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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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回我自己!我不要再做現在的這個暮風了!我不要再沉默下去了!趁這個機會,我要改變自己,因為再拖下去,我怕自己會喪失這分勇氣與愛自己的能力!你懂嗎?”
“我懂了!”原來暮風也要離開他了!
“笑,你就沒有想過改變嗎?就一丁點兒也沒有嗎?”暮風——她笑逐顏開,笑容燦爛得刺眼。
他當然想過!只是他是絕對沒有這分勇氣,只是他不敢哪!他習慣於約束,儘管他討厭壓迫,但“他”的死的的確確讓他不知所措。他該何去何從?所以——顏笑重重地對她搖了搖頭。
暮風困惑“笑,錢財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就不想做回原來的自己嗎?”
“顏笑生來就如此,”他冷冽地回答了她“如果沒了錢,顏笑就什麼也沒有了。”暮風愣住了。
“我會照顧你的,總得有人把這個家撐下去吧,這幾天的零碎事你多照應著。至於湘玉——”他盤算著“滿七前嫁了她吧。不然還得拖下去,嫣然的是也隨便辦一辦!”門口傳來撞擊聲。
“誰?”暮風身形閃動,須臾之間推開門。
“湘玉?”顏笑眯起眼,她偷聽多久了?
“大姐回來了。”她怯怯地,不敢抬頭。
“述非呢?”顏笑口氣不善。
“文二哥在同大姐敘話,好像是在偏廳。”真是煩死人了!顏笑晃晃昏昏沉沉的頭,爹死了,這對他而言,是人生的一大契機。可得好好把握才行!萬萬不能自亂陣腳!只是,他真的是有些把握不住了!經過湘玉時,他冷冷地不帶情
彩地拋了句:“自己多留意,看看有沒有門當戶對的人選。”既然她聽到了,挑明瞭更好。省得含蓄來含蓄去的繞得麻煩!女人,只是棋子和工具,從一個家族
換到另一個家族的工具而已。從古到今,素來如此。因此,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任誰都回這麼做的。
怎麼他好像有一點自我安撫的意味了?哎——§§§七月與述非相對無言。
七月突然笑了起來“怎麼不說話了?從前你是頂愛說話的一個人哪!”文述非緩緩抬頭,看向七月“這次回來,只為了了卻幾個心願,”七月耐心地淺笑“是嗎?”
“第一已經完成了,第二個就是帶走你。”
“帶我走?哈!哎呀真是的,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說的?”七月奚落他“五年前,你怎麼不帶我走?啊?真是,真是!”
“不要提五年前了!五年前、五年前,你怎麼總是五年前五年前的!”文述非一掌拍碎了瓷杯,血從泛白的指縫滲了出來。
“五年前我沒錢沒地位,要什麼沒什麼,百無一用的書生一個,我拿什麼帶你走?”
“所以,你就拿我換,拿我當籌碼?”七月含著淚“是不是?”
“這能怪我嗎?要不是你處處顯得那麼明那麼強悍,我會不顧一切嗎?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個死老頭,要不是他,我怎麼會…”七月憤怒地打斷他的強詞奪理“分明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不要再為自己辯解了,我受夠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怎麼會亂得一團糟!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嫁給那個早已有了家室的範衍文!”七月不勝唏噓“我真是瞎了眼!”
“我會彌補的!我已經彌補了,不是嗎,我已經找老頭子報了仇,不是嗎?”天哪!聽不下去!顏笑奮力推開偏廳的側門“原來是你!文述非,你好毒!我萬萬沒料到你居然真下手!”文述非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奪門而出。
“範衍文有家室,我怎麼不知道?七月,你為什麼不早說?”顏笑責問。
“說了又有什麼用,不如不說反倒省些力氣。”七月緩緩靠在椅子上,滑坐下去“爹死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七月,別扯話題!”他無奈地坐在她身邊“要不要我出面,好歹我也是你孃家的人!”她靜默無語。隔了許久才輕聲道:“不必了。”
“七月!”
“別管我了,你自己多小心吧。”七月嘆口氣“雖說朝廷才與金國滅了遼,然時局變化難以常理推測。況且,我也知道你的子,斷然是不會發那國難財的。不如早早作些打算,或減少規模或者徹底地了結了這些生意。不然萬一打起仗來,又要收取歲幣,你是吃不消的。”顏笑抓起她的手,半蹲下去,將頭靠在她的膝蓋上。好溫暖!許久沒有人這般溫暖過他了。
她輕拍他的腦袋“又有煩心事了?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很多事都在發生,七月,我好亂。”閉上眼,舒舒服服地享受著溫馨的覺。
“述非他是不是真的…”
“你還是看不透嗎?還是不忍看到事情的真相?笑,人與人之間,說白了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沒必要為自己利用了別人而負罪也沒必要為了被利用而痛心。”七月拉他起來“不然,痛苦難過的只是你自己。凡事不必分得那麼清的,水至清則無魚。你該懂的。好了,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我的事也
亂的,關照不到你,你自己要多保重。”
“七月!”顏笑突然就有了濃濃的失落,那
覺強烈得要將他扯碎。二十二年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逐漸地
去,他什麼也抓不住。他強烈地想留住七月,就這麼實實在在地擁住她,直至天荒地老。因而他吼道:“別走!陪陪我!”七月優雅地轉身,只是優雅中含著無盡的倦意,彷彿那個轉身會耗盡她的氣力似的。她搖頭“你呀!”
“那麼,你還愛不愛述非?是愛他還是恨他呢?”顏笑終於勇敢——至少在他而言是勇敢地問出了這個潛伏在心底壓抑了五年的問題。
“當初,當然是愛的。只是,經歷了這許多,似乎也就說不清了。但總歸是沒有忘記他,愛過,也恨過,就是那種罷不能的
覺。”
罷不能?
罷不能嗎?
罷不能是一種怎樣的
覺?究竟是怎樣一種
罷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