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絕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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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四老爺被人引著來見許王,見院中青翠,內外進出的人不少。別人看他,他也看別人。別人看他是認得許王小廝,覷著眼瞅引來的是什麼人。
直直的進去,也不通報,打起簾子就進去了。紀四老爺聽到身後嗡嗡聲:“這是什麼人?”他心裡得意非凡。
許王守禮滿面笑容問候他:“聽說吃了苦,身子還好?”他認真看自己的岳父,一團和氣,滿面慈和,和紀沉魚先就是兩種個。許王只能猜測生紀沉魚的那個人,興許
子堅硬。
“多謝殿下救助,這真是無妄之災。”紀四老爺伏身拜下來,許王守禮沒有阻攔,但是起身虛讓了一讓,親自扶起他,送到椅子上,命小廝獻茶,含笑問過家中,隻字不提紀沉魚,道:“我這裡梅花開了,請四老爺來賞玩,中午用過飯,再和老太太回去吧。”他們一大清早過來,這也才半上午。紀四老爺喜中之喜的出來,還是剛才的清秀小廝,找來兩個會清談的門客,讓他們陪著紀四老爺二門以外到處走。
紀四老爺悄聲問了問,果然紀老太太是留下用飯。梅花撲鼻,香氣盈懷。把他一半不安的心驅散,開懷遊玩到中午。擺在景好的暖閣裡,許王緩步而入,陪了三杯酒,來見紀沉魚。
沒到房裡,先聽到裡面的笑聲。不高,卻如水沁出,點滴可聞。許王先一笑:“這就喜歡了。”丫頭們回報:“殿下來了。”紀老太太萬千之喜,認為這是體面。而紀沉魚微嘟了嘴,人家吃得正喜歡,他來攪和?要麼就是來要情。
門簾開處,殿下滿面和氣而入,頭一眼在紀沉魚面上打個轉,打趣的笑一笑,不理她眸子裡的不悅,來看紀老太太。
紀老太太雖年老,卻極快的跪下來。難得的靈便。
“祖母請起。”紀沉魚先於許王說了一聲,許王跟上:“請起。”紀老太太起來,先嗔怪紀沉魚一眼,怪她先於殿下多話,再問許王安。
丫頭們快手快腳多擺一道碗筷,紀沉魚顰眉:“殿下今天閒?”紀老太太又瞅她,許王大大咧咧:“陪你天天閒。”紀沉魚鼻子裡輕哼:“你前幾天總不在吧?”許王諷刺:“不是你氣的。”各自坐下來,兩個人相安無事,紀老太太對於這種對話不安,陪笑敬酒於許王:“殿下莫怪,四丫頭是我膝下養大,不知禮儀。”紀沉魚扁扁嘴,許王大言不慚:“我從不和她一般見識。”不然可以氣死。一隻特大的酒杯舉過來,紀沉魚壞笑:“殿下這麼好,我敬你!”這是燙酒用的一個圓的酒壺,去了蓋,成了大酒杯。
紀老太太使眼:“四丫頭。”紀沉魚笑得更壞,許王守禮接過來,無所謂的手中晃一晃,吩咐人:“這個我記得是成雙的,再取一個來,請公主同飲。”一聲公主,讓擔心的紀老太太心花怒放,她一直把紀沉魚當成自己的孫女兒來看,忘了這個人變換身份,現在是公主之尊。
難怪殿下面前,嘻嘻哈哈,外加嬉皮笑臉。
一杯酒過去,是第二杯,接下來第三杯…。紀沉魚桌子下面踢出去一腳,怎麼還不走,你在這裡,說話不方便。
許王袖子垂下,在那腳背上一彈,紀沉魚險些呼痛,收回腳怒目而視。再忍幾杯,忍無可忍,虛情假意的笑著:“殿下可以出去了。”
“我陪你。”許王淡淡。
話說得這麼明,紀老太太不能不阻止,起來對許王再次賠禮:“殿下不要怪她,”紀沉魚忍氣聲:“人家要和祖母說話,他在這裡就是不走!”說開了,怒容滿面:“外面沒有人要陪嗎?”
