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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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獨帶著血、那就是他的生命、你們不可吃。《創世紀》撒沙。霍普金斯失蹤了。

在那場可怕的天災**中,死亡者共有九人,受傷者十五名,其中需要注意的是寶兒。道格拉斯,非常不幸地,道格拉斯先生需要設法重新生養一個繼承人了,別西卜。比桑地活著,洛爾先生活著,布萊恩。杜邦活著,凱瑟琳活著,撒沙。霍普金斯活著在那架運載著他的救護車消失之前是的。

切加勒。比桑地的房間裡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在看著安東尼。霍普金斯,在海神島人的史與思想中,失蹤差不多可以與死亡劃上等號了,他們都知道他的兒子是這個優雅而危險的傢伙唯一的弱點,讓人安心的弱點,正是因為如此,那部分老人才能容忍安東尼。霍普金斯逐漸成為島上說得上話的人像是那些在看到帶著可愛幼崽的勐獸就會不自覺地放鬆警惕的蠢貨們,殊不知那種野獸才是最可怕的誰也不能保證那隻嗷嗷叫胖乎乎的幼崽不出任何事,對吧?

房間的氣氛緊繃而陰沉,切加勒。比桑地聳了聳肩,“需要幫助嗎?我的朋友。”

“如果需要幫助我會不吝開口的,”安東尼。霍普金斯微笑著說:“不過我有預,這次海神島的小夥子們可能派不上什麼用場。”安東尼與切加勒在西大陸都有不少“好朋友”他們需要的情報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過來,而在這段最難捱的時間裡,霍普金斯先向切加勒要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會玩火的異能者,還去看了看在上一次襲擊中僥倖存活卻變成了植物人的老安德里亞娜,而後佩皮驚訝地發現他正在廚房忙碌。

“真是個怪人。”佩皮對切加勒說:“如果是我,我可能是需要吃飯的,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做飯啊。”一點兒鮭魚生菜拉,加橄欖;嵴椎骨內側的條狀拌合大蒜末,百里香簡單地醃製一下,平底鍋稍微煎一下,加上新鮮迭香和黑胡椒粉;肝臟煮之後攪成泥,加鹽、胡椒粉、牛油,捏成長條,包在油紙裡捲成卷,加上小洋蔥丁家常肝泥卷。酒是海神島人自產的紅葡萄酒,僅有的特別之處大概就在於它裡面摻著撒沙。霍普金斯的血,為了對付老安德里亞娜,醫生了撒沙五百毫升的血,行動時他飲用了大約四分之一的分量,剩餘的他倒進了裝有葡萄酒的瓶子,食屍鬼在很早之前就做過實驗,對於血而言,純粹的葡萄酒要比其他方法更能延長它們的有效期,而且酒的滋味會變得獨特而濃郁。

裡嵴是縱火者的,肝臟是老安德里亞娜的。幾顆葡萄做甜點。

他身邊有東西啾啾地叫。

耶穌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你們若不吃人子的、不喝人子的血、就沒有生命在你們裡面。

***“真奇怪,”撒沙緩慢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我一點兒也不驚訝,內克先生。或者您還有別的稱唿?”

“你也可以叫我薩麥爾先生。”內克先生說,他還是老樣子,臉上帶著笑容,面紅潤,眉、頭髮和鬍子一樣雪白。

“那麼,薩麥爾先生,”撒沙平和地說,“我可以知道我將要面對什麼嗎?”

