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終極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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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法師嘆了口氣,一舉槍,準確無誤的將一顆子彈送入古力的頭顱,那矮小的身軀連肩骨都了出來,依然沒有倒下,他剩下半張還算完好的臉努力的牽動了一下嘴角,出一個謝的微笑,這才倒下。

經歷瞭如此殘忍的一幕,三人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多吉忍不住“呀”的叫了一聲,卓木強巴扭頭一看,繃帶滲出血來,剛才一陣猛烈的槍戰和手雷爆炸,竟然讓多吉的傷口重新撕裂了。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都手足無措起來,亞拉法師慌忙給多吉壓迫止血,卓木強巴直道:“你…你…,你怎麼把傷口傷了!”

“哈哈!”甘德江怪梟一樣的叫聲在散去的煙塵中響起:“各位,你們慢慢陪這些蟲玩吧。你爺爺我就不留下了陪你們了。”說著,朝另一間石室跨過去。

多吉看著甘德江朝石門後走,突然發神經一樣的喊了起來:“別進去!危險!”甘德江既聽不懂多吉在喊什麼,也不會聽多吉的,他一腳就踩上了石地板,那些石地板轟然掀開,出那間石室原本的結構。甘德江也算反應捷,一見不妙就搶跳了一步,落在一方柱上,跟著一口氣準備衝跳至第二方柱,結果身體還在半空中,只聽“啪”的一聲,看不見的空氣炮像蒼蠅拍當頭兜下,將甘德江的身體重重的撞在另一方柱上。又是“啪”的一聲,令一股強大的氣像掃垃圾一樣,輕輕的將甘德江的身體掃到方柱下面“撲通”一聲,沉重的身體栽入黃冒著泡的池塘。沒多久,一隻還連筋帶的手骨突然伸出,牢牢的抓住一方柱的稜邊,然後再次沉下,終於沒有浮起來。

眼前的景象無疑是恐怖的,無數巨大的腸蟲翕動著令人噁心的口器,而來,三人不容任何腸蟲靠近自己五米之內,衝鋒打完了打手槍,手雷扔完了扔閃光,火光再次閃爍在人蟲之間。

將周圍的腸蟲擊斃一片之後,更多的腸蟲圍了過來,它們貪婪的噬著自己的同類屍體,一條纏著一條最後裹成一個個動的大球,還有無數外圍的腸蟲削尖腦袋朝裡鑽,卓木強巴他們的武器完全都消耗在與蟲子的鬥爭中了,如今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扔出最後一枚煙霧彈,煙霧噝噝飄散在空中,連它也顯得有氣無力,卓木強巴翻身躺下,只等蟲來,他突然後怕起來,當初怎麼沒想到給自己留一顆子彈!多吉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卓木強巴,眼中滿是不解和屈辱的神,他問道:“這地方,太可怕了,比蠍子溝,螞蟥坡,黑沼池加起來都還要恐怖。聖使大人,你告訴我,這就是我們工布巴族世代守護的聖地嗎?這裡真的是供奉諸佛的地方嗎?”卓木強巴無言以對,這個連自己身份都未搞清楚的聖使大人對所經歷所發生的一切受比多吉還深,他還正想問多吉呢,多吉卻反過來先問了。

