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打發一個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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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涼如白霜,紀四老爺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這件事不要聲張!”王氏比他更慌亂,眼中急出痛淚來:“沒有不透風的牆,怎麼辦,給她找醫生看,外面就會知道。許王殿下…”重重扎中紀四老爺的心!
他仰面對著冷月,衡量著輕重。王氏又來上一句:“咱們家裡斷然沒有這樣的東西,只能是外面來,”小心看著丈夫,身子害怕的顫抖起來:“姑娘們,哪裡會見外人,不過就是表兄妹們,堂兄妹們,”一句話提醒紀四老爺,他沉聲道:“問一問就知道。”一面讓人給紀五姑娘灌冷水,一面夫坐到廂房裡,把紀五姑娘常跟的丫頭喊來:“五姑娘最近見的什麼人?”從前幾天一個人一個人問起,王氏在旁邊只是焦急,不時看看紀四老爺,痛心就快暈過去。她的眼神裡,只有兩個字,許王。
紀四老爺讀得懂,他就更急。萬一家門不幸,有私相傳代的東西進來…影響女兒們親事是一回事,還有自己的名聲,數代家門的名聲?
他不敢想下去。
“…白天和二姑娘約著去看花,二姑娘來得晚,在小花廳後面,見到…”在這樣方正的家裡,丫頭也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她遲疑不決,紀四老爺恨得牙咬得格格響:“再不說,亂打死!”丫頭嚇哭了兩聲,急急道:“遇到二姑娘的丫頭…”再說下去,就沒有什麼人。
當夜喊紀落雁的丫頭來,紀落雁也跟了來。紀四老爺先問她:“你白天和五丫頭約著看花?”紀落雁道:“我隨口一說,不想她去看了,我早說過我去假山下玩,並不去,”不高興的道:“又拿我當藉口。”紀四老爺默然,再道:“你去吧。”紀落雁出來,不經意往正房裡看看,紀五姑娘房門緊閉,冷水灌多了,正在房裡嘔吐,紀落雁看不出什麼,出來暗暗擔心,母親說有主意,是她的主意動用了嗎?
要是沒主意,這可怎麼辦?
廂房裡,又審紀落雁的丫頭,紀四老爺一想到家裡出了這樣的藥,就急紅了眼,拼命地問:“在哪裡見到五姑娘?”
“小花廳外面,當時後面還走過一個人來著,是…是武家的二表少爺。”紀落雁的丫頭說過,手一指紀五姑娘的丫頭:“畫眉也看到了。”畫眉直了眼,她剛才不肯多說這件事,就是怕多生枝節。沒有想到,二姑娘的丫頭隨便看一眼,她當個事對著老爺說。
紀四老爺吃人一樣的看著畫眉,牙縫裡迸出一句話:“拖出去打!”畫眉才哭一聲,王氏抹抹淚水:“老爺,是自己的孩子,要有證據才能定罪,你不能冤枉孩子們。”
“搜!”紀四老爺又迸出一個字,大步出門,喊來自己素相信,嘴又比較緊的兩個婆子,他坐鎮紀五姑娘房中,冷若冰霜。
紀五姑娘中的藥分量不多,足夠她癲狂,也不會有什麼舉動。冷水一灌,吐了不少,好了許多。
亂髮披在面上,憔悴的扶著人來見父親哭訴:“女兒,我…”紀四老爺冰冷的眼光,把她的話退回去。
房門大開著,院門是緊閉,秋風一陣一陣地吹來,紀五姑娘衣上水發冷發僵,凍得她心頭痛,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過多久,房裡搜出來一樣東西。婆子們不敢說話,捧給紀四老爺看,紀四老爺只掃一眼,就怒不可遏,手指著紀五姑娘,渾身都抖:“你…”王氏急忙來扶他,為他撫口,再裝著才看到這個東西,也是驚訝一聲:“這個?”這是個男人帕子,上面繡著雲雁長空,還有一行小字,武其寧。
紀五姑娘暈了過去。
紀四老爺氣得臉通紅,王氏當家,先喝命丫頭下人:“出去!”房中無人時,再殷勤地為紀四老爺著冰涼的四肢,勸道:“兩個孩子要定親,他們事先知道了,遇到了,說句話什麼的,只怕是有的,這帕子…”
出解釋不清的樣子,不再解釋,只道:“給他們趕快成親吧,免得再釀出大禍來!”足有一刻鐘,紀四老爺緩過氣來,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放過這件事,讓人帶進紀五姑娘,命她跪膝前,把帕子擲過去,罵道:“不要臉的東西,是幾時傳進來的,誰經的手,快說!”
“女兒不知道,”紀五姑娘只知道哭。
王氏再提醒道:“這事不能鬧大,老爺您要處置,也先忍著,等大事過去再說!”紀四老爺一聽就炸:“我忍著!”大手一揮:“取家法來!”第二天早上,紀沉魚才知道這件事,
孃擔心的道:“三姑娘病得奇怪,醫生請了兩個,有一個居然說是少覺沒睡好,五姑娘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昨天晚上惹怒老爺,被老爺打了一頓,昨天晚上就押去跪祠堂,像是家裡衝了什麼,今天晚上我得多燒幾炷香。”紀沉魚知道這事不簡單,看看自己,已經起來了,再裝病不太像。出來往三姑娘房裡來,說是照料她,在她
前坐下來,拿本書靜靜的看著。
廚房上送藥來,王氏的丫頭親自送來。給本房的丫頭:“藥不熱不涼,我幫著,快給三姑娘灌下去吧。”紀沉魚冷眼看著,又聞了聞藥,忽然袖子一帶,撞翻了半碗。王氏的丫頭馬上悻悻:“四姑娘,您倒是小心著些。”
“是我莽撞了,姐姐,還有沒有,再送一碗來的好。”紀沉魚陪上笑臉,丫頭扁扁嘴:“好吧,我再去拿。”餘下的半碗要收走,紀沉魚討好的道:“不如放著,讓三姐姐的丫頭先喂著,三姐姐沒醒,總有灑的,等姐姐再拿來,再喝下去,正好有一碗藥不少。”丫頭想想也是,又可以完成王氏的待看著喝了一碗藥,她
出笑容,又去取藥。她一走,餘下的人收拾地,紀沉魚裝著幫忙,把藥碗拿開給她們收拾桌子。一位房裡只得兩個丫頭,趁她們注意時,把自己正喝的茶水一揚手,潑到窗外花下,把藥碗裡的藥倒進去一半,反正剛才潑了,沒有人量還餘下多少。
嘴裡自言自語:“咦,池子裡殘荷全拔了,”捧起茶碗出門去看風景。再走出門,茶碗袖在袖子裡,回到自己院子裡,把藥給自己養的一隻鳥灌了下去。