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流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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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女孩清新、漂亮,但在我眼裡,她只不過是個學生罷了。し她問我:“聽醫生和護士說,你是從這個醫院逃出去的,為什麼從醫院逃出去?是不是沒錢付醫藥費。”

“是啊,沒錢,我窮。”我沒好氣地回答。

她接著又問:“我為什麼為了一個破手機,連命都可以不要,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嗎?那是什麼東西?又問我叫什麼名字,要去哪兒…”她怎麼就有那麼多問題?

我皺著眉頭反問道:“你是不是專門編寫《十萬個為什麼》的?能不能別煩我了?”我靜靜地看著手裡的破手機,裡面有筱柔的照片和我們對發的短消息。

她搶走我的手機,說:“有個大美女在你面前不看,盯著個破手機,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對她兇道:“趕緊把手機還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她說:“就不給。”她把頭伸過來,臉補到我面前,一昂脖子,說:“有本事把我掐死。”這女娃子天生跟我有仇嗎?非要跟我過不去。我盯著她水靈靈的眼珠,從裡面瞧見自己有多狼狽和滄桑。我好像被她化了,突然鬆了口氣,就為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居然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如果我真就這樣被一槍斃命,那我將成冤死鬼,到頭來換了個永世不得超生。

我說:“這個不祥之物,要的話儘管拿去好了。”她說:“自願給我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女孩雖野蠻,但心地善良,給我付清了醫藥費,還告訴我那幾個搶匪已在昨晚相繼落網。

她走的時候說:“有緣再見吧。”我想不會再見了,因為我僅僅知道她是這個市貴族學校眾多女學生中的一個罷了。

出院的時候,醫生再三叮囑我,說我的手舊傷加新傷,切記不可過度用力,更加不可浸冷水,否則一旦發作起來會痛得要了我半條命。

醫生另外還給了我一千塊錢,說:“是那個女孩留給你的,她讓我轉告你,說讓你先欠著,以後她會要你還。”好像她算準了我的人生旅程中,在將來的某一天,我還會不小心再次惹到她這個野蠻的女娃。

我來到表哥所在地,打電話,表哥的手機卻停了機,我又不知道表哥具體的位置,乘車住店,幾天後,身上的一千塊錢早花了個光。本來想隨便找份工作,但人生地不,走了整整一天,啥活也沒找到。

晚上睡在公園的靠椅上,卻被巡邏的保安帶去問話,查我證件。

我什麼都沒有,一聲不發,於是他說:“你若是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你送去警察局。”我清楚,如果被送去警察局,那我必然會被遣送回家。

我鼓足勇氣,拿故事騙他,說:“叔叔,我是從偏遠的山村裡逃出來的,我是被人收養的孤兒,那家人自從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就不再疼我,讓我乾重活,沒飯吃,還罵我打我,如果我被送回去那一定會被他們打死。”我把身上的傷給他看,結果他還真信了我,他同情我說:“我曾在電視裡看過這樣的悲劇,你們這些山裡的孩子沒接受過什麼文化教育,長輩法律意識淡薄,晚輩不懂用法律保護自己,不過你這麼大個人了,不知道自己保護自己嗎?”

“在那邊村裡人都幫那家人收拾我,我無能為力,所以我只有逃出來了,我決定在外面好好工作一段時間,等我有了一些積蓄後,就回去遷辦自己的戶口。”我接著瞎編道。

跟我講了好一番大道理之後,才肯放我走。

我來到海邊,看來今晚只能躺在沙灘上度過。凌晨卻漲起了,把我整個人都淹沒,直到水灌入我的鼻子,我才被海水活活嗆醒。

如醫生說的,手痛得像有刀子在裡面挖。我倒在沙灘上打滾,直到昏死過去。

好在手機曬乾後還有用,表哥打電話找到我,騎了輛摩托車來接我。

表哥和他兩個朋友住在一個小房間。推門而入便有一股濃濃的嗆鼻味。他那兩個朋友還光著身子在睡覺,那人發煙給我。

我笑著拒絕,說:“謝謝,我不。”我原本以為我暫時會有個安身之處,可是表哥說他們幾個已經丟工作好久了,房租今天已經到期了,沒錢租,今晚就得搬。

表哥說他們三個稱兄道弟,有錢一起花。可他們兩個一有錢便拿去動漫城輸個光,生活費就全靠表哥一個人擔著,表個哥說沒意思,也乾脆不幹了。

摩托車是表哥那兩個兄弟合夥買的,他們把車推去賣了,說把賣車的錢分來買車票,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年再來過。但表哥說不要抱太大希望。果然賣車的錢結果全被他們兩個耗盡在動漫城。晚上回來收拾東西,提個密碼箱,其餘的全往垃圾桶裡丟。