“四丫頭!”紀老太太更聽不下去,紀沉魚撲倒她懷裡:“人家只要單獨和你在一處。”許王微笑:“既然攆我,那我就走。”在門外回身慢條斯理,而且很佔理:“我不來,你才會怪我。”紀沉魚被堵得無話可說,盈盈起來送了他一送:“殿下慢走,”再扮個鬼臉兒:“多謝殿下。”
“好說,晚上煮點兒什麼給我,就是少放調料。”許王笑容滿面,而且有出氣的地方:“上次我說好,本來想送到紀府上去。”紀沉魚撲哧一笑,給他一個你得理不要總佔著的小眼神,才把許王殿下攆走。
她若無其事,許王出來咬咬牙,是君子的,這仇必報。
午後,紀家母子回去。紀老太太下轎時就喜氣洋洋,紀四老爺喝多了酒,面子上也光光。他先把今天遇到的幾個舊親友說了一遍,得意地道:“他們全不敢相信看到我在賞梅花。”紀老太太扶著他的手,笑容快要滿出來,但是先不說,紀四老爺問一句:“公主和氣?”
“和氣。”
“有說到四丫頭?”
“一直就在說四丫頭。”回到房中,紀老太太頭一件事:“都出去。”讓紀四老爺:“坐過來,我有話說。”紀四老爺得意還沒有說完,也覺得自己有話要說,坐在她身邊。
“兒啊,你知道那公主是誰嗎?”紀老太太再也不能忍耐。
紀四老爺笑:“安陵的公主,誰不知道。”
“不是,”紀老太太凝視他,滿面風:“你認得的,我認得的,這家裡人全認得的。”紀四老爺怎麼也不會猜紀沉魚,苦苦思索:“陳家的姑娘,在四丫頭之後去了的,不會是她。”紀老太太又氣又笑:“她你都能想到,還有一個,你倒忘了。”見紀四老爺還不明白,紀老太太提點他:“你自己的女兒呢?”紀四老爺怪叫一聲:“這怎麼可能!”見母親笑眯眯,
有成竹的樣子。
紀四老爺用力擰擰自己面頰,讓酒醒一醒,急切地問:“不是說沒了,還有那墳?”紀老太太掩住他口,警惕地往門窗處看看,小聲道:“在呢,正房裡的不是公主,是我們家的四姑娘,你的四女兒。”這消息太驚人!紀四老爺身子一滑,坐到地上。不等紀老太太扶,一下子又起來,大驚失後,喜出望外。
他在房裡亂走,似乎這樣才能發散心中情緒,不住喃喃:“這怎麼可能?可能嗎?”紀老太太容他走了一會兒,讓他回來,低聲待:“不能說。”
“那幾時才能說?”紀四老爺急出一頭汗水:“怎麼今天不讓我見見?”紀老太太笑他瘋顛:“公主見你,是怎麼個說法。”紀四老爺固執上來:“那我也想見一見,好不好,現在是什麼模樣?”對他酒吃得通紅的面龐看,紀老太太笑容滿面:“不好,還請你吃酒。”紀四老爺冷靜下來,回去坐了一會兒,茫然道:“不對呀,我的女兒是公主,那前幾天是怎麼回事?再說那獄裡也奇怪,不審訊只待著,吃用不比家裡差,還有書看?”
“這事你就別再提,依我看,指不定是兩個人鬧了彆扭,要是真的勾接大盜,不會是那個樣子待我們。”紀老太太眯起眼,享受著午後難得的一絲陽光,透過窗紙過來:“這不是接我們去見?”紀四老爺心癢癢的:“我也想見見。”母子直說一個下午,有擔心也有歡笑,紀四老爺一夜翻來覆去,見不到女兒真人他不安心。又有一件事拱在他心裡,女兒是公主,那他是什麼?是許王殿下的老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