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我聽到了海豚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巳組”冠軍綽號“雁門張遼”是一隻青背蟲,小組戰績是三死五傷。

現在沒辦法看到蟲,周宣無法判斷“雁門張遼”究竟是什麼級別?

十二強戰將於重陽節當進行,上午決出六強,下午決出三甲,三甲決戰將在十舉行,起先是抓鬮。幸運者將輪空直接進入最終決戰,另兩位將為剩下的那個決戰名額而殊死搏鬥。

—要想登頂奪魁,既需要實力,也需要運氣“金風社”真是深諳賭徒的心理啊!

當夜無話。

重陽節一早,孫氏兄弟就來到周宣所住的小院,看望即將出征地“摸不得”這兩兄弟的胃口已經完全被吊起來了,興致,各帶了一百兩銀子準備投注。當然是押“摸不得”勝。

上午辰時,原班人馬再次來到百花洲,這湖心三島到處都是蟲友、賭客,六場蟲戰同時進行,周宣讓來福將這次帶來的和贏來的銀子共五百五十兩分別押“摸不得”和“虎痴許褚”勝。

四痴也不知道他的金子藏在哪裡,竟然掏出三百兩金子兌換成白銀三千兩來押“摸不得!”周宣趕緊攔住。說:“老四,你這三千兩銀子押下去,‘摸不得’贏了我們都掙不到什麼錢,你看,‘摸不得’現在是十賠八,你這一大注押上去,立馬成了十賠一了,‘摸不得’拼死拼活豈不是白費力氣了!”這最後一句話管用。四痴這才勻出一千兩銀子去押“虎痴許褚。”陳濟也押了“摸不得”三百兩銀子。

賠率最終定格為“摸不得”十賠六“虎痴許褚”十賠五,看來看好“摸不得”的賭客也不少。

辰時三刻,十二強戰正式開始。六場同時進行,允許投注一百兩以上的蟲友觀戰,這洪州果然富庶,投注一百兩以上的竟有三百餘人,估計賭銀在六、七萬兩左右“金風社”至少可從中賺八、九千兩,這洪州第一蟲社果然生財有道。

“巳組”冠軍“雁門張遼”與“亥組”冠軍“摸不得”在鬥盆中狹路相逢了,周宣看出“雁門張遼”是一隻少將級蟲,實力應該比“名將張郃”還強那麼一點,因為“名將張郃”餵食過半顆小丸,小丸雖然能讓蟋蟀振作一時,但過後對蟲是有損害地,耐力會減弱。

周宣讓四痴給“摸不得”開牙,四痴草蟲的功夫周宣也比不上。

二蟲“鏗鏘”一聲,大牙撞在一起“摸不得”再也沒有昨天那麼輕鬆了,它也識得厲害,沒有莽撞硬攻,先僵持著。

二蟲在鬥盆中來來去去合牙,大戰了幾十回合,那些押了這兩隻蟲的賭客在圍欄外緊張地觀戰,連呼:“彩!”

“摸不得”越戰越勇,出牙又快又穩,閃展騰挪,矯健異常“雁門張遼”漸漸不敵,節節敗退,一直被退到閘邊,退無可退了,兩條尾槍平貼盆壁,張牙作威嚇狀。

“摸不得”豈會怕它,閃電般叼住對手的牙,左右一搖頭“雁門張遼”全身一顫,原地竄起半寸,落地後倉皇逃走,留下一條潔白的飯須粘在“摸不得”的牙尖上。

“叮”的一聲響“金風社”夥計宣佈“摸不得”獲勝。

四痴一蹦六尺高,喜得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快活!

三痴、陳濟、孫氏兄弟、來福都是笑逐顏開,就連羊小顰也出嬌美的笑容。

此戰獲勝,周宣他們一夥都發了筆小財,四痴賺得最多,除去“金風社”頭,三千兩銀子也還淨賺一千五百兩,周宣的五百五十兩翻成八百兩,另有獎勵一百五十兩,陳濟、孫氏兄弟俱有收穫,個個喜氣洋洋。

眾人又去承天寺蹭齋飯吃,飯後就急著回來看“摸不得”下午地對手是誰,這六強戰贏了就進入三甲了,又有三百兩地獎勵。每前進一輪白花花的銀子哪!

按地支排序,巳亥對沖的勝者將戰辰戌對沖的勝者,上午是“辰組”的勝,這“辰組”地冠軍竟是一隻黃背蟲,黃背蟲竟然闖進了六強,也算稀奇。不過想想黑背蟲也進了六強,就沒什麼好奇怪地了!

下午這場蟲戰意外地順利,那隻大校級黃背蟲能勇闖六強已經是運氣極好、跌跌撞撞了,並且蟲身多處帶傷,如何敵得如狼似虎的“摸不得”差點被咬死!