卓木強巴無言以對,這個連自己身份都未搞清楚的聖使大人對所經歷所發生的一切受比多吉還深,他還正想問多吉呢,多吉卻反過來先問了。

亞拉法師淡淡道:“村裡的長老不是說過了嗎,這裡是聖人們修行的地方,曾經是瘟疫,災荒,毒蟲的發源地,所以才在這裡修建巨大的神佛鎮壓住這些可怕的怪獸啊。所以才讓真正的勇士來挑戰,來消滅這些惡的生物,這才是聖地的真正意義,接受煉獄的挑戰,才是聖地守護勇士們終身的使命。長老們是這樣說的吧,多吉?”多吉這才回過神來,張大了嘴巴,囁嚅道:“可是,這些東西,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戰勝的啊…”亞拉法師安道:“是啊,是啊,所以說,我們還不算真正的勇士,真正的勇士,擁有鋼鐵一般的意志,擁有莽牛雄獅的力量,有著鷹隼一樣的捷,我們能來到這裡,也算是不錯了。”多吉低著頭道:“可是,我已經是村裡最好的獵人了,難道我還不夠勇敢麼?”他豁然抬頭,盯著卓木強巴問:“聖使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卓木強巴一震,忙道:“瞎說什麼呢,你的傷又不重,怎麼會死。”多吉看著不住滲血的紗布,低聲道:“我知道的,我就快死了,那些大蟲子聞到我身上的血腥了,我會和剛才那個人一樣,被它們吃掉的。”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都是一驚,沒想到多吉的觀察力如此銳,他們還希望多吉沒有發現那些生物的這一特呢。這個場景確實恐怖,那群動的蟲子就像是擁有無底的大胃王,怎麼吃也填不飽它們的食慾,而被它們的強酸分泌沾上,真的是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卓木強巴無話可說,他嘟囔道:“媽的,這模擬人體的巨佛也模擬得太真了吧,連寄生蟲都有。”他跳起來吼叫道:“腸蟲不是因該寄生在腸道里嗎?這裡可是胃啊!”法師苦笑道:“錯了,馬蠅知道不?它的幼蟲就生活在馬的胃部,也在那裡結蛹。”三人被一群類似外星生物的球包圍著,要踏出去非從那些巨型腸蟲的身體上走過不可,看過那三名傭兵的下場,卓木強巴等人還提不起那樣的勇氣。子彈打光了,多了一群噬咬同類的腸蟲;手雷也具有很大的殺傷力,那些搶食的蟲子已經抱成一團;催淚瓦斯,閃光彈,音爆,高壓電槍,用處似乎都不大,那些蟲子在距離三人五米遠的地方扎堆動。

多吉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悽慘的笑了笑,對卓木強巴道:“聖使大人,我,我去引開它們,你們就從那道門離開吧。”

“什麼!”卓木強巴不敢相信多吉哪來這麼大的勇氣,為了一個剛認識一天不到的人去賣命嗎,多吉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就卓木強巴愣神的一瞬間,多吉拔腿開跑,卻被亞拉法師捉住腳踝,一把拉了過去,道:“等等,這樣做毫無意義!你認為你能跑多遠,這裡到處都是這些腸蟲,隨便一蟲絞住你你都走不了,而且,那道門,也不是我們可以進去的。”法師抬眼望去,傭兵進來的石門已經被一捆膨脹得極度大的藤蔓佔據,遠遠看去,就像一頭怪獸的胃袋,進去和送死成為了同義詞。

法師的腦海裡正飛速的思考著:“這個大廳因該是我們所見過的最大石室了,如果是古代勇士最後的證明,這裡因該可以直接抵達一個出口才對。傭兵進來的那道石門無疑不是一個好的出口,其它的門呢,嗯,看來也都不好走,還有沒有我們忽略的東西呢?如果是進行最殘酷最終的考驗,也因該有個停止的時間吧,既然能打開,就一定有地方可以關上,否則只是那些通道里的纏人藤蔓,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通過。腸型和強酸池都因該是路標的證明,這裡因該被確信為是在胃部,機關會是在什麼地方被打開的呢?心臟,不錯,如果我是建造者,一定會把打開總機關的樞紐設在心臟位置,可是關閉機關,因該是在通過所有考驗之後。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本就沒辦法去尋找關閉機關的方法,不對…等等,這些腸蟲的強酸分泌幾乎無法抵擋,古代的先賢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同時面對這麼多令人噁心的蟲還可以安然而退。這些蟲子是後來才有的?不,從地面的溝渠來看,本就是人工飼養的,難道是一千年的時間,讓這些蟲繁衍太多?不太像,這些需要水才能生長的藤蔓數量有限,它們可以限制蟲的數量,還是說,古人有什麼防蟲的好辦法?如果說嗜血的話,我們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沒理由不對我們發起攻擊。”所有的念頭幾乎只在一瞬間,法師已經將三人面臨的環境分析了個大概,幾個畫面突然從他腦海裡閃過,人體胃部解剖圖,在腸道里看見那支離破碎的傭兵屍體,落在強巴少爺身上從天而降的腸蟲,掙扎著離開,堅守良久也未見腸蟲們進攻過來,當所有畫面串聯起來如電影般回放之後,亞拉法師自信的站了起來。

