，他倒是可以親近的老人家。

易霸鵬不在意的揮揮手，走到門邊突然轉身對她說:“對了，當初是不是你勸阿不要接我的位子的？”湯雯稜嚇了一跳“您怎麼會這麼想？”這件事連易霽都不知道啊！

“當初我原本要讓阿接下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山河，阿死都不肯，後來被我急了，只說他女朋友不讓他進入黑道。

我那時候真的氣壞了！這死小子居然為了女人跟我槓上！後來證明，阿沒接下我的位置也是對啦！至少不必像我一樣過著刀口血的子。

這幾年阿的生意越做越大，反而賺得比我還多！這也證明了黑道賣命、白道做事綁手綁腳，只有像阿這樣縱橫黑白兩道的人，才能真正吃得開！”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除了你之外，我沒見過阿身邊出現過讓他認真的女人，就連十年前那個勸阿回頭的女人，我也沒找出她來。不過幸虧有你們，阿才能走出他自己的一條路！”他拍拍傻住的她“丫頭！如果你連阿的爸爸都能接受，那還有什麼能阻止你的呢？”他以為湯雯稜是顧忌十年前，那個在易霽心中分量頗重的女人。

“放心啦！阿為了你來找我，這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呢！你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今天才會來這一趟，親自鑑定。”易霸鵬眨眨眼“萬一以前那個女的回來了，我給你靠！”湯雯稜噗哧一笑“那我先謝謝伯父羅！”易霸鵬走後，湯雯稜坐在舒適的椅子裡，心裡甜甜的。沒想到她當初的小女兒動作，竟然影響易霽如此深遠。放棄父親傳下的位置，該是如何艱難的決定，而他真的辦到了！

湯雯稜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幸好當初有堅持下去！

李秘書開門時就看到傻笑的她，大驚失的衝過來。

“湯律師！你沒事吧？是不是剛剛那個人也嚇到你了？”湯雯稜微笑的安撫“我當然沒事。跟你說過了，易先生是我好友的父親，他怎麼會嚇到我呢！”

“喔！”李秘書狐疑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湯律師，你自從請了幾天假回來之後，就變得很奇怪喔！老是笑得莫名其妙的…-，好像中了大獎一樣！”湯雯稜臉一斂“難道你寧願看沒有表情的我？”

“也不是啦！就是怪怪的…”李秘書突然大叫:“你以前從來不跟人開玩笑的！”湯雯稜擺擺手“你忙吧！我要準備資料，下午還有個庭要開。”這時手機響了，湯雯稜看了來電顯示…是他。

“喂。”

“下班來接你。”易霽低沉的聲音十分。

“不用了，我下午要出庭。”

“到幾點？”

“還不知道。這件案子有點麻煩，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從發生關係的第二天開始，他就沒再碰她，等到她手傷好了堅持要回家，他也是默默接受，然後每天送她上下班，溫柔而不僭越。

他用行動來證明他真的在乎她，而不是一時衝動。

“頂多到五點！早了就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會過去接你。”他很堅持，聲音裡有淡淡的不悅。

“為什麼？我會自己開車去，這樣很麻煩。”湯雯稜實事求是的說。他有些洩氣“你就不能別那麼獨立嗎？”

“咦？”湯雯稜不懂哪裡錯了。

“坐計程車去法院，我會去接你回家。”聽出他的霸道，她甜甜的笑“你就那麼喜歡上法院？”她調侃他上次沒出庭“好吧！結束時我會通知你。待會見！”這女人！易霽悶悶的盯著斷訊的手機。

發生親密關係之後，他腦子裡滿了她，恨不得兩個人每天都黏在一起！可是她呢？看不出來有一點點陷入愛河的覺，就連接他的電話都一樣冷靜明快、不拖泥帶水。

易霽耙耙頭髮。愛上她，註定要辛苦了，可是他甘之如飴。

他不知道的是，湯雯稜暗中愛他已經十年了，會發生關係對她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而他直到最近才開始注意到她。他的愛因為初燃而濃烈，比起她十年的深刻細密，當然不同！

如果說，那段繾綣對湯雯稜而言，是必定的結局；對易霽來說，則是懾人的發現！

從那夜之後他才知道，不是隻有高中那個心思柔軟纖細的女生會讓他動心，她也會！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一直有個人，說來可笑，他甚至不曉得那個女孩長什麼模樣！兩年的子，她把對他的濃濃愛意用書籤來表達。他毫不懷疑她對他有意，七百張書籤，不是單純的動或區區的關心做得出來的。

但是，她不要他試圖查出她是誰，易霽尊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因此書籤女孩的身份一直是個謎。

幸好雯稜彌補了這份遺憾…

怎麼會突然想到她？

易霽愕然的發現自己正拿書籤女孩跟雯稜比較。這是不公平的，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是！

曾經，他以為這一輩子只有書籤女孩能夠讓他動心，然而雯稜出現了，帶來更甚於書籤女孩給他的震撼。

他明白書籤女孩已經是過去式了，而雯稜將是他空虛心靈的唯一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