“唔…”薩麥爾的眼睛裡出了一絲憐憫:“我只能保證絕無痛苦。”

“現在睡吧,孩子。”一邊的醫師始終注視著薩麥爾,在得到他的命令後立即扭動了麻醉劑的氣閥,在成千上百的異能者身上試驗而來的麻醉劑瞬間就起了作用,薩麥爾垂下頭仔細端詳這個年輕的男子,他在得知自己無法逆轉的命運時沒有恐懼也沒有絕望,他面容平靜地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有著母親懷抱與溫暖陽光的美麗國度。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薩麥爾想,他想到了格列格里,他想要個霍普金斯的複製品,是為了他的臉和身體,而薩麥爾的目標要廣闊與崇高得多,他將從撒沙。霍普金斯那裡得到足夠多的和他有著同一能力的孩子,能讓一個普通人成為異能者的孩子,他知道許多人(他們的總統是其中之一)已經覺得異能者太多了,但在他看來,連百分比都無法得到一個整數的數量遠遠稱不上合格,他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主角是個用x來做標誌的光頭,反面角是個帶著頭盔的緊身衣狂人,他們各自統率著一群有著特異能力的人緊身衣狂人曾經做過一件事情,那就是將那些反對異能者的議員變成異能者,那大概是整部電影中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想要推動一個社會的變革需要的是質量與數量,質量在於那些能夠說話的有權勢者是否能身同受?而數量就在於人,當你的朋友,你的同學,你的同事,你的子,你的兒子,你的兄弟甚至你自己都成為了異能者的時候,你又怎麼會去反對異能者呢?

薩麥爾覺得自己就是為了這個而生的,否則上天不會賜予他這樣的能力。

早在異能者還只有兩位數的時候,就有人拿異能者的體細胞做過克隆實驗,但無一例外地都失敗了,像是冥冥中自有意志不允許他們這麼做但薩麥爾,擁有將一個人的力量轉移給另一個人的異能的薩麥爾能夠阻止趨向惡劣的變化,所以只要有他,他們就能克隆出具有異能的克隆體,雖然絕大部分的克隆體都只能存活很短的時間,異能也會減弱與扭曲,但也是有那麼一兩個成功案例的(雖然他們有的只是些點燃火柴或是移動硬幣之類的小把戲)。

他在機構佔有了一席之地,但這不是他想要的,而後某一天他得到了一個稱職的預言者。

預言者告訴他將會有這麼一個男孩能夠讓普通人成為異能者。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若說薩麥爾就是為了這個男孩而建立的也錯不到哪兒去,“機構”太複雜了,非異能者的勢力深蒂固,他們不會高興看到街道上到處都是異能者的。

薩麥爾按照預言者的描述找到了那個男孩,可是他太小了,他還沒長到那個年紀,他不得不耐心等待,幸好不需要太久。

一切都是那麼稱心如意。直到他看見了黑的長袍。

他在抬起眼睛之前就知道那是誰,當有兩雙眼睛密切注意著一個目標時,它們總會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斯特朗雅各,斯蒂凡,神父,他先是一個封閉落後社區的犧牲品,再是一個叛逆,一個神父,一個神變態者,一個連續殺人犯,一個異能者,薩麥爾也曾想要得到這傢伙,從他的細胞中萃取出好的那部分,一個已經成型的人你無法控制,但你可以按照你的心意養育一個幼兒。

斯蒂凡知道薩麥爾想做什麼,薩麥爾也知道斯蒂凡想做什麼,畢竟他的檔案曾在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的櫃子安安穩穩地待著。

他一旦得到撒沙,就會毫不猶豫地切開男孩的喉嚨,就像猶太人的祭祀在祭臺上切開羔羊的喉嚨那樣。

薩麥爾抬起頭,他有考慮過斯蒂凡,還有安東尼。霍普金斯,他甚至還想到了別西卜。比桑地,但他沒想到會那麼快。他們還在中轉途中,距離那輛該死的救護車只有兩百英里不到。

這個房間並沒有太好的隔音效果,但他什麼都沒聽見,同時他還聞到了血腥味。

“我只要一小部分,”他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恐懼與不安:“一小塊皮膚,一小塊,一小塊內臟,一點兒骨髓不會妨礙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你什麼也得不到,”斯蒂凡說,“他不屬於任何人。”***撒沙在自己的世界裡睜開眼睛。

他站在那扇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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