卓木強巴更加驚慌了,難道亞拉法師也和多吉一樣,打算用自己的身體去開拓出一條血淋淋的生路?亞拉法師彷彿看穿卓木強巴的擔憂,淡然道:“放心,我還沒傻到去和這些可怕的蟲子硬碰,我只是去驗證一下自己的觀點,如果行不通我就退回來。”亞拉法師在兩人的注目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離深淵地獄更近,雖然踏在平地,可卓木強巴的心,比法師飛躍懸梯時還懸。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當亞拉法師距離那些腸蟲不足一米遠的時候,腸蟲們明顯覺到了什麼,它們昂起頭用瓣似的嘴在空中撅著,然後丟下同伴的屍體,讓出一條路來。亞拉法師回頭道:“看見了吧,我們本就不用怕它們,剛才的攻擊也完全是費火力,走吧,我知道哪裡可以出去。”卓木強巴和多吉站起身來,卓木強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亞拉法師道:“嗯,剛才第一條蟲子掉在你背上時我們就該注意到了,它並沒向你發起攻擊,而我們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傷,那麼近的距離,這些蟲子怎麼可能不攻擊你呢。還有,如果這是古人讓勇士修煉的地方,那麼,那些古代的勇士怎麼才能從這些蟲身邊過去呢?所以,我才要試一試,看看是否我們擁有剋制蟲子的東西,果然,哈——”卓木強巴攙著多吉來到法師身邊,不解道:“那是什麼?”亞拉法師道:“你想想,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擁有而且多次幫助過我們的?”卓木強巴恍然醒悟,將手貼在口的暗袋上道:“天珠,這些蟲子竟然可以應到天珠!”亞拉法師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這顆小小的珠子竟然整個修煉之地的通行證,沒有這顆珠子的人闖進這裡無疑是找死,也多虧了這顆珠子,我們才能離開這裡。”多吉環顧四周道:“可是,我們要怎麼離開呢?”亞拉法師頭一揚,對著那片黑暗道:“走上面。”因為受傷,原本簡單的攀登對三人來說顯得無比吃力,費了老大的勁才算在黑暗中找到了出口,完全的沒想到,那巨大的石室除了四周有門以外,頭頂黑暗中還有出路,多吉不由對這位老法師佩服有加。亞拉法師道:“恩,我是從早先那具摔得支離破碎的屍體想到的,我記得當時就說,他是從高處跌落造成的,後來一想,胃部當然是一上一下兩個出口,如果在無數的石室訓練場裡轉悠,我們最後的結局肯定和那些傭兵一樣。”那道豎井足有百米來高,站在新的平臺,下方的石室完全沒入黑暗之中,這上面一間石室也是無比巨大,不過顯得空蕩蕩的,僅在石室正中有一輪巨大的鉸盤,基座上的古老文字彷彿是歲月的烙痕。石室正前方有兩扇大銅門,雙門緊閉,似乎打不開,開門無望後,三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中央大鉸盤上。仔細觀摩了這具直徑達十米的大鉸盤之後,亞拉法師肯定道:“這下好了,總算找到了,這鉸盤因該是關閉整個機關用的,這裡是修煉的最後一站,勇士們用盡全身最後的力量才能關閉巨佛內所有的機關,來吧,我們一齊動手,關掉它。”亞拉法師和多吉在一邊往上抬銅樁,卓木強巴在另一邊往下壓,他腳下有一個小基座,一銅杵可以入小基座中,剛好起到卡住鉸盤銅樁的作用。也不知道這個鉸盤究竟與哪裡的機械發生關係,總之沉重得不像人力可以關閉它,三人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挪動一格,卓木強巴就得趕緊把銅杵拴在基座上,休息恢復力氣後,三人再扳動一格。如此過了大半個小時,總算聽見一些效果,先是大量氣體洩漏的聲音,隨後的汩汩的水聲消失了,最後基座裡傳來咔嚓一聲,似乎穩穩的固定在了一個地方。卓木強巴三人都快虛脫一般,靠在基座上大氣。

