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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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山內呆了不到十,修緣已將《明瀾經》練至第七重,七重之上就要將一二兩部融合,因此他無法再練下去。

實際上,修緣丟失的那半本跟這山內牆壁上的《明瀾經》並沒有順序之分,一本側重內力,一本側重招式,因此修緣就算缺了那半本,也照練無妨,但若想大成,就不那麼容易了,找到另半本才是關鍵所在。

而平安將雲龍鏡上的武功練得如何了,修緣卻不清楚。

這一,平安將修緣帶到山外半開闊的平地上。

“帶我來這裡做甚麼?”修緣想了想,又問:“我們現在就走?”現下是晚上,夜空星光璀璨,修緣一抬頭,就被群山峻嶺間的夜所震撼,他們在山裡呆太久了,外面究竟什麼光景,一概不知。

這裡最近幾連下了幾場大雨,雨後草木破土而出的芬芳氣息,還有周身氤氳的水汽,都讓人神一震。

平安見他喜歡,便摸了摸他的指尖,緩緩搖頭,意思是今晚不走。

平臺上有積水,大概與小腿平齊,修緣找了塊大石頭,拉平安一塊坐上去。兩個人光著腳將水劃開,直直走過去。石頭臨近懸崖,卻別有一番意境,坐在上面,稍一低頭,就能看見整個山川河,仰頭又是茫茫夜

在這難得美景面前,修緣卻有心事,他仰躺在石頭上,平安側倚在他身邊,以手當枕。

“平安,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如何?”平安深深望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他不知道平安究竟是喜歡還是拒絕,便又開口:“《明瀾經》已經無法再進,而且十五之期…也要到了,若錯過了武林大會,我要為師門討個公道更是難上加難。”平安眼神黯淡,似乎在說,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

修緣十分累了,就閉上眼,不再說話。平安將他拉到懷裡,輕輕用手去撫他的眉眼,又慢慢去摸他的鼻子下巴,好像碰到哪裡,那處就是他的,最好整個人都是他的。

修緣又睜開眼,他對平安的許多行為總是不解,怔怔地望著他。

平安移開手,拉他起身,兩個人並站在平臺邊緣,往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你是想…在此處試一試我們連來練功的成果?”平安果真點頭。

修緣練的那半本《明瀾經》側重內力,他卻無巧妙的招式將它一一引出,只能運功,單試一試這內力究竟有多大。

他自喝了那半壺酒後,自覺身體跟從前大不一樣,內力提高了十倍不止,又修習《明瀾經》,體質漸漸偏寒。

這裡天空海闊,無遮無攔,倒是個試練的好地方。

修緣深深氣,將真氣匯聚於腹之中,轉了一個周天,手置於身前,忽地往崖下一壓,二人均是凝神屏息。

只聽得深淵下的濤聲驟起,不斷拍打岸邊,霧氣翻湧,雲蒸霞蔚。轟隆隆如雷聲劃過耳畔,讓人膽戰心驚,另有些碎石,大概是被內力震碎的,急急朝崖下滾去。

修緣自己亦是一驚,他印象中,就算師父內力深厚,也沒有過這樣震撼的景象。自己不過才將半本《明瀾經》練至第七重,就已經有風起雲湧之勢了。

他不看向平安,平安只是眼含笑意望著他,似是為他的成功到歡喜。

平安並沒有試一試他自己的武功,兩個人都十分累了,便就著蒼茫夜,睡在這幕天席地當中,比之密室,雖然少了一份安逸,卻多了一份暢快自然。

兩個人躺在寬大平整的石頭上,平安依舊抱著修緣,兩個人都不說話,修緣卻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平安已經默認了,明天便回去。

