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無法挪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墨天痕亦道:“師尊為人狂放不羈,說天下間只有一人武功能入他眼,授我功法,也不過是看重我的體質,想後多個對手陪他過招。”
“嗯?”烈如來似若有所思,卻問道:“你尋回母親後,會往何處?”墨天痕道:“應是往西都,請母親為我主持婚事。”烈如來笑道:“原來施主成親在即,可喜可賀。”說話間,二人運功已畢。墨天痕心中急切,忙道:“大師,速帶我去見母親!”烈如來點頭,二人邁出大殿殘垣。
卻見大殿周圍,已有不少莊丁雜役聚集在遠處,正戰戰兢兢的望向二人,原來前番大戰時聲響隆動,待到烈如來終結戰事,金錢山莊重歸平靜後,好奇的莊丁們便結伴而來,想看究竟發生何事。眾莊丁見二人結伴走出,又面生不似山莊之人,有大膽的問道:“二位,這裡究竟發生何事?”烈如來口宣佛號,雙掌合十道:“金成峰作惡多端,害人無數,貧僧已將其誅殺,以正公道。”此言一出,在場莊丁盡皆譁然,有震驚,有歡欣,卻亦有頹然傷心、捶頓足、抱頭痛哭者。方才問話那人亦是痛哭者之一,顯是難受至極。墨天痕不解,問道:“大叔,為何而泣?”那人卻是徑直走向烈如來,哭嚎道:“你這和尚!怎麼這麼不懂事喲!這不是要我們命嗎?”說著。
竟是一頓老拳錘在僧者口!烈如來卻閉目不言,默然承受著這無妄之災。墨天痕大驚,忙拉開那人道:“大叔!你瘋了嗎?大師是在為民除害,你打他作甚?”那人哭嚎道:“他…他這哪是為民除害?分明是在害我們呀!”一旁有哭者也上前紛紛附和起來,墨天痕不明所以,只聽那人又道:“莊主他雖然平
對我們苛刻嚴厲,但有他在,我們好歹還有一份活計,現在,莊主沒了,你讓我們這些只會伺候人的人去哪裡謀生計?”墨天痕一路行來,所遇此地之人大多都對金成峰又愛又恨,恨其剝削殘酷,卻又為生計而依賴於他,視他為衣食父母。
但他仍是不解,為何金成峰身死,竟讓普通莊丁難受如斯?思來想去,少年不得答案,卻聽人群中有人高喊:“那和尚殺了莊主,斷了我們生計!大夥併肩子上,別放過他!”這一聲,將人群的滿腔仇恨轉移至僧者之身,只見憤怒的人群湧向烈如來,神情猙獰如惡鬼,似要將佛者生活剝!
烈如來卻只是閉目凝立,無有絲毫反駁。墨天痕生怕局面不可控制,只得高呼道:“你們怎能這樣,大師是在幫你們!”方才那人卻道:“我們又沒求你幫!你們這些大俠行俠仗義,怎麼能不顧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墨天痕一時語,不知該如何作答,眼見
憤人群將烈如來團團圍住,拳打腳踢,想要救援,又怕傷到百姓,糾結一瞬,終是準備先將人群隔開再做盤算,不料正
揮劍,卻聽烈如來道:“吾自作業,當以此身受果,墨施主,你莫要動手。”墨天痕聞言,糾結半晌,只得恨恨轉身,不忍再看慈悲佛者慘遭毆打,不料人群中突然有聲喊道:“那小子身上有血,還準備救那和尚,他和那和尚是一夥的!”此話一出,引動一撮
憤的人群轉而向墨天痕撲來!墨天痕當場怔住,握劍之手已然顫抖,失去理智,一心復仇的人,竟有這般可憎的面目嗎?
“哎…”如來一嘆。
盡是自責,自責殺惡卻不能使眾生快意,自責罰罪卻無法得民心贊同,烈如來自運佛元開道,以綿勁開毆打人群,挾墨天痕騰空而起,逃離這群情
憤之地,心緒卻飄飛至數
前,他不顧掌教師兄阻撓,執意前來之時…
“這,便是三教之掣肘,為多數人之利益,只能緩徐圖之,甚至短時之內,只能任由惡者為惡,但倘若直擊腐,快刀以斷,則一發牽而全身動!”
“身為佛者,冷看世間生汙藏濁,縱穢納垢,吾不齒也!為了多數人的利益,而犧牲少數人?這看法,吾亦不贊同!我們憑什麼可以任意決定眾生之命運?他們命運,又憑什麼需要我們來替他們做主?!”
“這,便是承擔!自你選擇修佛向善,顧守蒼生,為他們擋厄消災那一刻起,你就必需將他們的命運一肩承擔!
因為,你已經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你已經擅自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別再自我拔高了!吾守護蒼生,從不為干涉他們的命運,而是為了他們的生的自由!蒼生之命運,從來都該是自由。
而不該是被惡宄所支配與玩
!所以才需有人誅惡斷
,殺生護生!”
“大局,關乎天下蒼生,豈能以一時好惡定斷殺伐?”