並沒有人靠近,石室前面的門自動打開了,同時別的石門似乎也都開啟了,一時間各種機關恢復的聲音絡繹不絕,休息了十分鐘,卓木強巴體力稍微回覆,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道:“走,我們去找教授他們。”亞拉法師和多吉也都站了起來,卓木強巴一馬當先,多吉體力竟然也是驚人,一跳一跳的跟著聖使大人,亞拉法師微笑著嘆息,老了,畢竟就是老了。

莫金和索瑞斯在血池立方體內忽上忽下,沒有火的聲,不知道是他們的隊員幹掉了敵人,還是敵人將他們的隊員幹掉了,又或者他們也同自己一樣失在這上上下下的樓梯間。整個巨型血池顯得死寂,只有飄搖在悽風中的火焰告訴兩人,曾經有人來過這裡。空氣中的寒意和殘留千年的血腥絞緊兩人的神經,地上的枯骨伏屍,殘缺的佛惡魔,被搖曳的火光影映在牆上,刺著兩人的視覺,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是詭異恐懼的。莫金捏緊了拳頭,武器有時顯得不可靠,只有身體才屬於自己,索瑞斯將牙咬得格格直響,這種安靜讓他骨悚然,那股悉的氣息煽動著他的情緒,讓他覺得無比壓抑,他想殺人,想看人被野獸被昆蟲咬得體無完膚的血腥場景,渴望聽到他們遍地翻滾的哀號,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他覺得不那麼害怕,一切都還在自己控制中。可是,空氣中的沉重陰寒絲毫不見減少,隨著越往下,那種壓抑反而越重了,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尾隨著自己,伺機攻擊偷襲自己,每一個聲音,每一道寒風,都要讓兩人緊張許久,他們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恐懼。

方才站在頂端便無法看清重重疊疊的血池房間,如今身陷其中,更是雲深不知處,往往拐兩道彎,下一層樓,回頭便看不見自己剛才經過的房間了。偶爾遠處有人影晃動,如果刻意去追尋,只需經幾個房間便沒了對方的身影,莫金亦不敢大聲呼喊,誰知道得到的是同伴的回應還是敵人的確瞄準,偏偏在這巖體中有極大的磁場干擾,任何通訊信號都陷入癱瘓。

繞來繞去竟到了血池的底部,在周圍無數小血池的中央,豎立著一個蜂巢似的卵圓建築,它頂上的管槽直接與上面許多層血池相連,它渾身都是開口,周圍有八座血池圍繞著它,再外一圈有前五後七,左右各三十三座血池,更靠外則更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血池如此佈置,但是中央的蜂巢開口,讓兩人不由想到,如果上方的血池的都注滿鮮血,然後灌注下來,那麼這個卵巢豈不是像噴泉一般噴出…

莫金猛的搖頭,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索瑞斯道:“這裡因該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才對。”莫金道:“嗯,看起來也不像,這不會是放貴重物品的地方。”走過近十人高的蜂巢時,莫金不經意一瞥,卻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牢牢盯在蜂巢的基座位置,以索瑞斯的目光來看,那裡只是刻著一個古怪的符號,但是莫金知道,這是一個名字。

