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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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瀰漫著濃霧的早晨,渦河北岸面對蒙城的渡頭,趕著過河的人們,正在紛沓朔渡船上進去。
就在離渡頭不遠,臨水的一塊大石上,卻悠閒的坐著一個人。
這人是一個青衫少年,生得玉面朱,劍肩星目,一看就知是一個讀書相公,只是臉容顯得有些憔悴,神情落寞,怔怔的望著江水出神。
別人上船了,他還是坐著沒動。
這情形誰都可以想得到,他敢情是沒考上舉子,剛落了第的秀才,要回家去,又沒面目去見父老,才會如此沒打彩。
這時又有人來了!
那是三個六十出頭的老者和一個花朵般的姑娘家。
到這裡來的人,當然都是要渡河去蒙城的,他們沒趕上剛才開走的一隻渡船,現在就得在渡頭等上一陣。
載滿乘客的渡船開走了,渡頭就顯得有些冷落。
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老者望著開出去已有一箭來遙的渡船,緩緩吁了口氣道:“咱們遲了一步,現在至少也要等上頓飯時光,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想歇吧!”那姑娘秋水般目光一瞥,看到了青衫少年,此刻晨霧未消,看去也是隱綽綽的,可是姑娘家目光這一瞥,心中猛地一動,暗想:這人,好像是他!
姑娘家心裡印上了這個人的影子,就算他距離得再遠一點,人影再模糊不清,只要看到一點影子,也絕不會認錯人。
姑娘口中不覺發出一聲輕“唉”急忙低聲道:“爹,就是他。他—個人坐在那裡。”為首的老者問道:“小云,你在說誰?誰坐在那裡?”這姑娘就是李小云。三個老者正是龍眠山莊莊主李天雲和兩個義弟霍天柱、謝東山。
他們自從南宮靖走後,就一直明查暗訪,遙遙的跟蹤著南宮靖,這原是萬大先生(黃山萬青峰)的計策。
就算南宮靖不是“旋風花”(他認為南宮靖不可能是旋風花)但要找旋風花,南宮靖不失為一條線索。
就這樣李天雲帶著女兒和兩個義弟一路跟蹤下來,但從三宮殿起,南宮靖就失去了蹤影,他們這時正準備渡河到蒙城去。
閒言表過,李小云纖手一指坐在河邊的青衫少年,低聲道:“爹,你看,他不就是南宮靖嗎?”
“你說什麼?”李天雲雙目一睜,問道:“你說他就是南宮靖嗎?”霍天柱凝目看去,欣然道:“大哥,果然是這小子,…”
“別忙。”李天雲道:“你和三弟分抄左右,愚兄和小云過去。”謝東山道:“大哥小心。”
“不要緊。”李天雲笑了笑道:“青峰兄曾說他不像是旋風花,我想以青峰兄的經驗,是不可能看走眼的,不過大家都小心一點也就是了。”一面說道:“小云,你見過他,不會看錯人吧?”李小云道:“女兒認得他,絕不會看錯人的。”李天雲道:“那好,你隨為父來。”他和女兒面走了過去,霍天柱、謝東山迅快的分開,從左右緩緩抄了過去。
李天雲父女已經快到青衫少年面前,青衫少年依然怔怔的望著河水,連瞧也沒瞧他們一眼。
李天雲回頭望望女兒,他沒見過南宮靖,是以要問問女兒,是不是他?