“平安,你是不是有甚麼仇家,所以不便出去?”修緣抬眼看他。

平安微笑搖頭,撫摸他的下巴,讓他不要多想。

“你放心,有我在,我會護著你。”又想了想,補充道:“等解決了這一切,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找個山野無人之處住下,互相照應,像在山裡那樣,你說可好?”平安內心觸動,眸光卻依舊溫潤平靜,只將他緊緊抱住,一手拍他的背,一手捂住他的嘴,好讓他少說些話,早點睡下。

修緣這才發現自己今晚話實在太多,便從善如,枕著他的肩睡過去了。

第二清晨,二人又進密室,將連來的東西收拾一番,帶了些乾糧放在身上。平安將山佈置成原先的樣子,這樣就算有人誤闖,除非有他那樣的本事,否則也是徒勞,本進不去。

二人來到平臺上,向上一望,懸崖峭壁,而且壁身光滑,連可以落足的地方都沒有,如何能上去。

修緣又跟著平安走到當初掉落的瀑布邊去尋那株藤蔓,但順水而下可以,如今要逆水上去,瀑布的衝擊太大,本不可行。

就在修緣十分沮喪的時候,平安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他先將藤蔓割了一截,緊緊繫在自己與修緣身上,這植物不知在崖邊生長了多少年,異常結實,兩個人捆在一起之後,修緣試著用手去解,又又長的綠藤蔓卻紋絲不動。

平安想起他手上的傷,不讓他再碰。

兩個人走到遠離瀑布的另一邊,平安抱緊了修緣,也讓修緣反抱著他,然後空出一手,拔出匕首。

他雙腳一蹬,頃刻間便飛身而起,遠離地面一二丈遠,但畢竟負了個人在身上,雲龍鏡上的武功才練了不過幾,如何能一氣呵成,直衝雲霄。

待到兩個人覺快要往下墜落之時,平安便找準時機,將那柄匕首直直崖壁中。原來這柄短劍不是普通兵器,雖然外表看上去老舊沉悶,連把手都要上了鏽,卻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崖壁之後,它竟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修緣與平安穩穩停在峭壁邊緣,那匕首未曾有一絲晃動。

修緣往下一看,真正是萬丈深淵,若現下匕首斷了,或平安手一鬆,二人立即便要葬送在這裡,與青山為伴了。

平安拔出匕首,在修緣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又是縱身一躍,速度之快,直讓他頭暈目眩。

這樣接連幾次藉助匕首入崖壁作為著力點之後,看似煎熬漫長,實則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便穩穩落在懸崖之上,與當初墜崖之地不過十來步遠。

修緣難以置信,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輕功還算不錯,沒想到在平安面前,本不值一提。

平安將纏著二人的藤蔓用匕首砍斷,修緣僵硬發疼的腹,又掀開衣裳一看,不笑了。果然修緣腹處被肋出了一道深深的紅印,就在肚臍上方,紅得鮮豔,居然格外誘人。

修緣拍掉了平安的手,立即將衣裳整好,卻不再理他,徑直往前走。

平安步子快,即刻追上來。二人不在山間野路行走,此地獸類不少,若像上次那般,再遇到狼群,就算能應付得來,也要花費許多力。如今他們身上帶足了乾糧,倒不如直接穿過這片樹林,從鎮上走,水路陸路均可,鎮上人多,也可打探消息,方便不少。

平安一路沉默,跟著修緣從集鎮上穿行。每到一處人多的地方,行人總要指指點點,對平安的相貌頗有微詞。

江南小鎮向來繁茂,做小生意的頗多,恰逢良,路上滿是小販,賣胭脂水粉,各類糕點,玩雜耍的,應有盡有。

修緣就近走到一處賣刺繡的攤販前,問那小販:“施主,請問寧波府怎麼走?”攤前恰有兩三個姑娘,齊齊看過來,都掩著香帕一陣驚歎:“好俊的和尚!”平安聽了,不動聲將修緣拽到自己身後,那小販的話他沒聽清,幾個姑娘卻大驚失,都作鳥獸狀退到一邊,破口便罵:“哪裡來的醜八怪,這大白天出來是要嚇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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