“東。苯波”他飛快的轉到另一邊,果然,也刻著一個名字“賽。苯波”另外兩邊分別是“黨。苯波”

“莫。苯波”莫金好像一位耄耋老人,伸出一雙顫巍巍的手,觸摸著這些古代的符號,突然嘴角一陣哆嗦,索瑞斯看在眼裡,問道:“怎麼了?”莫金收斂了那奇怪的表情,正容道:“沒什麼,走吧。”只是踏上另一道樓梯前,他又回頭看了那蜂巢一眼,眼神離而輕顫,索瑞斯出輕蔑的笑容。

又過了十來分鐘,索瑞斯憤怒了,這些樓梯忽上忽下,有的房間只有兩道樓梯連接,而有的房間竟然有四道,也有僅有一道樓梯的死衚衕,覺走了半天,好像還在原地踏步,想退出去也是困難無比,可望而不可及。看見底部的蜂巢結構後,莫金臉更顯陰霾,他只是默默的沿著一道道樓梯上去,下來,上去,下來,穿梭於各個房間之中,對滿地的屍骨和各式形態猙獰的佛像看也不看一眼,但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計算著什麼,還不住在一些樓道附近塗上顏明顯的標記,對莫金的古怪舉動,索瑞斯也懶得去問了。

“卡拉”一聲拉槍栓的響動讓二人警惕起來,兩人迅速選好隱蔽位置,莫金反手從揹包出m5,而索瑞斯二話不說一拉揹包邊緣,抖出一隻肥滾滾的白鼠。莫金不慌不忙的拉起槍栓,發出近距離能聽到的響聲,小白鼠也頂著火柴匣子,朝索瑞斯扔出的果餞追去。

“咦?這不是白鼠嗎?索瑞斯,老闆?”聲音傳來,莫金手一送,將槍回揹包,低聲道:“馬索,你們還有多少人?”暗中轉出一群人馬,正是馬索帶領的六個人,有兩人似乎受了傷,但是並不嚴重。馬索歡喜道:“我就說嘛,老闆和索瑞斯先生肯定會沒事的,這點小問題哪裡難得住你們。”莫金對馬索的吹捧並不領情,淡淡問道:“就剩這麼幾個人了麼?”馬索一看老闆臉不對,忙道:“老闆,是這樣的,後來又出現了岔路,人多小,擠在一起,所以我們就自發的分成了兩批人,後來又有岔路,西米帶了五個人,我帶的六人全在這裡,一個也沒落下。”他特意強調了“自發”兩個字。莫金一看那六人,囊括了雷波,牛二娃等一干好手,不用說也知道他們的隊伍是怎麼分配的,另一隊人馬多半是被犧牲掉了,西米帶的人估計還有殘餘,不過首先和大部隊分開的正是他和索瑞斯兩人,他也不作過多詢問,只是道:“你們來了多久了?”馬索慌忙道:“我們是追著西藏那夥人過來的,在這裡面繞來繞去,不知道怎麼那夥人就不見了,如果不是他們跑得快的話,哼,肯定全殲他們。”索瑞斯收起小白鼠,對馬索的自大報以鼻息。莫金道:“他們也在這裡?他們有多少人?沒有反抗嗎?”馬索道:“他們好像有六個人,剛才還在我們前面,可能相隔有三四個樓層的高度。反抗,呵呵,他們的武器裝備人員都不及我們,怎麼敢反抗,只是偶爾放幾發空槍,不讓我們得太近而已。”莫金道:“狗,你以為他們真的是怕你麼?我說你因該去參加傭兵才對吧,這麼好戰,你知道人家是在做什麼嗎?”他一把揪住馬索衣服,惡狠狠道:“人家是在找地圖,找出路,沒功夫跟你瞎鬧,只有你才腦子除了裝著殺人,別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你找到什麼地圖的線索了沒有?你看著這些建築,這些佛像,你從中得到什麼啟發?有什麼蛛絲馬跡?有沒有!”被老闆一吼,馬索汗水涔涔而下,對於老闆提出的問題,他除了用“不知道”來回答,實在找不出別的答案。索瑞斯勸解道:“算了,能跟著那夥人也不錯,說不定他們就能帶我們找到地圖呢。哼哼,六個人,他們進來時可是九個。”莫金冷冷道:“他們不願與我們正面對戰,那是因為這裡是中國的領土,不管我們發現的什麼東西,都屬於中國政府的,他們是怕打遭遇戰,將這裡的建築破壞掉了。哼哼,這是我們的優勢,嗯,想辦法跟上。”接著他又用中文向牛二娃問道:“用你們中國話怎麼說來著?投鼠忌器?呵呵。”卓木強巴和多吉太高興了,沒想到在絕境中還能生還,他們眼前只有一道又一道完全敞開的大門,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一切都將回復原樣,而他們也已經爬完整座巨佛,說不定很快就會找到方新教授他們,卓木強巴心情開始動起來,走過一間又一間的石室,兩個相對年輕的男人與亞拉法師間拉出距離。然而,就在最後一間不足五十平米的小石室裡,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腳下銅地板和地板中的圓環。

