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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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差不多有十來年了。”
“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有官兵攻山,強盜不敵、只好四下潰散。”
“他們未再回來盤踞?”
“房子被官兵放了一把火,燒個光,土匪亦一去不回。”鳳兒道:“這真是百姓之福,如此一來,這一帶一定安靜許多。”老樵夫卻大搖其頭,沉重地嘆息一聲,道:“其實不然,殺人越貨的案子仍居出不窮,有增無減。”
“是誰幹的?”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被害人沒有任何指控?”
“沒有一個生還者,哪來的指控?”
“啊,殺人滅口,雞犬不留?”
“是,慘無人道,滅絕人!”阿呆舞一舞拳頭,跺一跺腳,咬牙切齒地道:“
的,這些傢伙簡直比豺狼虎豹還兇,可是血手屠夫王化那一夥人又死灰復燃?”老樵夫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誰知道。”
“做案的範圍大不大?”
“以天狼山為中心,約在方圓五十里以內。”
“如此,賊巢也應該不會太遠才是?”
“可惜被害者俱皆一命歸陰,毫無線索可尋。”的確,血手屠夫王化的行蹤,仿若一團亂麻,頭緒全無,三小天狼山周圍數十里內,轉了三天,始終沒有任何發現;第四天,他們來到了山城靜樂縣城。
靜樂縣城不大,依山而建,四面群峰環峙,是一個標準的山城。
市面倒頗繁榮,商業鼎盛,多以出產皮貨為主。每逢市集,更是人如湧,車載馬馱,肩挑手提的生意人絡繹於途。其他各行各業的生意,也因而熱絡起來,尤以娼館與賭坊為最。
小魚兒他們信步而行,無巧不巧地來到一家賭坊的門口。
這是靜樂縣最大的一家賭坊,麻將、牌九。骰子等應有盡有,人聲鼎沸,喧囂雜亂,呼盧喝雉之聲不絕如縷。
小魚兒不由得有點技癢起來,問阿呆道:你們的盤纏還多不多?”阿呆摸一下錢囊,道:“近來非第一的客棧不住,非得一等的餐點不吃,已經差不多快要用光啦。”小魚兒扮了一個鬼臉道:“那咱們就進去借一點吧。”阿呆道:“非親非故的,誰肯借給咱們?”鳳兒道:“呆啊,小魚哥的意思是進去賭一下。”阿呆道:“你有把握贏嗎?萬一輸掉咱們又會餓肚子。”小魚兒道:“放一百二十個心,你忘記贏得小鳳脫褲子的往事啦?”阿呆道:“那是咱們自己賭著玩的,賭場裡聽說有老千,要當心啊!”小魚兒道:“糟老頭曾誇獎過我,賭技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老千算什麼,老萬也照樣殺得他
滾
。”說著,人已跨進賭坊,在一張牌九桌前停下來。
賭牌九的人很多,團團圍住,水洩不通。
賭注也不小,每一門都有百十來兩銀子。
小魚兒冷眼旁觀了三把牌,也開始花。
運氣不錯,賭了四局。連本帶利已湊足百兩白銀。
然而,說來真癟,只是在一旁“花”連模一下牌的資格也沒有。
忽然靈機一動,小魚兒有了絕妙好計,趁莊家洗牌的空檔,先跟鳳兒、阿呆說了幾句悄悄話,讓他們瞭解狀況。
然後拍一下巴掌,以充滿煽動的語氣道:“喂,朋友們,人之初,本賭,賭不贏,氣死人,玩牌九隻有四個人能摸到牌,別人只好站在一邊乾瞪眼,多乏味,咱們來玩大家樂好了”賭徒甲道:“什麼叫大家樂?”小魚兒道:“嗨,簡單的要死,從零零到九九,每人籤個號碼,但不能重複,再由主持人將所有的號碼重新制作一份,放進整筒裡,就算大功告成。”賭徒乙道:“如何判定輸贏?”阿呆過:“隨便由哪一位
一個號碼出來,中籤者為贏家可以囊括全部賭資,我們僅僅
取十分之一的服務費即可。”賭徒丙道;“人數有沒有限制?”鳳兒道;“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來者不拒,人人可以參予,人人都有成就
,不然怎麼會叫大家樂,一定要大家樂才成。”賭徒甲道:“賭資有無標準規定?”小魚兒道:“沒有,但必須彼比相等才能成立。”阿呆過:“多賠多,少賭少贏,不賭不贏。”鳳兒道:“怎麼樣?大家有沒有興趣?願意參加的請舉手。”方法簡單,利潤優厚,又可大家同樂,現場的反應好熱烈,幾乎是有志一同,全部舉起了手。
有一個人未舉手,是莊家,而且,怒溢雙眉,拍著桌子大罵道:“豈有此理,這是私人開設的賭場,怎可任由你們自己來玩大家樂,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小魚兒倒很氣派,大大方方地道:“老兄別發火,有話好說,主持人的一成紅利,我小魚兒願雙手奉送,免費為大家服務。”莊家聞言立即轉怒為喜,沒再表示異議。
阿呆道:“你這一成也不能白拿,還不快去取幾張硬紙及筆墨來。”莊家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如言取來一疊硬紙,一個大硯臺,數支筆。
牌九桌馬上變成了大家樂的大本營,小魚兒將硬紙攤開,外面畫了許多方格子,扯開喉嚨嚷嚷道:“快,快來籤呀,有籤就有希望,沒有籤的只有乾瞪眼。”賭徒乙道:“籤一支要多少銀子?”小魚兒道:“不要太多,就好,先從每支十兩開始吧,免得傷筋動骨。”阿呆幫腔道:“十兩是一個小數目,喝酒不醉,吃飯不飽,但如籤滿一百支,就可以贏得九百兩,可以娶一個二手貨的小老婆。”鳳兒道:“也可以買房子置地,或者開店當老闆,運氣來的時候城牆也擋不住,只要簽下去,花點小錢,就有無窮希望。”三小舌如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大家不由皆心響往之,紛紛提筆猛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