我們四個身無分文,在一個公園,一坐就是大半天。到了晚上,他們的手機都玩沒電了,那兩個人才開口說話,道:“你們兩在這兒看著東西,我們去點錢來吃東西,填飽肚子再說。”結果真的來三百多塊錢,到飯店吃了頓好的,拿剩下的錢去網吧通宵。第二天又是這樣度過。我很好奇他們的錢是哪裡來的,我問表哥。

表哥說:“我也不知道,但敢肯定不是做什麼好事得來的。”我說:“這種子何時才是個頭。”表哥說:“先忍著,我已經叫家人給我打錢過來了,等錢一到賬,我們就走,也沒那個本事管他們兩個了。”第三天晚上,有輛警車繞過公園,進入前面的小區。我悶得慌,就趕緊跟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大群圍成一個圈,只聽裡面有人大喊:“特麼的,敢來這兒偷電纜,上兩次讓你們逃了,這回不打死你們兩個。”我擠進去才看見正是表哥那兩個朋友。他們已經被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掛出血絲,跪在電纜口旁。

三個男人手裡拿著大的木,話說完,又狠命地往他們身上砸去。

周圍有人叫著:“打死他們兩個,打死…”

“還有沒有同夥,快點供出來。”有人指著審問。

也有心腸好的小聲說:“別不把人當人看那,當是在打牲口呢。”趕到的警察上前阻止,給他兩帶上手銬,拎他們起來的時候,他們的腳有點漂浮。我趕緊拉表哥退回公園,把密碼箱藏入灌木中,果不其然,警車在公園出口停了下來,我拉表哥閃入草叢。

警察拉下一個,問他:“還有人呢,在哪兒?”手電筒已經照到我們的位置。好在先看到我們身影的是表哥的兄弟。

他趕緊對警察說:“看到警察,早走了。”然後裝作無力暈倒在地,警察眼線沒有轉到我們的位置,把他拉上車,發著警報遠去。

表哥嚇得一身冷汗,好在我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死死地拉住表哥的肩膀,壓住他發抖的身子,只是手臂一陣陣地痛起來。

表哥擔心被警察抓,堅持要回家,除了車費,把剩下的錢都留給了我,讓我自己多多保重。我讓他記得去我家一趟,代我給爸媽報個平安就行了。

這天,我經過一家酒吧,門口貼著急招調酒師。以前跟武哥看酒吧場子,調酒對我來說是小事一件。暫時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做打算吧。酒吧晚上上班,白天的時間我不想費,於是打算再去找份工作。

一輛飛快的摩托車“梭”一聲從我身邊駛過,帶足了風勁。走在我前面的老婆婆被碰倒,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叫了起來。

我快步上前去扶她,問她:“大娘,您沒事吧?”老婆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撕破喉嚨地喊:“救命啊,來人啊。”周圍頓然間成了人牆。

老婆婆說:“這個人把她撞倒了,還想逃,大家來評評理。”議論紛紛,對我指指點點。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還記得以前逗筱柔時,曾說扶老太太過馬路,然後老太太給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可擱在現實卻變成了好人沒有好報。我認災,說:“大娘,你先鬆開我,想怎麼樣你說吧!”警勸她說:“大娘,放心,人跑不了,您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好不好?”她不肯,非要等她兒子來不可。

她兒子開輛寶馬而來,帶了副眼鏡,也算個成功穩重的男士。可他上來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我一拳。我本來就一肚子火,想打人的不得了。我抬拳要反擊,卻被警死死拉住。

“怎麼地?撞了人還想打人,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男人指著我囂張地說道。

另一個年輕警擠進人群,說:“不關這小夥子的事,小夥子你可以走了。”難得還有個明事理的人,但卻又把我搞糊塗了。

原來這地段處在監控範圍之內,警調出監控錄像,並把它下載到手機,當眾放出來給大家看了個究竟,為我洗脫了冤屈。老太婆這下成了啞巴了。她兒子滿臉羞的通紅,裝起斯文跟我賠禮道歉。

我氣憤地說:“不必了,你們這種行為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所有值得尊敬的老人家,是對雷鋒神的侮辱,是給社會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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