當卓木強巴一腳踏上原本以為沒有任何機關的銅地板時,鏘的一聲,地板正中的圓環變成兩個對摺的半圓彈跳起來,猶如捕鼠夾子一般將卓木強巴的一條腿牢牢鎖定在銅板上。多吉一見,幾乎不加思索的衝上來準備救聖使大人“鏘”被另一塊地板上的夾子綁定。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驚愕不已,這時亞拉法師才剛剛走到這間石室的門口。

半月形的銅枷只在中間開了一個小孔,穩穩的套牢卓木強巴的腳踝部位,其餘地方相當吻合,幾乎找不出它們對接的縫隙。卓木強巴一抬腿,那個半月形銅枷應聲而起,鏘琅琅帶出一串鐵鏈,多吉那邊也是同樣情況,他試著走了幾步,約三米距離,隨即再也走不動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跨出那兩步時,卓木強巴腳下的鐵鏈則被拉進了地下。亞拉法師在門口,正好看見多吉拖著銅枷牽出一大串鐵鏈來,而卓木強巴半蹲在地上,使出吃的力試圖掰開銅枷。

亞拉法師如遭雷擊,矗在房中,心中暗道:“這是…這是最後的決鬥場啊!大意了,太大意了!”同時,多吉已將鐵鏈拖到盡頭,他準備用力掙斷鐵鏈,卻聽見咯的一聲,石室四壁“噗索索”溢出不少沙,整個石室周邊的四道門和頂部開始緩緩下沉,亞拉法師大叫起來:“是限時的最後決鬥場,混蛋!”亞拉法師目光一掃,石室內的銅地板與普通石地板叉排列,一共有八塊,他低聲呻了一聲:“可容納八名勇士的最後決鬥場。”突然大聲道:“快,想辦法開那些枷鎖,我們或許還有十五分鐘,不!或許只有十分鐘時間,不然的話,我們都會死掉的。”多吉牽出枷鎖底部的鐵鏈,疑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法師大人?”亞拉法師嚴峻道:“最後的決鬥場,是用生死來決出勝負的戰鬥場所,這些枷鎖一旦套上,就沒有鑰匙可以打開。你們也注意到枷鎖底部的鐵鏈了,只要被套上枷鎖的人數超過一人,底部的鐵鏈就自動被機關拴在一起,唯一能解開枷鎖的機關,就是拉動腳底的鐵鏈,將對手的枷鎖拉至地底去,別人的枷鎖就是解開自己的鑰匙。”多吉道:“可是,腳套在上面,怎麼能把枷鎖拉到地底去?”亞拉法師的語氣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不錯,唯一讓自己獲救的辦法,就是折斷對方的腿,這裡是用生死做賭注的決鬥場,不殺死對方,或是不折斷對方腿,自己也沒辦法出去,最後裡面的人都難逃一死,因為它限制了時間,看見那堵牆了嗎。”順著法師的手看去,只見空中飄落的揚沙在牆面上漸漸浮現出一個三角形底座,法師道:“這是一個類似沙漏的計時器,當牆面的三角形完全被沙覆蓋時,頭頂的石壁和四周的石門會以比現在快數倍的速度落下來,誰都逃不掉。沒時間了,有沒有好辦法?”武器在對抗中消耗光了,連顆子彈都沒留下。