不過周宣他們這次押“摸不得”勝卻沒贏到多少錢,因為絕大部分蟲友都看好“摸不得”十賠二。周宣五百兩銀子押下去只賺了八十兩,另外押“虎痴許褚”也掙得不多,只有百把兩銀子,這兩隻歷經數輪惡戰卻毫髮無損的蟋蟀已經成了全場矚目的中心。

兩天蟲戰下來,周宣獲利近千百兩銀子,明還有頭獎一千五百兩等著“摸不得”去拼搏。

是重陽節,重陽登高是必不可少的,蟲戰結束後才未時二刻,秋暖陽微斜,陳濟早有安排。車馬都已在東湖邊等候,要過江去登梅嶺。

眾人紛紛乘車上馬,四痴卻說要帶著“摸不得”回去照料,明有重要決戰,這車馬顛簸不得。

這蟲奴果然盡職盡責啊!

周宣、三痴、羊小顰、來福,陳濟表兄弟三人。還有陳府的兩名家,另有五名家丁拎著準備野宴的酒菜及其他夜遊必備之物,策馬乘車從滕王閣下地浮橋過江,向梅嶺進發。

梅嶺古稱飛鴻山,西漢末年,南昌縣尉梅福為抵制王莽專政,隱居在此,後人為紀念他地高風亮節。在嶺上建梅仙壇,嶺下建梅仙觀,所以就改稱梅嶺。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驅馳,周宣、陳濟一夥人在夕陽未落時來到了梅嶺東麓。

梅嶺山勢嵯峨。層巒疊翠,溪漳蜿蜒,谷壑幽深,岩石突兀,景之美與江州的廬山有得一比。

留下一名家丁看守車馬,眾人開始登山。

周宣見羊小顰窄窄弓鞋,怕她攀登不了,沒想到她腳力不錯,一直上了梅嶺頭,途中只扶了幾次周宣地手臂。

上得嶺來,夕陽落山,暮開始籠罩,上弦月已經掛在了天上,清輝遍地,只見嶺上已先有很多遊人在,都是三五成群,席地而坐,杯盞雜陳、野味飄香,大多是洪州官宦富家子弟,茱、戴‮花菊‬,呼朋喚友,抰遨遊。

陳濟與這些人都認得,這時只拱拱手,各不相擾,自得其樂。

周宣一夥人找了一塊開闊地,鋪上一塊碧綠的茵席,眾人盤腿坐在上面,每人也都茱″‮花菊‬,先飲一杯‮花菊‬酒。

陳府的兩名家率先獻技,一個彈琵琶,一個吹笙,樂聲隨風飄揚,在鉤月下、夜裡如夢如幻。

陳濟對兩個歌笑道:“你們倒是不怕獻醜,小顰姑娘在此,容得你們又吹又彈嗎!”周宣一直沒欣賞過羊小顰演奏樂器,上次問她會什麼樂器,她樣樣都點頭,不知是真是假?當即讓那歌把琵琶給羊小顰,讓她彈奏一曲。

羊小顰也不謙讓,琵琶一入懷,整個人給人的覺頓時就不一樣了,彷彿將軍跨上了戰馬¢法家舉起了筆,那種忘我的神態、那種人與琶融為一體的美妙身姿讓人剎那間安靜下來,靜聽她撥出的第一僂音。

“錚錚淙淙”地琵琶聲如冰融破、如珠落玉盤…周宣聽得入了,白居易描寫的潯陽江上的琵琶女的技藝也不過如此吧。

一曲奏罷,彩聲四起,周圍那些衣冠仕女也都讚歎不已。

陳濟道:“小顰姑娘最妙的不是樂器,而是她的歌喉,不過她極難得開聲,看周兄能不能讓她今晚開聲。”周宣看了看羊小顰,笑道:“小顰姑娘,今是重陽佳節,我們要歌以詠志,我先喝一曲,拋磚引玉,這是我故鄉手一首俚曲…”清了清嗓子,唱道:哎…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地阿哥在深山…”

迸詩詞中常有以女為視角來描寫思念丈夫、情郎的作品,所以周宣的這首女子口吻的情歌並不讓陳濟他們到奇怪,而是深深陶醉。

小顰美麗的大眼睛宛若兩口深潭,映著月光,眼波如水,就在周宣唱完最後一句面微笑要說話時,她櫻一張,一縷純淨之極的美妙歌聲從喉嚨深處升起,迴環往復,越升越高,彷彿高天上飄舞的綵帶,又彷彿夜空中乍然綻放的燦爛煙花…

周宣目瞪口呆:“這是海豚音,我聽到了海豚音!”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