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抱了一個屁股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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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裡三位姑娘各自心思,外面傳來回話聲:“二姑娘來了,武家三姑娘來了。”紀五姑娘玉容先一個靈,小聲道:“這是個魔頭。”武家三姑娘的母親,和王氏是姐妹。所以武家出了殘害姑娘們的事情,紀老太太要當面羞武老太太,又喊來兒子親自
待他:“孩子們不好,家裡沒有臉面。”這位武家的三姑娘,最喜歡的就是和庶子女們過不去。
“老太太,我來了。”武家三姑娘脆生生,紀老太太回得不冷不淡,不親不熱:“三丫頭來了,快坐吧。”她橫了王氏一眼,王氏低下頭。武三姑娘已經大驚小怪:“大表姐,你怎麼了?”不等人回話,武三姑娘氣可拔泰山:“大姐夫欺負了你?走,二表姐,咱們找他去!”紀沉魚三個人竊笑,有你什麼事情?
王氏喝住她:“站住,你一個姑娘家,沒你的事!”武三姑娘力快拔泰山:“姨媽,母親平時說你太軟弱,果然你是軟弱的人!”當著紀老太太,王氏面上無光,本來為女兒氣,現在是氣上加氣,扶著黑漆高几的手有些發抖:“快閉嘴!”眼角偷看紀老太太,見她若無其事,正在呷茶。有武家作例子,紀老太太更要維護好老世家的體面,不能學武家老太太,一個勁兒的摟錢,全然不管兒孫們鬧得亂蓬蓬。
“姨媽,你不用怕!”武三姑娘變本加厲,走過來扶住王氏的手:“我回去喊哥哥們,再喊上表哥們堂哥們,大家一起上門,看他敢說半個不字!”紀玉容在耳房裡撇嘴,小聲道:“這事不是你幹過一回了!”紀沉魚收在耳朵裡,還是好笑。
武三姑娘一定要去,王氏不讓她去,正爭得熱鬧,紀羞花大放悲聲:“媽呀,沒有人心疼我。”紀沉魚和紀寶容,紀玉華瞪瞪眼,我們出去勸,還是不出去勸?
正亂得熱鬧,紀老太太放下茶碗,不慌不忙地吩咐人:“給大姑娘收拾房子,還是她以前住的那一處。讓人請四老爺回來,再去請族中幾位長輩。他們有人住在城外,今天也要住這裡,太太去收拾房子,準備酒飯。”一席話,武三姑娘也鬧了,王氏也不氣了,垂手應道:“是。”紀大姑娘也不哭了,耳房裡三位姑娘出來陪她說話。坐到晚上紀四老爺回來,大家用過晚飯各自散開。
花菊更濃,紀沉魚心情才開朗,身後有人喊:“四姑娘留步。”王渙家的披著月光趕來:“大姑回來,沒有人手,讓文杏去幫幾天可使得?”文杏垂下頭嘟嘴,碧杏不在,自己又去了,四姑娘可怎麼辦?可她不敢說。
“讓她去吧,天天在房裡也是淘氣。”紀沉魚落落大方,王渙家的倒不敢直視,陪個笑容,帶著文杏離開。
石階映上月影兒,前面就是自己房裡。紀沉魚不再喜歡,不是為丫頭,而是為自身。
古代山美水美,要是有一處佳園,幾個小婢,賞花對月,倒是樂事。能有一個知心人更好,沒有,也比有幾個糟心人要好。
去見紀老太太補漏,得到紀老太太安:“有祖母還在。”其實紀沉魚不是為親事,只是為眼前的片刻安寧。
紀羞花的事,更讓紀沉魚離開這裡,免得一定要嫁人的心思更為清晰。
怎麼走,她還沒有主意。
作為明星,紀沉魚會一手漂亮的化妝術,可以把自己化得和別人一樣。不過,她不想走以後還有後話綿綿不斷。
紀四老爺人不壞,紀老太太更慈祥,紀沉魚也還沒有準備好。比如去哪裡,出去花用什麼,都要有點兒計劃。
走,要走得別人不起疑心。不會自己走以後,給紀老太太和紀四老爺心中添堵,臉上抹黑。
有人喜歡小三嗎?不會。是自己的丈夫被別人奪去,沒有人會喜歡。
有人喜歡當小三嗎?想來一般的人也不會。最多的就是人,優秀的也不止那一個,一葉障目,不能說再無泰山。
王氏固然不賢德,紀沉魚也沒打算裝死詐死,讓王氏落一生的罵名。紀老太太的話提醒她,紀沉魚潑一盆髒水在王氏身上,最後沒臉面的還是紀家,還是紀老太太和紀四老爺。
紀沉魚不可憐她,只是從紀老太太的話裡學到不少,紀老太太一生最重臉面,傾心護著幾個孫女兒。
不由得想到入神,石徑上原本明亮可鑑,“撲騰騰”一片黑影跳出來,一個人樂開懷:“四表妹!”他張開雙手,帶動衣衫如寬大的羽冀,似猛獸慾噬,撲面而來。
猝不及防,紀沉魚摔坐在地上。看清楚是一個面龐肥肥,身子肥肥,面帶嘻笑的青年男子撲過來,尖叫一聲打個滾兒,狼狽地滑出石徑,跌坐在草叢上。
水上來,沾了她一身的溼。
“四表妹,表哥來扶你!”青年男子嘻嘻哈哈笑著,帶著要口水,又撲過來。
紀沉魚眼前一黑,完了!她無力再避,心裡閃著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古代姑娘沉豬籠…。
“表少爺!”一聲正義的聲音出現!孃站在月
門中,怒氣沖天大喝出來。
青年男子不防還有人來,身子一顫停下來。撲勢太猛,收勢不及,踉蹌步子滑倒,重重坐了個股墩兒。
痛得他一咧嘴:“我的娘呀!”怒目而視孃:“你怎麼出來了?”