“蒼生,不需要惡者虛偽的憐憫,而需要有人引導他們,勇敢向善,堅定未來!”言詞辯,歷歷在目,烈如來思緒飄回,輕然一嘆:“掌教師兄,吾真的做錯了嗎?”經歷方才之事,墨天痕心頭亦是沉重萬分,見烈如來神情似帶疑惑,便問道:“大師,您還好嗎?”烈如來道:“無妨。”沉
片刻,他忽的又道:“墨施主,復仇,自是理所當然,但眼見仇人伏誅,你可有快
?”墨天痕搖頭道:“晚輩心
,但並無快
,畢竟…牽涉到眾多無辜。”烈如來點頭道:“英雄,不作無妄之殺,你做的很對。”二人一時無言。
不一會,墨天痕問道:“大師,學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大師為我解惑。”烈如來看了他一眼,道:“但說無妨。”
“大師,您既然知曉金成峰所作所為,為何不早些出手,止其行惡?他勾結西域之人,擼我中原女子,暗中更使無數家庭破碎,您若知曉,想必三教也定然清楚,他們為何至今未有動作?”烈如來略顯訝異的望向墨天痕,半晌,緩緩道:“三教未有動作,一來看不起富戶,認為經商無用,家大業大,不過雲煙過眼,不及三教神傳承之萬一,二來三教名下多處產業也需金錢山莊扶持,仰人鼻息之下,對金錢山莊所為也只好暫不追究。”說到這處,他的眼中多出了些許期待,問道:“墨施主,金成峰雖作惡無數,也不屑幫助他人,愛護弱者,甚至為他一己私而大興土木,生活鋪張奢華。
但卻也活人無數,去其惡行,他對此地民生繁榮,反算是有功,這樣的人,若確有其罪,當誅當留?”墨天痕一時沉默,思索片刻,搖頭道:“有功,不代表就可為所為,若恃功而驕,留之則貽禍一方,學生認為,
惡之徒,殺之不枉,因為弱者,才是我輩該守護之人。”
“哈,非惡不妄殺,遇弱者必護之?”聽罷墨天痕所說,烈如來臉上終浮出一絲淺笑。墨天痕卻驚訝道:“大師知曉我墨家學思?”烈如來道:“不過略有耳聞。我們到了。”說話間,已凌空落下,來到山莊的一處院落中。墨天痕見院中皆是女子,迫不及待的喊道:“娘!娘!你在嗎?”院中女子見烈如來前來,都上前行禮致謝,墨天痕聲聲呼喚,卻換不得一絲回應,只引來眾女子奇怪的目光!墨天痕愈發心焦,也不顧避嫌,在女子間穿行奔跑,高聲呼喊道:“娘!痕兒來了,你快回答我!”眾女子見他左突右撞,紛紛避開,墨天痕遍尋不得母親身影,不
頹然跪倒,不可置信道:“為什麼…為什麼?”烈如來走近道:“墨施主,難道令堂不在此處嗎?”墨天痕忙焦急問道:“大師,您確定所救女子都在此處了嗎?”烈如來搖頭道:“貧僧並未細點。只是將她們全數帶回。”於是轉頭問向眾女道:“到此之後,可有人出去尚未歸來?”眾女面面相覷,皆搖頭,道:“我們謹記大師囑咐,並未有一人外出。”墨天痕忙問道:“你們之間,可有一名叫陸玄音的女子?”眾女皆道:“未曾聽聞。”聽此話語,墨天痕不
懊惱道:“難道母親真不在此處?”烈如來建議道:“吾將她們帶回時,也將押運之人一併擒回,你稍待片刻,吾去將他們帶來。”墨天痕哪等的住?急道:“我與您同去!”烈如來應允,帶他來到院落偏僻處的一間小屋。推門而入,只見十幾名五花大綁的莊丁正驚恐的盯著烈如來。墨天痕也不顧其他,開口就問:“你們可曾見過我娘?”那十幾名莊丁被問的一頭霧水,有個膽大的問道:“你…你娘是誰?”
“就是關在花王樓裡的那名女子!你們把她藏到哪去了?”墨天痕急不可耐,直接揪住最近一人的衣領怒吼起來,那人嚇的連連掙扎,卻苦於手腳被縛,無法挪動,哭喪著臉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我們只是奉命將這些女子送往葬雪天關,其他的一概不知啊!”聽聞“葬雪天關”一詞,墨天痕頓時怔住,道:“那不是軍營嗎?”那人道:“我們只知到將這些女子送往葬雪天關左近的固定地點,給常來接頭的軍士帶走,其他的,真不清楚了!”
“葬雪天關…葬雪天關…”墨天痕不心頭咯噔一想,疑惑道:“莫非這就是那蒙面人讓我往北海一行的用意嗎?”但此刻非是疑惑之時,他又問道:“與你們
接的是何人?可有姓名?”那群莊丁中有人答道:“好似姓樊,聽說是天關的一名軍需官。”墨天痕疑道:“天關算是軍營重地,要這麼寫女子作甚?”那莊丁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