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裑子微微前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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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四個姐姐,最大的大金,大了張五金整整十歲,早年家裡人多,苦,大金二金嫁得都早,大金的大女兒,已經十七歲了,只比張五金小五歲,二金的一子一女也都有了十多歲,大金三金都嫁在城關鎮,二金則在陽州。

本來是嫁得最差的,但這些年進了陽州城賣豆腐,早幾年房價還沒長起來的時候,在陽州買了房子,反而先成了城裡人,大金三金這兩個城關鎮的,反而成了鄉下人了。

四金則在省城打工,這丫頭只比張五金大三歲,小白菜頭上戴花,很有點城裡妹子的作派,大金十六歲就嫁人了,她快二十六了,還沒定下個男朋友,把她娘急得死。聽說張五金要去陽州,他娘就要他給二金帶點兒乾菜去,張五金一聽就亂搖頭,說人家菜市裡賣豆腐的,所有賣菜的都,還要帶什麼菜,堅決不帶,其實張五金不是懶,而是不願去二金家,早些年家裡苦,女孩子顧家,總往孃家帶東西,婆家自然看不慣。

而二姐夫又不是個大氣的人,張五金就有些看他不順眼,去陽州是一回事,他喜歡城市,但他不會去二金家,要去,也等他找到活計了,安頓下了,才會去,而他孃的意思,其實是希望二金照顧他的,帶點東西去,然後二金順便安排他住下,他才不願意。

***家裡呆了兩天,呆不住了,第三天到城關鎮,直接坐上了去陽州的車。張五金以前跟師父在陽州呆了有多半年,比較,他在汽車北站下了車。

也不打車,背起木工箱子就往南走,北站這一帶屬老城區,有些老房子不但租金便宜,而且還帶院子的,適宜做木工活,張五金可以去其它地方攬活,拖了木料過來,做好了再拖回去,一方兩便。

拐上一條林陰路,以前這邊好象是區政府,兩邊的樹都有年月了,撐著老大的樹冠,秋蟬在濃陰裡竭嘶底裡的叫著,路邊時不時就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走過,那些白腿黑絲,那些顫動的波和扭動的小翹,無一不引著張五金年輕燥動的心。

這就是城市啊,他就喜歡這樣的覺。張五金正一路夢遊症患者一樣機械的走著,前邊突然傳來叫聲:“搶劫啊,救命啊。”隨即一個染著一頭紅的單瘦年輕人竄了出來。

手裡抓著個包,往張五金這邊飛跑。張五金瞄著那紅的來路,先裝做往邊上閃了一點點,還縮著身子,好象很害怕的樣子,等紅跑到近前,他突地一伸腳,紅一絆,啪一下摔了個狗啃泥,手中包也摔了出去。張五金走過去,也不撿包,就在邊上站著,那紅爬起來,紅著眼珠子:“鄉巴佬,找死是吧,滾開。”說著,就從袋子裡掏了把小折刀出來。

張五金看了好笑,反手出了木工箱子裡的手斧,要笑不笑的看著紅。木匠的斧頭,那是很鋒利的,起碼刃口看著就嚇人,紅僵了一下,看看手中的小折刀,再看看張五金手中的斧子,終於死心,惡狠狠的叫道:“老子記住你了,”往旁邊一閃,撒腿跑了。

“抓住他,搶劫啊。”給搶包的女子也追了出來,張五金扭頭一看,眼晴頓時一亮:美女啊。這女子中等身材,上身一件水墨牡丹的文化衫,下身一條水洗白的牛仔褲,簡簡單單的裝束,卻就是特別的有味道,她極為豐滿,這麼急匆匆跑出來,兩個就象兩隻大兔子,那個蹦啊,馬麗麗有時騎在他身上,那對大波搖動的美態。

可是讓他愛到極點,眼前這女子,可不比馬麗麗的小,這要是搖起來,嘖嘖,而且這女子長相居然也不比馬麗麗差,雖然隔得遠了點兒,二三十米呢,看不清細貌,但大概的輪廓擺在那裡,絕對不比馬麗麗差,年紀卻要比馬麗麗小得多,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這女子居然追了過來,人漂亮,膽也不小,張五金自然直了眼晴看著,但突然就眨巴了兩下,訝叫:“秋老師?”***張五金是在以前的南祟縣也就是現在的南祟市三中讀的高中,當時教他們英語的,是一個才畢業的女老師,叫秋雨,秋雨只教了張五金一年就調走了,可卻永遠留在了張五金少年的夢裡,他第一次夢遺,夢中的對象是秋雨。