李小云朝爹點點頭,意思是說沒錯,就是他。
李天雲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小兄弟也在等渡船渡河嗎?”南宮靖聽到有人說話,不覺回過頭來,愕然道:“你說什麼?”他沒看李小云一眼。李天雲含笑道:“在下是說小兄弟一個人坐在這裡,也是要渡河去蒙城的了?”南宮靖怔怔的道:“渡河?渡什麼河?”李天雲一怔,含笑道:“小兄弟不渡河,一個人怎麼坐在這裡?”南宮靖茫然道:“在下怎麼會坐在這裡?在下也不知道。”這話聽得李天雲更是一怔。
李小云冷笑一聲道:“爹,他是故意裝佯,哼,你當我不認識你?你是南宮靖,對不?”南宮靖一臉茫然的道:“南宮靖?誰是南宮靖?這名字在下好像聽到過。”李小云道:“爹,他明明就是南宮靖,他還不承認,哼,你就是燒成了灰,我也不會認錯!”南宮靖呆呆的道:“這位姑娘認識在下嗎?在下是誰呢?”霍天柱在他左邊出現,接口道:“你自然是南宮靖了。”南宮靖道:“在下怎麼會一點也想不起來呢?”霍天柱哼道:“小子,就憑你說想不起來,就沒事了嗎?”口中說著,右手突然朝他肩頭抓落。
南宮靖身子輕輕一側,就避開了霍天柱的一記“擒拿手法”口中沉道:“你說的小子又是誰呢?”霍天柱一抓落空,嘿然道:“你還裝佯?”左手食中二指閃電朝他肩後點去。
南宮靖坐著的人,連站都沒站起來,只是肩膀一側,又避了開去,一面奇道:“你好像在點我道,在下和你認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點我
道呢?”李天雲看他神情有異,尤其目光之中,
出
惘之
,心中大
驚異,一面急忙擺手道:“二弟,住手!”南宮靖望著他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認識在下?在下究竟是誰?”謝東山也看出來了,說道:“大哥…”李天雲沉
道:“這幾天之中,他忽然失去蹤影,很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故也說不定。”他不愧為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蹊蹺來了。
霍天柱問道:“這有可能嗎?”李天雲道:“據愚兄看,他多半是著了人家的道。”李小云急道:“爹,那怎麼辦?有沒有法子使他清醒過來呢?”李天雲道:“這很難說,要看他被人家下了什麼藥而定…”李小云道:“爹,我們是不是把他帶回莊去呢?”李天雲道:“我看他心志被
,但武功絲毫未失,他肯跟我們走嗎?”李小云望著南宮靖道:“喂!你是不是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南宮靖道:“在下不知道。”李小云道:“你從前的事都不知道了,那是著了人家的道,我們可以幫你把從前的事都想得起來,你願不願意隨我們回莊上去?”南宮靖惘道:“從前有什麼事?”判、雲道:“譬如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什麼地方人?你的爸爸媽媽是誰?”南宮靖
惘的道:“我叫什麼名字?我爸爸媽媽是誰?我怎麼會都不知道的?”李小云柔聲道:“就是因為你有病,把自己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是誰都忘了,你隨我們回莊上去,我們幫你把病治好,你就會想得起來了。”南宮靖道:“我病好了,就會想得起來嗎?”李小云點著頭道:“病好了,自然什麼都會想得起來。”南宮靖望著她也點點頭道:“在下相信姑娘說的話,你是好人。”李小云被他說得粉臉一紅,忙道:“那你同意跟我們回莊去了?”南宮靖道:“在下知道你不是騙我的,自然跟你們回莊去了。”李小云喜道:“爹,他答應和我們一起回莊去了,我們那就快些走吧!”李天雲微微搖頭道:“這時候不能走,咱們最好在附近找一家農家先歇歇腳,計議妥當,再走不遲。”走了沒有多遠,沿著江邊的一處叉港間,正好有一座竹籬茅舍的農家。
李天雲當先走近茅舍,問道:“裡面有人嗎?”一個農婦從門內走出,看了幾人一眼,問道:“大爺有什麼事嗎?”李天雲拱拱手道:“大娘請了,在下兄弟走了許多路,我那侄兒又有點不適,因此想在大娘府上稍事休息,請大娘行個方便。”那農婦道:“沒關係,大爺們請進。”李天雲連聲道謝。
大家走入農舍堂屋。
那農婦諄:“大爺們請坐,我去燒水。”說著匆嚴往屋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