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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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冷颼颼，天還未亮，一向寧靜的小區顯得格外冷清，大夥兒都還躲在被窩裡睡覺的時候，武霖卻已經在院子裡熱好身，準備出門慢跑。

當他跨出大門的時候，眼尖兒的看見一抹剛從巷子口彎進來的身影，拔的身影隱在清晨霧氣之後，武霖看了看腕上的表。

這個時候兒子應該才剛從店裡正準備回來。

褚照煒驚喜的看見有人從武家大門裡走出來，他原本以為還得在外頭站上一會兒，因為他來得真的太早，他不想要打擾到伯父、伯母的睡眠，畢竟伯父看他的眼神一向不是很痛快的樣子。

他在商場上也歷練過，他懂看人臉，他知道伯父不是不喜歡他跟芝芝往，只是伯父很介意他之前在芝芝房間過夜的事情。

他如果早知道伯父會這麼在意這件事情的話，他當初一定會把芝芝帶回他的住處，畢竟芝芝當天晚上連哭都不敢出聲，讓他於心不忍極了。

他之前已經去品店看過好幾回，但是放在展示臺上的成品他一直沒有很中意，昨天晚上他還在公司的時候接到品業者的電話，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去品店，他很滿意品業者給他的訂製品。

昨天晚上他本想直接過來找她，但是他竟然緊張得有些膽怯，他這輩子從沒如此慌張過，他一整晚躺在上翻來覆去，他雖然對於她的情有信心，但他仍是到發慌。

大哥讓他煩得一整個晚上沒辦法回房間抱著老婆，稍早之前大哥才剛失去所有耐把他撇在客廳，上樓去。

雖然天還沒亮，但是他再也按捺不住的開車過來。

“伯父，你早。”

“你這傢伙怎麼會這麼早來？”

“我今天起得比較早。”

“年輕人假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爬起來做什麼？”

“我有時候也會在清晨的時候運動。”武霖揮了揮手，“我要去慢跑，等等記得把門關上。”褚照煒看著武霖遠去的背影，伯父今天竟然沒叫他不準上樓？褚照煒心情愉快的走進武家，這彷佛是個好兆頭。

褚照煒走進玄關脫掉鞋子，他今天穿著一套淺的休閒的服裝，聽到門聲的蘇紫菱從廚房裡走出來。

“照煒，是你啊，我還想說小堯怎麼這麼早回來。”

“伯母，你早。”

“早，你剛進來的時候有遇見芝芝她爸爸吧。”蘇紫菱笑著轉身走向廚房，爐火的東西還滾著。

“有，剛好遇見伯父他要出門慢跑。”

“芝芝她爸爸每天都要慢跑，這已經是他的習慣。”褚照煒本來以為緊張的心情已經平復許多，“伯母，芝芝在樓上吧，我上去找她。”

“好，一會兒下來吃早點。”蘇紫菱掀開浮動的鍋蓋，她將火勢轉小，“啊，對了，照煒，芝芝她在…”蘇紫菱轉個身，可是方才還站在沙發邊的高大人影已經不見蹤影。

“這孩子今天怎麼好像有點浮躁的樣子。”蘇紫菱歪了歪頭，她轉身回到爐火上的東西。

褚照煒三步做兩步跨上階梯，當他來到武善芝的房門前，他卻望而卻步了。

褚照煒站在房門前不斷深呼，但是他的腦子好像還是大量的缺氧，他到腦子有些空白，他一手伸進口袋，握住一個硬殼的小方盒，這麼做好像能給他多一些勇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提起勇氣，一手握上門把，手把往下一壓，他徐徐的推著房門前進，當他站進房門，往上一看的時候。

褚照煒皺起眉頭，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隻？

他還記得前天抱她的時候，她身子骨柔弱纖細得彷佛讓風一吹就走似的，但是現在窩在棉被裡的身軀卻高大魁梧。

褚照煒抿緊嘴，他走上前，一把扯開鼓起的棉被。

“芝芝，別鬧了，我真的很累。”褚照煒睜大眼睛，一個男人赤luo著上身躺在他女人的上，他的視線往下，雖然男人的身上還穿著褲子，但是褲頭卻已經鬆脫。

齊星斌側睡的身子曲了起來，他一手在身後摸索，“芝芝，很冷欸。”褚照煒目光如矩的瞪著躺在上的男人，他眯起眼，這個男人就是把芝芝送到巷子口，坐在車子裡的那個男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武善芝竟然還有再跟這個男人聯絡，褚照煒憤恨的扭頭看向浴室方向，他一腳踹開浴室門，卻沒有在浴室裡看見預期的小人兒。