而他第一次擼管,幻想的對象,也是秋雨。張五金一直覺得,他是可以考上大學的,後來成績不好了,是因為秋雨調走了,從此他的人生灰暗一片,再沒有了學習的動力,哪怕幾個姐姐包刮老孃苦口婆心聲淚俱下,他不想讀,就是不想讀,他的學歷,對外說是高中畢業。

其實他只讀到高二就跟張虎眼跑出去了,秋雨調走,受打擊的不止張五金一個,那段時間,整個三中都有些陰沉沉的,一個月內,有兩個年輕的男教師辭職,說是去南方打工,臨走之前,據說都發下誓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為纏千萬的大富翁。

另外還有一個男教師自殺,雖然未遂,但也鬧得沸沸揚揚,這男教師還是一位小有名氣的詩人,在報紙雜誌上發表過不少的詩篇。

尤其是秋雨在三中的一年多,他的詩歌創作進入了井噴的狀態,一年發表了百多首詩歌,他曾公開說,他的詩,就是為秋雨而寫。

而他的靈,就來自秋雨。秋雨調走,秋雨因婚調走,給了這位年輕的詩人致命一擊,詩人是漫的,也是脆弱的,世俗的心靈會選擇奮進,發了財,再去尋找可與秋雨毗美的女子。

但詩人不具有這種世俗的強悍心態,一旦失去,他的世界也就全部崩潰了,張五金一直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秋雨了,卻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撞到秋雨。

他呆呆的看著秋雨跑過來,眼光再沒有停留在那歡蹦的上,而是看著那張臉。秋雨是那種典型的瓜子臉,架著一副細細的金邊眼鏡,如果僅論長相,並不能說她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美女,就與馬麗麗比。

也不能說就一定強一些,她最獨特的,是她的氣質,那位詩人曾形容說,她人如其名,就是秋後的一場細雨,能讓整個乾燥的世界溫潤下來。

張五金不會寫詩,甚至不會欣賞詩,他和班上所有的同學,只有同一個覺,秋雨老師是永遠不會發脾氣的一個老師,是永遠溫柔親切的一個老師,但其他老師狂吼亂叫或者苦口婆心都無法維持的課堂紀律。

秋雨只要靜靜的站在那裡,象鄰家大姐姐一樣微微的笑著,所有的雜音立刻都會安靜下來,這就是秋雨的魅力…不是因為美麗,而是因為溫柔,不是因為出類撥萃,而只是因為親切隨和。張五金呆看著秋雨跑過來,他就忘了。

他手中還舉著一把手斧的,秋雨先只看到那隻紅,追得近了,就留意到了張五金的古怪樣子,一手扶箱,一手拿斧,兩眼發直,說他象李魁吧,他沒有鬍子,說他是神經吧,好象還穿著褲子。秋雨給他的手斧嚇著了,這時也看到了張五金腳邊的包,可卻不敢過來,只是遲疑的看著張五金,那依舊清新空靈如雨後秋江的雙眸裡,帶著一點疑惑的神

***張五金給秋雨這麼一看,清醒了過來,忙道:“秋老師。”你到是把斧子收起來啊,可他全忘了這碴,秋雨眼中疑惑就更深:“你是。”聲音也還是一樣啊,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不帶一絲雜質。但張五金卻猛然就給一種濃重的失望籠罩了:“秋老師,你不認識我了,”初中的時候,張五金成績最好的是數學,但進了高中,他最撥尖的卻是英語,因為教英語的是秋雨,因為英語好了。

可以多很多跟秋雨用口語的機會,當年秋雨對他也是很欣賞的,可是,僅僅不到五年之後,她就忘了他了嗎?

“你是張五金同學。”秋雨果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不過疑惑未消,指指他的手:“你這是…?”張五金才猛然想起,自己手中還舉著一把斧子呢,難怪秋雨不敢認他,慌忙放下來:“不是的,剛才那個紅衝過去,我絆了他一下,把包搶下來了,他還拿刀子嚇我,我就拿斧子出來嚇他一下,不是,我不是跟他一夥的…”口切不清,還有些手忙腳亂,往箱子裡收斧子,一個不小心,刃口在手背上劃了一下,木匠的手斧可是非常鋒利的,立刻破皮出血。

“呀。”張五金不當回事,秋雨卻慌了,急忙撿起地下的包,從包裡拿紙巾出來,幫張五金掩住:“看你,還是跟當年一樣,腳的。”她一手抓著張五金的手,一手掩著紙巾,身子微微前頃,文化衫的領口有些寬鬆,可以看到裡面淡綠罩和兩個半隆的雪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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