孃過來扶起紀沉魚,這才是賠禮:“表少爺,我來扶你。”青年男子手一縮,氣
吁吁罵道:“什麼東西,滾!”見
孃出現,再佔不到便宜。青年男子
在紀沉魚面上掃一眼,掃得紀沉魚心裡罵他,這才走開。
“孃,這是哪一個?”紀沉魚渾身顫抖,緊緊抱住
孃。
孃憐惜的半抱她回去:“這是舅老爺的兒子王大寶,太太的孃家侄兒。四姑娘,家裡園子大人少,你晚上回來,文杏怎麼不跟著?”紀沉魚趕快掩住
孃的口,
孃會意不再說話。守門的婆子也不在,
孃把門緊緊
上,道:“太太說大姑
回來,說兩個人用不了,讓撥一個人去給大姑
守夜。”
“文杏也去了,”紀沉魚近乎於虛脫,一腳深一腳淺的進了房。
孃給她備下的有熱水,服侍她洗過,安
幾句,看著紀沉魚睡下,在外面給她守夜,一個人暗暗傷心。
紀沉魚沒有睡著,聽著孃有鼾聲,披衣起來,抱出自己的首飾匣子,打開來十數件金銀首飾,只有兩個是有寶石的。這裡面,是她全部家當。
枕頭下面又有一個銀包,裡面碎銀子倒有一堆,都不大。紀沉魚瞪著這堆銀子,也看不出來一張大額的銀票。
銀子要換成銀票,可是紀沉魚不敢相信文杏。孃呢?紀沉魚除了今天見到
孃是真心護自己,可以試一試?
換成幾張小面額的銀票,反而這裡錢也不多,不會有多少張。留一點兒碎銀子在荷包裡,走了以後路上可以用。
如果自己走得圓滿,那首飾除了身上戴的,別的不能動用。紀沉魚對天微嘆,天吶,給我一張地圖吧,給我一個逃跑的工具吧,給我…。
王大寶的面,紀沉魚不能不提高警惕。那一聲“四表妹,”可以膈應壞人。
王大寶在王氏房裡,紀四老爺在書房裡,族中接來的長輩全在那裡會面,討論一下明天去討個說法的話。
王氏初見王大寶咧著嘴,忙著讓丫頭給他收拾。收拾好,屏退別人,王氏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命苦:“你大表妹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我們母女的命苦。”
“姑母,我股摔得疼,你還沒有問!”王大寶斜著身子,一隻手
著
股,兩眼對著空中放桃花:“四表妹,我沉魚落雁的四表妹。”王氏關切:“你抱住沒有?”
“沒抱住,你也得給我作主,我這一股摔幾半了,就算我抱住了。”王大寶死皮涎臉。王氏嗤笑一聲:“你沒抱住,怎麼能算!我對你說過,不管有人看到無人看到,只要你抱住了,近了身,這個人就是你的。要是你有運氣,”對王大寶一身胖
打量:“你是個男人,還抱不住一個女人?抱住了,從她身上取一件東西給我,或是簪子,或是帕子都使得,這親事呀,我包是你的。”王大寶沒好氣:“早幾年怎麼不說這話,早幾年我小,有的是機會。現在大了,你們家鬧什麼世家的酸款兒,不是過年過節來拜,壓
兒見不到表妹。今天我一聽大表妹回來,機會來了,我就趕快來看她,這不,四表妹一個人走著,我就去抱…。”咧一咧嘴要哭不哭:“抱了我一
股墩兒。”王大寶扯開嗓子:“我生氣了,再不給姑母打聽許王納妃的事兒,要抱,早說!我給你打聽事兒,你才讓我抱,現在晚了!”這是王氏嫡親的孃家侄子,孃家雖然東西不多,也還有幾畝地一分宅子,王氏不肯給自己的庶女們,在王大寶打聽來許王要納側妃,才咬咬牙答應讓他抱:“我們家是什麼人家,有規矩的人家,只要抱住,不管有人看到沒有人看到,她能賴得了?”見王大寶用打聽話來要脅,王氏忙笑容可掬:“我的兒,表妹們大了,你再抱不遲。你愛抱哪一個,就抱哪一個。”
“我只抱四表妹!”王大寶還著脖子,一臉的不待見。王氏笑著:“好好,看你能耐了。”笑容放得多多,柔聲再問:“許王殿下納側妃,是真的肯要老世家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