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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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實話欸！”

“你還敢躲？你欠不欠揍？夏澤野，唉呀呀，你怎麼會這麼？你毀了我心中那個又帥又有氣質的模範生，我修理你，看你還敢不敢亂想…”菁木跨到他身上，狀似兇狠，枕頭按住他的臉，恐嚇道:“再講啊、再講…”夏澤野推開枕頭，猛地收攏雙臂，將她攏在身前，害她撲跌，額頭碰著他的額頭，兩人眼睛裡蓄著笑意。

“喂，我帶了東西給你。”菁木拽下擱在邊的皮包，打開來，拿出一隻棕玻璃瓶。

“我幫你調了油，這個可以幫助入眠。”夏澤野看她旋開瓶蓋，在枕頭滴了兩滴，她一手託高他的頭，一手將枕頭他腦後，命令他躺下，他聞到香氣。

“這什麼味道？”她坐在他身上笑著，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說:“美夢的味道。”夏澤野看她旋好瓶蓋，放到頭。燈光柔黃，映著她白皮膚，烏黑長髮，順著肩臂，披散開來，襯著雪膚更白，襯得她看起來神秘妖魅，美得很不真實…

這是真的嗎？

這麼快樂是真的嗎？

夏澤野忙扶住她的，藉掌心溫度，確認她是存在的。

“菁木…”

“嗯？”

“我們結婚。”他找到了。

“好。”她想也沒想。

“好？這麼容易？”

“不然呢？”

“我說真的，你要想清楚。”她認真想了兩秒，說:“好。”低身，伏在他前，她笑盈盈的。

“我們結婚。”

“你答應得還真快。”

“你還不是求婚求得很快。”

“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婚禮啊…”菁木率道:“就公證吧。”

“不要開玩笑，我是說真的，你認真想。”

“我很認真啊，我沒開玩笑啊！婚禮這種事很簡單，有什麼好想，重要的是跟誰結婚吧，其他不過是個程序，越輕鬆簡單越好。”能跟心目中完美的白馬王子結婚，其他還有什麼好想的？婚禮排場、婚紗款式，她懶得想，之前芷綾結婚，排場習俗搞了大半月，整死人也。

菁木說:“我親媽媽早就不在了，也不想麻煩繼母，重要是我們能在一起吧，結婚只是形式，不然找兩個證人籤簽名字也算完了，連公證都不用了，我更喜歡。”

“你說得對，我也沒什麼親人，不需要排場，不必宴客。”假如是小鷺，婚禮肯定辦得驚天動地，要炫耀個過癮才甘心。他想，沒愛錯人啊，果然，跟菁木最合，說天生一對也不過分，想跟她形影不離。

他們躺在上，喝香檳，看dvd。螢幕裡“窮山惡水”的小情侶亡命天涯。螢幕外，他們幸福地窩一起。

看完影片，帶她悉環境。他的家沒花太多心思裝潢，約四十坪大空間，擺著簡單的傢俱。走出屋外，月盈盈，涼風撲面，送來草樹氣味，他們踏過落地的葉子，發出窸窣的響音，而夜蟲不眠，躲在暗處呼叫。

菁木馬上愛上這裡，那邊山頭，路燈橘黃黃，綿延盤據。沒光害，天空星群更燦亮。

夏澤野注意著菁木的表情，之前小鷺批評過這裡的環境，他擔心菁木不喜歡，沒想到她讚不絕口。

“真好，院子這麼大，可以種花啊，空氣真好…嘿，你買房子的眼光不賴嘛！”他動道:“就是啊，同樣的價錢，如果在臺北鬧區只能買廁所大小的套房。在這裡卻能買這麼大一間，怎麼想都應該買在這裡，是不是？”終於有人懂啦！

“是啊就是啊，幹麼去跟人家搶鬧區的房子，又小又擠，車子多，吵死人，空氣又髒，晚上還不能看星星，也沒地方種種花草。”聽，聽，真想抱她吻不休，太太太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