卓木強巴拿出登山的尖鎬,將尖的一頭卡進鐵鏈的鏈環裡,道:“折斷鐵鏈如何?”亞拉法師道:“只能試試。”

“鏘”五次滑鏈之後,第六次全力敲擊,亞拉發生雙手虎口一陣發麻,登山鎬竟然給崩斷了,而鐵鏈依舊如故,法師全身都是汗,眼睛突兀著道:“這…這,這絕不是普通的鐵鏈,鋼釺都折不斷掰不開它啊。”沙已經將三角形覆蓋了一半以上,卓木強巴也是急得汗浹背,只有多吉默不作聲,彷彿認命了。亞拉法師翻找著揹包,不住喃喃唸叨:“還有沒有別的工具?還有沒有別的工具?”卓木強巴突然道:“打火機,焊割打火機!我們可以熔斷它!”亞拉法師和卓木強巴都從各自的揹包中找出了打火機,這種噴火焰高達三千度的特種打火機,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亞拉法師給多吉熔鐵鏈,卓木強巴則自救,將火焰全開,噴嘴發出“吱吱”的叫聲,內焰也從淡藍變成的純白,發出刺眼的亮光。卓木強巴將火焰對準了鐵鏈環扣位置,任由火焰燒灼,很快熱氣就傳到了腳踝,整個腳踝冒起了白煙,炙烤的香撲鼻,卓木強巴咬牙忍住。但奇怪的是,任由火焰如何燒灼,鐵鏈的導熱保持良好,卻絲毫沒有熔斷的跡象,卓木強巴急了,一腳踩著鐵鏈的一頭,一邊熔燒,一邊用另一隻腳奮力扯動鐵鏈,依然沒有效果,徒增痛苦而已。那邊亞拉法師也遇到了瓶頸,他大聲道:“多吉,用力拉呀!可惡,怎麼不熔?”五分鐘的高壓氣體很快就揮霍光了,這下三人徹底傻眼,三千度的高溫,普通鋼鐵用一半的溫度就能熔解,三千度的高溫,就連石頭也烤化了,這鏈子竟然連紅的跡象都沒有。卓木強巴憤然道:“這本就不是鐵鏈子,這是什麼東西做的!”他悲憤的甩著腿,傷口血從潰破處出,除了灼熱的刺痛外,竟然有一絲麻木了。

這時,頂壁已經下降了一大半高度,石門更是隻容人彎屈膝才能通過了,亞拉法師望向石壁的沙粒金字塔,此時三角形已經完成四分之三,只留下一個小尖。多吉垂目道:“法師大人,你走吧,我和聖使大人恐怕走不了了。”卓木強巴也道:“對啊,亞拉法師,你先離開這裡,我們不能三個人都困死在這裡。”亞拉法師氣憤道:“走!我怎麼走?你讓我扔下你們兩個走嗎?我怎麼去和他們說?我怎麼去告訴你的唐大小姐?我又該怎麼去告訴德仁老爺?”多吉哀求道:“求求你了,出去了吧,法師大人。”他吼道:“你出去啊!”亞拉法師彷彿從多吉的眼裡讀出一種決心,他經過痛苦而短暫的掙扎,還是選擇了默默的離開,他已經知道了多吉的決定,但是這個決定,不能告訴強巴少爺。法師離開時,已經需要雙膝跪地才能爬出石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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