褚照煒氣憤填膺的走到鋪邊，他扯開男人身上的棉被，他忿恨的將棉被甩在地上。

“芝芝，我說了不要吵…”褚照煒一把抓起齊星斌的頭髮。

齊星斌才痛得睜開雙眼，“你搞什麼鬼？”惺忪的睡眼還沒來得及睜開，面就是一拳過來。

這下子齊星斌可徹底清醒，在他還沒看清楚來人之前，又是一記重拳揮過來，齊星斌被拳頭揮趴在上。

“媽的！”齊星斌擦去嘴角的血漬，他回頭一瞪，“你搞什…”面又是一個拳頭過來，齊星斌閃到一邊，褚照煒的拳頭雖然沒有正中目標，但是一半的拳頭仍擦過齊星斌的臉。

齊星斌不甘示弱的從上爬起來，高的身軀猛的撲向褚照煒，“媽的，敢打老子？你活膩了！”褚照煒憤怒萬分的拳頭不斷落在齊星斌臉上、肚子上，齊星斌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他抓起褚照煒的頭，往前奮力就是一敲！

額頭上這一個重擊讓兩個男人一時都有短暫的暈眩，晃動的景象讓誰也看不清楚誰，兩個男人索扭抱在一起滾打。

五斗櫃上的陶瓷娃娃搖著搖著便滾落到地上，應聲碎裂，頭上的相框也倒落在上，一旁的梳妝椅讓褚照煒拿起來砸，齊星斌睜大了雙眼，他也趕緊拿起手邊的檯燈，媽的，他到底是誰？

“碰碰！蹦蹦！”的聲響吵醒對面房間裡的人，當武善芝打開房門的時候，她最喜歡的水晶紙鎮竟然摔在她的腳邊破裂。

武善芝衝向她的房門，她的房間就好像戰場一樣，她愣住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你們在幹什麼？”武善芝雙手伸直的握緊拳頭，奮力一喊。

悉的聲音讓褚照煒雙手一頓，他回過頭，齊星斌趁這個時候將手上的鐵盒子他的頭上一砸！褚照煒悶哼一聲。

武善芝慌張的衝到褚照煒的身邊，她捧著褚照煒的臉，他忍痛的模樣讓她心疼極了，武善芝憤怒的轉頭，“齊星斌！你怎麼可以打他？”

“我為什麼不可以打他？你瞧這傢伙把我揍成什麼模樣？”齊星斌咬牙切齒，他轉身走到梳妝檯前照鏡子，“媽的…”齊星斌用大姆指擦著嘴邊的血漬，這傢伙專門攻擊他的臉就對了。

武善芝拉著褚照煒坐在沿邊，她站在他的面前，心疼的審視著他身上的傷勢，“你們怎麼會打架？”武善芝輕撫著褚照煒的臉龐，她看見他的左眼角不知道讓什麼東西劃出一道傷痕，右邊的眼睛腫了起來，嘴角邊也滲出一絲血漬，他的右半邊臉幾乎是一片瘀青，她擔心他身上還有其他傷勢，卻忽略了褚照煒一臉難看的臉。

褚照煒抿著嘴，他看著埋前的小頭顱，他知道她是真的擔心他，但是那個男人，褚照煒憤恨的眼神往梳妝檯的方向又是一。

齊星斌咬牙看著鏡子瞪自己的傢伙，他非常不的轉身，“媽的，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不分青紅皂白抓人就打，你剛從神病院裡跑出來嗎？”齊語著一顆大肚子走進來，即將臨盆的她很害怕受到風寒，她擔心‮物藥‬會影響到肚子裡的胎兒，儘管有些‮物藥‬是孕婦可以服用，但她還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所以她每天一早起來一定會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齊語簡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見的景象，“這…”齊星斌一看見齊語，“姐！”人高馬大的傢伙馬上往大肚婆撲去。

“姐，你看人家的臉啦。”齊語心疼的看見弟弟臉上青一塊又紫一塊，“你怎麼會成這副德？”齊星斌怨忿的瞪向褚照煒，“還不都是那個傢伙害的！”

“齊星斌，你還有臉這麼說？照煒的頭都讓你給砸到血！”武善芝心疼的抱著褚照煒的頭。

“我的頭就沒血嗎？”齊星斌把頭低下來，“姐，那傢伙剛才不但用椅子砸我，他還用蠻力抓我的頭髮，我都快痛死了啦，我以後會不會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